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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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著汪大盛忙完,聶婆子站在鋪子門口,喝著杯茶,想著剛剛關門的四海通達,以及她們大當家的和她透出的那幾句話,越想越覺得,今天這新聞朝報,不是一般的好事兒。 她們大當家的,可是個厲害人兒! 一杯茶喝完,聶婆子就打定了主意,從汪大盛太婆鄒老娘剛送來的早飯籃子里,拿了兩個芹菜rou丁大包子,急匆匆進了對面的大車店,在她那輛輜車里,仔細斟酌著,寫了份放訂金訂朝報的章程出來。 聶婆子先抄了份,再附上封信,準備寄給李桑柔,又讓汪大盛幫著抄了二十份,四府一十六縣,一家一份,寄了出去。 聶婆子沿著順風的郵路走,往建樂城來往的信件就極快。 不過隔天,聶婆子就收到了李桑柔的回信。 回信里,李桑柔贊賞了聶婆子的敏銳和敢想敢做。 在放訂金預訂的好主意上,又提了幾條,一是訂閱可以分兩種,一種就是聶婆子主意,放五十個錢的訂金,每天再拿錢去買朝報,哪一天沒去買,訂金沒收,這訂約,就結(jié)束了。 另一種,以三個月為期,收先齊三個月的朝報錢,三個月內(nèi),每天朝報一到,立刻送到各家,不用各家再到鋪子里買或者拿。 除此,李桑柔還告訴聶婆子,往訂報的各家派送朝報這事兒,她已經(jīng)交待給鄒旺,讓他找當?shù)氐牧x學,看看有沒有窮人家讀書識字的子弟,愿意跑跑腿,掙一份送報錢。 讓她和鄒旺交接商量,做好這中間的細務。 進奏院邸抄上的內(nèi)容,一份份移到朝報上,朝報的訂閱量一天一個新高,到進奏院報的雕板,緊趕慢趕送進淮陽府時,新聞朝報的銷量,已經(jīng)暴漲到原來的十余倍了。 在林家印坊的大力幫助下,董家印坊承受住了暴增的印量,最早開始派送新聞朝報的汝陰府和淮陽府,以極快的速度找到義學,找了十來個窮家學生,已經(jīng)開始派送朝報了。 …………………… 到春闈開龍門隔天,李桑柔拎著包酸梅rou,晃進工部,找潘定邦閑扯。 潘定邦好些天沒見李桑柔了,見她進來,立刻眉開眼笑,指著她手里拎著的桑皮紙包,“你又拿了什么?我這里也有好吃的,葡萄干,沙金紅杏干!” “你二哥到家了?”李桑柔看著潘定邦捧出食盒,掂了一粒沙金紅杏干,咬了一口,嗯,果然好吃。 潘定邦的二哥潘定山提舉茶馬司,駐守太原,兩任期滿,春節(jié)前,就詔召返京,另行任用,看來,這是到家了。 “前天下午到的,咦,你怎么知道我二哥到家了?”潘定邦一臉希奇。 “你說這是沙金紅杏干,這個只有太原那邊有吧?這葡萄干也是清源縣的?真不錯。 早就聽說好吃,是真好吃。可建樂城買不到,太原府的老陳醋也不錯?!崩钌H嵋贿呎f話,一邊自己倒茶。 “怪不得我三哥說你聰明!見微知著!”潘定邦沖李桑柔豎著大拇指,“帶了好些老陳醋,你要不要?” “有多余的,就給我?guī)灼俊!崩钌H岷懿豢蜌狻?/br> “瞧你這話說的,還多余!你想要,多不多都得分幾瓶給你。”潘定邦樂了。 “你好多年沒見你二哥了吧?前兒聽誰說的來著,你挺小的時候,你二哥就外任了?”李桑柔倒了茶,坐在潘定邦對面,吃著喝著說閑話。 “你瞧你這記性!還能有誰,我跟你說的! 我二哥一連兩任提舉茶馬司,足足十年。 我二嫂還好,我二哥瞧著可老了不少,我阿娘一看到我二哥,話沒說出來,就哭起來,說我二哥老了。 