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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兮頓時嚇得哇哇直哭了起來。 前方正作戰(zhàn)完的兩隊人馬中的一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連忙去稟告遠處有傷員。 于是,打了勝仗的凌驍氣勢凜凜的領著一隊人馬前來救援。 走近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正是小胖子高尚跟他家的小啞巴。 看著兩人摔得這樣丟臉狼狽,打了敗仗的吳世昌笑得滿地打滾,指著哭得直抽抽搭搭的石兮對著凌驍嘲笑道著:“凌驍,你媽不要你了,跟別的男人跑了,你爸就特意給你買了個小媳婦,這樣以后等你長大了就不用擔心她再跟別人跑了···” 吳世昌話音剛落,他身后那一幫小羅羅就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實未必能夠聽得懂,不過是拉幫結(jié)派的跟著瞎起哄罷了。 這樣的話彼時擱在胖子或者石兮耳中,定是聽不懂了,可是凌驍則不同,他自小就沒見過mama,石錫鎮(zhèn)上所有的小孩都有mama,就他沒有。 mama這兩個字,從小在他心里就是一塊禁忌。 吳世昌觸碰了他的禁忌,從來沒有長輩教他該怎樣去化解,從小對凌驍而言,處理的任何事情的方式有且只有一樣,那就是:拳頭。 第4章 004 六歲的凌驍很快就紅了眼。 吳世昌還在那里陰陽怪氣。 凌驍繃緊了牙關,只一眨不眨的死命盯著吳世昌,下一秒,忽然抬腳一腳用力的踹在了吳世昌的胸口上,將吳世昌整個人踹翻在了田地里。 吳世昌雖比凌驍要大上一歲,但一下子被打懵了,等反應過來反抗時,凌驍早已經(jīng)生撲了上去。 兩人抱作一團廝打在了一起,很快,凌驍就占了上風。 許是這一幕發(fā)生得太過快、準、狠,旁邊兩路人馬紛紛傻眼了,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忙的。 以前也不是沒打過架,可是,看著凌驍將吳世昌的頭狠狠地摁進了泥巴地里,露出那樣兇狠又陰霾的眼神,一個個非但沒有上前幫忙,反而嚇得不住往后退。 “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吳世昌的臉被田地里的草垛子刮出血了,頓時疼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他身邊跑腿的一個年紀小的見了,嚇得臉都發(fā)白了,邊哭哭啼啼邊瞎嚷嚷著跑去吳家報信去了。 同樣嚇白了臉的還有一直在不遠處抽抽搭搭直啜泣的小石兮。 方月華不過是騎著單車往幾里之外的村子里飛快的打了個轉(zhuǎn),統(tǒng)共不過個把小時,回來時就看到自家小面館外頭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遠遠地就能聽到吳家吳貴松的媳婦肖燕濃扯著尖嗓子在那里罵罵咧咧道:“我兒子都已經(jīng)破相毀容了,今天他老凌家若是不給我們吳家一個滿意的交代,我非要鬧到鎮(zhèn)長家里將鎮(zhèn)長請出來給我們討個公道不可,我還真就不信了,他們凌家是無法無天了不成,竟然將我兒子打成了這幅模樣——” 大半個街上的人都跑來瞧來熱鬧。 有人在一旁勸解著:“行了行了,孩子還流著血了,先領回去清洗一下罷,孩子還小不懂事,跟他們計較些什么,待會兒等老凌回了讓領著去衛(wèi)生院消消炎得了。” 也有人看不慣了,打著反口道:“凌家這小毛孩兒確實欠收拾,回頭得跟老凌好好說說,既然生下來了,怎么得也得好好管教不是,成天丟在鎮(zhèn)上惹是生非像什么話,哎,不過說來也怪可憐的,可不是應了那句話——有爹生沒娘養(yǎng)么···哎喲···” 說著說著,忽然發(fā)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 方月華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將單車停放在了街道邊上,撥開人群一眼就看到凌驍像只小狼狗似的死命咬著街尾李大嬸的胳膊不撒手,那樣兇狠的目光,仿佛要從她手臂上生生給撕咬下來一塊rou不成。 李大嬸疼的直破口大罵:“哎喲,你個小畜生,你個有爹生沒娘養(yǎng)的小畜生——” 她罵得越厲害,凌驍咬得越發(fā)緊。 任憑多少人拉扯勸說,都死命不松口。 直到—— 偏偏這個時候,聽到鎮(zhèn)子口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那是鎮(zhèn)上少有的幾戶人才還能夠買得起的摩托車。 凌啟程回來了。 凌驍雖然無法無天,到底年紀還小,對父親多少有些畏懼。 在方月華好說歹說下,愣了一下,總算是緩緩地松了口,卻不想那李大嬸卻趁機反手用力的甩了凌驍一巴掌。 再厲害的小孩也終究反抗不過大人。 那樣清脆的聲音,光聽在石兮耳朵中都覺得疼。 于是,原本討債者由一家變成了兩家。 四歲多的小孩長大后能夠記住多少東西,石兮后來用力的回想過,其實并不多,不過都是些零零散散、模模糊糊的片段。 可是奇怪,對于這一天的場景,即便是時隔多年,依然像一幅畫一樣,清晰的鐫刻在了她的腦海中。 甚至當時在場有哪些人,都說了哪些話,露出了哪些表情,隨著年紀的增長,記憶反而越發(fā)清晰。 凌啟程眼里還泛著血絲,渾身酒氣成天,明顯是熬夜打牌又醉宿后的后遺癥。 對于發(fā)生在自家門口這一段風波他沒什么耐心了解就一口打斷了,只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們想要怎么弄?” 肖燕濃對他的態(tài)度很是不滿,可一直對著這個人高馬大又暴斂成性、人稱“凌蠻子”的街坊混子多少是有些忌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