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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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單生意,連折了兩撥人時,他就有種不祥的感覺。 可他還是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找到這兒來了! 他不怕她找上門,找上門的,也不一個兩個了,又能怎么樣? 無憑無據(jù)! 可她后頭竟然有尾巴,這尾巴,盯下來,不但是官面上的,還是那家位高權重的外戚。 他們這些人,不宜見官,不宜見光。 而且,外戚之家靠著根裙帶,暴然而起,多半蠻橫傲慢不知深淺。 她這么天天來,那些尾巴也天天坐在他這茶坊里,他那些正經(jīng)生意,還怎么做? 從她大前天下午進來起,到現(xiàn)在,他那些正經(jīng)生意,可是一單沒敢做過! 不能做生意還是小事,萬一那些尾巴盯出點兒什么,或是找個什么岔…… 不光那些尾巴,這位姑娘,不好惹是毫無疑問的,誰知道她坐著坐著……坐出什么事兒來! 這事不能再拖了,得想辦法讓她走。 白掌柜打定主意,從暗間里出來,繞了個圈子,從前門進了茶坊,不緊不慢的走到李桑柔旁邊,含笑招呼道:“這位姑娘……” 李桑柔抬頭看向白掌柜。 白掌柜笑了一聲,指了指李桑柔旁邊的空座,李桑柔笑著示意他坐。 白掌柜坐下,指了指李桑柔面前的茶笑道:“今年這東苑秋茶,品質(zhì)極佳?!?/br> “是嗎,我喝不出來。掌柜貴姓?!崩钌H釋⒉璞馔屏送啤?/br> “免貴姓白?!卑渍乒衲樕系男θ莸聛?,看著李桑柔。 李桑柔卻沒看他,也不說話了。 “姑娘一連來了兩天,我還以為,姑娘愛上了這東苑秋茶?!?/br> 白掌柜等了半天,只好再挑起話頭。 李桑柔看著白掌柜,微微笑著,沒接話。 “像姑娘這樣,從小號開門起就進來,一直坐到小號關門的,小號這茶樓開到現(xiàn)在,還是頭一回遇到。”白掌柜只好再進一步。 李桑柔看著白掌柜,還是沒說話。 “姑娘只怕是有什么事吧?”白掌柜氣的咽了口口水。 這位姑娘真不是省油的燈! 李桑柔伸手到金毛面前,金毛急忙把那兩粒茶餅,和那枚護身符放到李桑柔手上。李桑柔將茶餅和護身符放到白掌柜面前。 “從我進來那會兒起,白掌柜就知道我有什么事兒。” “姑娘這單生意,我們東家已經(jīng)賠了雙倍銀子,退回去了。”白掌柜聲音落低。 “是誰?”李桑柔看著白掌柜。 “這不合規(guī)矩?!卑渍乒裼钌H岬哪抗?。 “喔。”李桑柔似是而非的應了一聲,錯開目光,看向不知道哪里。 “聽說睿親王世子在江都城遇險,是姑娘護衛(wèi)世子回到建樂城。 不知道姑娘做的是走鏢行當,還的行船販貨,可不管哪一行,必定是行有行規(guī)。 既入了行,就要守好規(guī)矩,規(guī)矩二字,不容有違,想來姑娘必能見諒一二?!?/br> 白掌柜微微欠身。 “嗯?!崩钌H嵝逼沉税渍乒褚谎郏秽帕艘宦?。 “姑娘?”白掌柜再次咽了口口水。 這位姑娘嗯是嗯了,可還是坐的穩(wěn)如泰山,一動沒動??! “怎么了?”李桑柔微笑問道。 “姑娘這茶,可喝好了?”白掌柜點了點李桑柔面前的杯子。 “在你這茶坊喝茶,也不合規(guī)矩嗎?”李桑柔斜瞥著白掌柜問道。 白掌柜氣的再次咽了口口水。 “姑娘,實在是……” “生死攸關,白掌柜見諒?!崩钌H釠_白掌柜拱了拱手。 白掌柜看著李桑柔,沉默良久,咬牙道:“約了明天未時,過來結(jié)帳?!?/br> 李桑柔站起來,沖白掌柜拱了拱手,黑馬和金毛緊跟在后面,一行三人出門走了。 看著李桑柔三人出了門,白掌柜招手叫過陰影般跟在后面的一個中年人,咬牙切齒道: “傳話下去,要是再有敢順手牽羊,偷茶餅子揣杯子摸勺子順筷子的,剁手! 還有,什么護身符平安符,管個屁用!