我二哥說他那是因為經(jīng)常在外頭跑馬,曬得黑,其實不是老了,就是曬黑了。 唉,都十年了,能不老么!二哥走的時候,我才跟這桌子這么高,唉,二哥是老了?!?/br> 潘定邦十分感慨。 “你二哥能在家呆幾天哪?下一任還是外任?”李桑柔咬著杏干,問道。 “二哥下一任就在建樂城,應該是六部哪里吧,或是別的什么地方,大理寺什么的。 本來,二哥回來,三哥要外任的,可三哥不是接了……”潘定邦欠身向李桑柔,壓著聲音,“你這邊的活兒么,瞧我三哥那樣子,好像還挺要緊。 你說你這兒能有什么要緊的事兒? 我看他是不想外任,外邊多苦!我二哥可是又黑又老,建樂城多好,你說是吧。 阿爹最聽三哥的話,現(xiàn)在,看他們商量下來那意思,二哥在建樂城,三哥好像也不外任了,唉!”潘定邦拍著桌子,一聲長嘆。 “你二哥也愛管著你?”李桑柔上身靠進椅背里,一臉同情的看著潘定邦。 “我生下來那年,大嫂嫁進來,我從小是大嫂抱大的,大嫂最疼我。 可沒兩年,大嫂跟著大哥外任,二哥就接手管我,唉!”潘定邦又是一聲長嘆。 “那可管了好些年!你二哥兇不兇?”李桑柔這回是真有點兒同情潘定邦了。 他那位二哥,那官聲,可是出了名的勇猛敢為,敢急追上百里,親手砍殺偷馬賊的??隙ú皇莻€溫婉性子。 “兇得很!唉!”潘定邦靠近過去,又是一聲長嘆。 “算了算了,咱們不說這個了,沒辦法的事兒,多說除了煩心,沒別的用。 對了,聽說那什么樓上,昨天熱鬧了一夜,你去沒去?說是,那個,又香又艷呢!”李桑柔嘿嘿笑著,轉(zhuǎn)了話題。 “你都知道又香又艷,我哪敢去!”潘定邦橫了李桑柔一眼。 這是明知故問!照她的話說,扎刀子! “那你三哥去沒去?你二哥呢?聽說才子云集?。 崩钌H嵋恢荒_翹在長案上,晃來晃去。 “他倆都去了?!?/br> “喲~~”李桑柔拖著長音,一聲喲,喲的又香又艷。 “嘿!”潘定邦趴在桌子上,一臉八卦,“你別喲,他倆去是去了,就是去晃了一趟,可沒敢多留,更沒敢又香又艷!” “???為什么?噢!對了,你說過,你們一家門都怕媳婦,這話是真的?”李桑柔放下腳,也趴在桌子上,一臉的不敢相信。 “瞧你這話,我什么時候瞎說過?我這個人從來不亂說話!”潘定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臉傲然。 “那你二哥三哥怎么怕媳婦?也像你這樣,成天這耳朵……”李桑柔欠身過去,看潘定邦的耳朵。 “哪能像我這樣!我跟你說,阿甜吃虧就吃虧在性子太暴,愛動手! 要說厲害,那得是我三嫂最厲害! 我三嫂這個人,長的比我三哥好,字兒寫得比我三哥好,學問比我三哥好?!?/br> 潘定邦說著,咯的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愉快的拍著桌子,“我三哥挺慘,哪哪兒都不如我三嫂。 我三嫂這學問,還不像我二嫂,詩詞音韻什么的,我三嫂最會寫策論,厲害得很! 我三嫂跟我三哥相親那會兒,讓我三哥寫篇策論給她看看。 我三哥覺得自己是大才子,了不得! 可一篇策論送過去,被我三嫂批的一無是處不說,連這門親事,也被我三嫂拒了。 我三哥就急眼了,挖空心思寫了一夜,我二哥幫著他一起寫。 我二哥的學問其實比我三哥好,二哥這個同進士,照我阿爹的話說:時也命也,非學問高低。 他倆吧,寫了整整一夜,又請我二嫂潤了一遍色,我二嫂文采特別好,我二哥三哥都比不了。 這一回,再送過去,我三嫂算是勉強點了頭?!?/br> “哇噢!”李桑柔聽的拍著桌子驚嘆。 “我三哥可怕三嫂了。 