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秘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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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簡對這個只在夢境中出現的“上司”有了興趣,他問道:“你與公主見面的時候,她年紀多大?” 白夭摸摸下巴:“沒什么印象了,估計也就四五歲的樣子,我只是看她在花園里玩耍片刻,之后她就離開了。不過,你說的是真的嗎?如今是那位傾蓮公主在主持朝政?” “嗯?!标惡嘃c頭,“跟你說吧,公主現在擁有一隊私人護衛(wèi)兵,我就是其中一員……”陳簡把過去發(fā)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白夭聽后,遺憾他的遭遇,無奈地說道:“如果你謹慎些就不會被扁梁圖暗算了。不過我聽說過扁梁圖——他是宗正卿吧?老謀深算,我生處的那個時代便相當有名,你落入他的陷阱也正常。這樣一想,他已經在朝廷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了,竟然還穩(wěn)坐宗正卿的位置,真是不容易啊。” 聽到這番安慰,陳簡很不是滋味。 他當時一心想著把留聲甕帶給公主,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看到真的恭蓮隊令牌后,完全沒有起疑心,反而是長舒口氣,把一切交給背叛者。 “現在懊悔也沒用,一起想辦法出去吧!”她隨手摘下一根植株的枝條,“吃點這個,解渴。” “多謝?!标惡唻故斓鼐捉栏伤氐闹Ω?,“你說傾蓮公主被人控制,有這個可能嗎?” “我怎么知道。”白夭無語地白了陳簡一眼,“至少在我印象中,她完全不像能掌控大局的人,她如今是攝政王,背后很可能有其他力量在支持、cao縱她——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我已經離開人世很久了?!彼嘈Γ笆裁词露伎赡馨l(fā)生。 “但是扁梁圖中途截下留聲甕,與公主為敵,公主接下來的路可能有些難走了——呀,我還挺喜歡那個丫頭的,惹人憐愛?!?/br> “明明只是看過她幾眼,談什么喜歡。”陳簡心想,公主有這么大魅力嗎? “這你就不懂了?!彼冻鲆馕渡铋L的笑容。 陳簡等待片刻,以為她要繼續(xù)解釋,可她沒有開口,似乎再等陳簡另起話頭。 沉默持續(xù)了許久,他們已經遠離東海,正朝著中心山的方向前行。讓人作惡的血腥海浪逐漸消退,陳簡漸漸大口呼吸,享受這份難得的清新——不過清新也只是相對東海而言。 彌漫在煉獄的腥臭,無論躲到哪都無法逃離。 “但是公主親手培養(yǎng)恭蓮隊,這點著實可疑?!卑棕步K于開口了,“恭蓮隊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我不清楚,至少我加入的時候,它早就存在了,而且威名遠揚。公主身邊的兩名貼身護衛(wèi),一個弓箭手泰鴻多,一個侍女沈朔霞,是京城人盡皆知的武功高手?!?/br> “泰鴻多、沈朔霞……都是陌生的名字。他們應該年紀不小吧?若是武功高強,我應當聽說才對?!?/br> 說起來,白夭曾經又是做什么的?陳簡好奇地打量這位真實年齡不詳的少女。 她的肌膚剔透得驚悚,臉上遍布血絲和白骨,仿佛一尊用布匹包裹的骷髏,完全無法看透她歷經過多少滄桑。 煉獄的紅光能極大程度地遮蓋面容的瑕疵,可白夭看上去依舊駭人,很難想象她在人間是一副怎樣的面孔。她肯定因為這種古怪的肌膚飽受歧視和侮辱吧? 陳簡擔心這是她的心病,因此沒有多問,只等白夭主動說出。 “算了,我不知道的事多著呢?!彼屓坏芈柤?,一頭毛躁的頭發(fā)隨著風浪飄動,像現代社會追求潮流而燙出的爆炸卷發(fā)。 陳簡心想,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想穿越回去,現在倒好了,連正常的人類社會都沒法回歸了……真是每況愈下,不過淪落到煉獄,應該已經沒法再往下走了吧。他樂觀地笑了笑,跟上白夭的步伐。 “白夭,你剛才說發(fā)現了秘密,那是怎么回事?” “哈——”白夭嘆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應該完全不知道。不過跟你說說吧,我也好久沒在煉獄碰上正常人了,大家?guī)缀醵集偭?,不愿思考,就連許多旅人都和瘋子一樣,他們經常神神叨叨,把希望放在祭祀上,真是可笑?!?/br> “祭祀……那祭品是什么?”陳簡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當然是獻祭自己啊。” 他聽后低聲“嘶”了一氣,不敢想象暴戾的祭祀場景:“這樣啊?!?/br> “不說他們了,說我的事吧?!卑棕矓[擺手,開始講述十多年前的往事—— “那時我是京城錦衣衛(wèi)的一員,因為是女人,所以名氣相比其他錦衣衛(wèi)要大得多,不過也因為‘女人’讓我飽受非議,大家覺得我只會礙事,但最后我用無數次成功讓那些流言蜚語徹底消亡了,我在進入錦衣衛(wèi)兩年后名聲大噪,在一方受人尊敬。 “有一天,一個打扮得像乞丐一樣的男人找上門,跪在面前請我?guī)退乙幻麣⑷藘捶?,我問他為何不上報錦衣衛(wèi),而要私下尋我,他說錦衣衛(wèi)里有殺手的內應。我聽后很震驚,便允諾他尋找那名兇犯并立誓揪出內應。 “那時出現了兩起轟動京城的殺人案:一是國子祭酒被刺殺;二是散鎏郡王被刺殺,兩人都是朝中重臣,前者死在京城,由錦衣衛(wèi)全權調查;散鎏郡王死在京城以西的汾州,你應該知道,汾州離京城相距近千里。而那個落魄男人找我,就是為了散鎏郡王被殺一事。 “錦衣衛(wèi)分了兵馬前往汾州調查,男人告訴我,去汾州的兵馬有殺手內應,他會毀掉所有證據,我必須趕在之前抵達汾州。雖然男人沒拿出實際證據,但他語言懇切,我看出他沒有說謊,便連夜趕往汾州。 “在離開京城前,我調查了散鎏郡王近期的情況,他似乎涉及中書令的任職;更讓我意外的是,國子祭酒與當時的中書令是密友。我調查的具體細節(jié)就不說了,說實話,那些零零碎碎的事也記不清了??傊磺蓄D時明朗,所有矛頭指向了新上任的中書令——徐思佑?!?/br> 陳簡知道徐思佑,他可謂西朝的中流砥柱。 “你意思是,徐思佑派人暗殺了散鎏郡王和國子祭酒?” 白夭沒回答陳簡的問題,而是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xù)說道:“在調查徐思佑和殺手的線索時,游走江湖的朋友透露給我一條線索——江湖存在一個詭秘莫測的殺手組織,徐思佑很可能是委托那個組織下的殺手。他們做事相當干凈,符合這次暗殺,江湖那幾年也因為那個組織而人心惶惶,我遠在廟堂,當時并不清楚江湖之事?!?/br> 聽到殺手,陳簡頓時想到一個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常豐源。 常豐源的身世至今不明不白,他來得干凈,死得也干凈。 仿佛是命運的使然,陳簡覺得自己有必要問,也必須問:“是什么組織?” “江湖上稱為‘秘教’,只有十二人,相互間以月份稱呼。”白夭說道,“我借了武當蹤跡堂的人追查到一封信,信中透露出,殺死國子祭酒的人是——‘壯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