再有敢出門不清干凈,帶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也剁手!” “是。”中年人垂手答應。 …………………… 一連三四天,顧晞回府都是先問炒米巷有什么信兒沒有,像如意這般的玲瓏人兒,自然把炒米巷的信兒排到了最前頭。 雖說還是遠遠看著,不敢靠近,可消息卻遞送的快而勤,只要有動靜,就立刻遞信回去。 如意得了李桑柔三人進了山子茶坊,沒多大會兒就出來回去了的信兒,幾乎沒猶豫,立刻報給了顧晞。 顧晞看著對面的文誠,“這是查到了?” “從她進了山子茶坊,安靜了兩三天了。至少是找對地方了。 她到底是怎么找到的?”文誠又納悶起來。 從前天李桑柔進了山子茶坊起,他就納悶她憑什么認定是山子茶坊? 還是,她根本沒有忘了從前,或者,沒全忘? “我跟你說過,她心思靈巧,詭計多端。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找到了,再看看。”顧晞看起來很高興。 “也夠疲賴。她要是一直在那間茶坊里這么守門坐著,山子茶坊還怎么做生意?”文誠笑道。 “永平侯府被她用成這樣,只怕還自以為聰明蓋世呢。一家門蠢貨!”顧晞想著永平侯府,一臉鄙夷。 “這樣不是正好?!蔽恼\看著顧晞笑道。 顧晞失笑,“也是?!?/br> 第36章 葉四爺 隔天,未時前一刻,李桑柔帶著黑馬和金毛,到了山子茶坊。 一邊幾天接待她們的茶博士側(cè)身讓進,目光從李桑柔往上,一路看上二樓。 李桑柔沖他似有似無的欠了欠身,致謝,也是示意明白了。 “還坐那兒?”黑馬沒留意到茶博士的目光,左右看了看,指著他們坐過兩三天的位置道。 “樓上雅間吧?!崩钌H嵴f著,上了樓,進了斜對著樓梯口的一個小小雅間。 茶博士一聲不響的上了茶點,點好三杯茶,就退了出去。 黑馬一步竄起,站在雅間門口,伸長脖子看向樓梯下面,看著上上下下了幾個人,忍不住問道:“老大,咱們又不認識,怎么看?” “先看著。”李桑柔看著時辰差不多了,站起來,黑馬急忙讓開,李桑柔貼門邊站著,往外看。 沒多大會兒,斜對面一片粉白墻壁上,突然裂出一扇門,白掌柜在后,堆著一臉笑,讓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出來。 中年男子陰沉著臉,氣色很不好。 李桑柔看著中年男子還有兩三步就要轉(zhuǎn)下樓梯,突然拉開門,一腳踏了出去。 中年男子抬頭看向李桑柔,迎著李桑柔的目光,圓瞪著眼,一張臉慘白如紙。 “我們是老相識了?!?/br> 李桑柔看著中年男子,這句話卻是和白掌柜打招呼。 “二爺,好久不見,里面說話吧?!崩钌H嵬耙徊?,攔到中年男子面前,往雅間里讓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驚恐的喉結(jié)亂滾,見李桑柔胳膊抬起,嚇的從嗓子嘰了一聲,往后連退了兩步。 李桑柔眼睛微瞇,她的狹劍藏在剛剛略抬起的胳膊下,看來他知道。 他以為她要撥劍殺他,才會嚇成這樣。 “二爺放心,就是說說話兒。黑馬,侍候二爺?!崩钌H嵋荒樞?。 跟在中年男子后面的白掌柜已經(jīng)悄悄往后退了又退,離兩人六七步遠了。 黑馬竄出雅間,連拖帶架,將中年男子拖進了雅間。 李桑柔跟進雅間,示意金毛站門口看著。 黑馬將中年男子按進椅子里,站在椅子后面,兩只手卡在中年男子脖子上。 李桑柔過去,站到中年男子面前,笑吟吟道:“放心,至少這會兒,我還沒打算殺了你。” “你,你不是……”中年男子緊張的喉嚨嘶啞,臉上眼里,卻是濃烈的猶疑困惑。 “看來你對她知之甚深,這么一會兒,嚇成這樣,還能看出來我不是她?!?/br> 李桑柔把椅子拖出來些,坐到中年男子對面。 “你是誰?”中年男子沒那么緊張了。 “你是誰?姓什么叫什么,做什么營生?”李桑柔問道。 中年男子緊抿著嘴,沒答話。 “要么,咱們在這里喝著茶吃著點心,好好兒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