有一回,那時候三嫂剛嫁進來沒幾年,第三年吧好像,我們兄弟,還有堂兄弟,一群人喝酒。 我六堂哥,前兩三天去找我三哥,正好聽到三嫂教訓三哥,我三哥死不承認。 當時,他喝了不少酒,膽子就大起來了,一把抓起根茶針,說要讓我們看看,到底誰怕誰。 我們跟在三哥后面看熱鬧。 三哥沖進垂花門時,還氣勢得不得了,當時三嫂正和二嫂坐在廊下喝茶說話,看到三哥沖進去,問了句:你這是怎么了? 就一句話,三哥就軟了,說:我怕丫頭們力氣小,撬的茶不如你的意,特意拿了茶針,給你撬茶來了?!?/br> 李桑柔拍著桌子,笑的哈哈哈哈前仰后合。 潘定邦也拍著桌子大笑。 “那你二哥呢?二哥怎么怕?也這樣?”李桑柔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二哥脾氣暴,小時候教我認字,教到第二遍,我記不住,他就瞪眼拍桌子。 我二嫂又好看又溫婉,大聲說話的時候都沒有過,可不管我二哥多大脾氣,只要我二嫂一眼橫過去,我二哥那脾氣,立刻就沒了。 我二嫂要是覺得我二哥哪兒不好,就讓人送湯水過去。 送的要是什么芙蓉湯荷花湯木樨湯,那就是啥事兒沒有,要是送了什么清心湯順氣湯,那就是提醒二哥,他有點兒過份了。 有一回,也是跟昨天差不多的花樓花會上,二哥酒多了,昏了頭,就是你說的,又香又艷上了,就在這時候,二嫂一碗漿水送到了! 二哥當時,手里還有半杯酒,都沒敢喝完,看到漿水,呼的竄起來就跑了。” “啊哈哈哈哈哈!”李桑柔再次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鞍盐梗λ牢伊?!你們一家,唉喲!人家別家肯定沒有這樣的,你們家……” “誰說別家沒有!”潘定邦和李桑柔對著拍桌子,“周家,就是剛致仕的禮部周尚書,不光懼內(nèi),他連他那個小妾都怕! 還有符家,就是周尚書那個孫媳婦家,淮東大族。 符家大爺,現(xiàn)在哪個路做帥司來,我記不清哪個路了。 有一回,符家大爺正跟個紅伎眉來眼去的對詩,聽到一句大奶奶來了,嚇的酒杯掉地上,臉都白了!” “???”李桑柔一臉驚訝和八卦,“真的?還有哪家?怎么這么多懼內(nèi)的?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說的全是真的! 這有什么稀奇的,你們女人多厲害呢!不是,是厲害的女人多多呢!一個個厲害的嚇人! 像你這樣的,你要是嫁了人,你嫁給誰誰不怕? 敢娶你的人,要么瞎了眼,要么,肯定是被你拿刀子逼的?!?/br> “你怎么說話呢!”李桑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嫁了!以后我娶一個算了?!?/br> “哈哈哈哈哈!”潘定邦捧著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對對對,你是大當家的,你娶個壓寨小郎君,多好!到時候,我一定得去喝杯喜酒!啊哈哈哈哈!” “咱說正事兒,你說,這么多人,這建樂城,懼內(nèi)的不是一個兩個,這簡直是成群成堆,這么多,怎么就你出了名了?”李桑柔擰眉看著潘定邦。 “不是我一個人出名,還有十一呢。唉!”潘定邦一聲長嘆,“我跟你說,就是阿甜脾氣太急,太愛動手。 我阿爹說過,貴人語遲,性子一急,就得吃大虧!這不就吃大虧了! 其實阿甜挺好的,論河東獅,真輪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