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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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來了?還有你,你倆,不是最不喜歡這曲水流觴?”李桑柔跟潘定邦說話最隨意。 “唉!”潘定邦一聲長嘆。 田十一更是一臉苦相,“你還問!這事兒都是你招出來的。 你天天帶著你那幾個兄弟,你看看,你今天又帶了倆,說帶他們沾沾文氣。 他二哥他三哥,我五哥我七哥,就拿你這個沾文氣,把我倆那一通教訓(xùn)啊。 說你李大當(dāng)家的,江湖草莽之人,還知道不管懂不懂,都要常去文會沾沾文氣,我倆,竟然逢文會必躲! 唉!”田十一手指點著李桑柔,悲傷的一聲長嘆。 “好些天了,只要我倆得空,就得到文會上來沾文氣,我二哥還讓我倆寫文章,寫心得,唉,苦!”潘定邦滿腔滿臉的幽怨。 寧和公主聽的先是驚訝,接著就開始笑,笑的停不下來。 “今天是金毛來沾文氣。我可不用沾文氣!我全身上下,從里到外,到處都是文氣,我可是讀書人,大家出身?!焙隈R伸臉過來,認(rèn)真辯解。 潘定邦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用力拍著黑馬,“對對對!整個建樂城,要論誰最有文氣,那非你莫屬!” 田十一也哈哈笑著拍著黑馬。 寧和公主大瞪著雙眼,看看站在黑馬兩邊的潘定邦和田十一,一個前仰一個后合,拍著黑馬哈哈的笑,再看看黑馬:站在中間,叉著腰,昂著頭,得意洋洋。 寧和公主再也忍不住,笑的捂著肚子。 黑馬實在太有意思!七公子也實在太有意思了! “哎,”潘定邦拍好笑過,站到寧和公主身邊,“杜十三這貨,上回他胡說八道,我就想……” 李桑柔在潘定邦肩膀上拍了下,“大家這么高興,你能不能別提那只綠頭蒼蠅?!?/br> “是是是!”潘定邦反應(yīng)過來,噗的笑出聲,“蒼蠅就蒼蠅了,還綠頭蒼蠅,李大當(dāng)家,論罵人,我就服你!只服你!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五體投地,您是真厲害!” 田十一想到李桑柔那句粗口,再次哈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沖李桑柔豎著大拇指,“算上我!我也最服你李大當(dāng)家!” “你們倆早就來了?看過一圈兒沒有?哪兒位置最好?看熱鬧要方便,最好別曬,這兒太曬了?!崩钌H釕械枚嗬頃硕ò詈退【俗舆@一對兒不靠譜貨,手搭在眼前,四下看。 “那邊那邊!”潘定邦忙指著他們跑過來的方向,“這兒我跟十一來過四五趟,今天特意早點過來,先把地方占好,正好,便宜你們了?!?/br> 一行人沿著小山崗,轉(zhuǎn)了半個圈過去。 潘定邦提前過來搶占的這地方,果然不錯,在高崗上,卻是曲水的下游,可以往上看整條將要流觴的曲水。 頭上和四周全是花架,上面是正是最翠綠最濃密的時候的葡萄葉,四面都是垂垂連連的薔薇,中間留出幾處空隙給人進(jìn)出。 寧和公主坐下,左右看著,“這兒真好!薔薇花的味兒最好,真香,你真會挑地方?!?/br> “那是,我也就是讀書不怎么樣,別的可沒話說?!迸硕ò畈豢蜌獾慕邮芰藢幒凸鬟@句夸獎,在寧和公主旁邊坐下,往在曲水兩邊,或站或坐的士子們努了努嘴,“你能看清楚不?” “看清楚什么?”寧和公主沒反應(yīng)過來。 “你不是來挑女婿的嗎?看人啊?!迸硕ò钜荒樀倪@還要問。 “對呀!”田十一郎一拍折扇,“我忘了這茬了,那咱們不能坐在這兒,得走近過去,挨個好好看,人品,才學(xué),最主要是人品?!?/br> “最主要的哪能是人品?最最要緊的,是好不好看?!崩钌H嵩趯幒凸髦敖釉挼溃骸邦^一條,就得看長的好不好看。 你倆,還有你倆,”李桑柔從潘定邦和田十一,點向黑馬和金毛。 “你們覺得好看沒用,得公主覺得好看。 你先看一圈,要是覺得哪個長得好看,看順眼了,咱們再讓人去打聽:問清楚成親了沒有,訂親了沒有,要是這些都沒有,再說下一步?!?/br> “對對對!”潘定邦和田十一連連點頭 黑馬和金毛從李桑柔說話起,就不停的點頭,他們家老大說什么都是對的! “最最要緊的,哪能是好不好看?大哥說,人品第一?!睂幒凸鞅簧磉厡Γ约皞z點頭蟲,對的點的有點兒暈。 “你大哥說啥都對,就這句不對。這事兒你得相信我,好看第一! 人品這東西,不到人死了,蓋棺定論,誰知道好不好?你們倆說說,是不是這樣?”李桑柔拉過把椅子,坐到寧和公主另一邊,越過寧和公主,點著潘定邦問道。 “對對對,大當(dāng)家的這句話說的有深意!大有道理!這樣的話,我阿爹也說過,我二哥也說過。 就像陶國公,方正了快一輩子了,德行無雙,楷模! 老了老了,碰到個小妖精,老房子著了火,嘖!瘋了一樣,好了,聲名全毀,唉,原本,死了都夠一個正字的,離蓋棺也就不到一年,毀了!唉,可惜啊?!?/br> 潘定邦嘖嘖有聲。 “就是這樣啊,人品這事兒,哪能看清楚?是好是壞,就是賭一把,人生大事,咱不能賭,是不是? 所以,好看,才最最要緊。 你想想,退一萬步,就算人品上頭賭差了,至少,人好看,悅目,繡花枕頭,至少好看對不對?”李桑柔一臉嚴(yán)肅。 “大當(dāng)家的這話說得對,那美人兒,你就是知道她騙你,可她那么好看,騙就騙了?!碧锸徊恢老氲绞裁矗贿呎f,一邊嘆氣。 寧和公主從李桑柔看到潘定邦,再看到田十一,不停的眨著眼,隱隱覺得哪兒不對,可又覺得,好有道理! “要是,我覺得哪個都不好看呢?一定要挑一個嗎?”寧和公主暈暈乎乎的問了句。 “嗐!瞧你這話說的!”李桑柔一臉驚嚇,“建樂城每年都有幾百場文會,咱們又不是看一年,不說多,看個五年十年吧,要看的文會得有多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你回回挑一個,那還得了?你想挑幾個?。俊?/br> 潘定邦噗一聲,笑的前仰后合,田十一哈哈笑著,用折扇拍了拍寧和公主的椅子背,“大當(dāng)家的逗你玩呢,你別理她!” 寧和公主長舒了口氣,抬手拍了拍胸口,“那我一個也沒看中!” “那咱們看熱鬧,今天有什么好酒沒有?”李桑柔轉(zhuǎn)頭問聽喜。 “全是好酒!要不,小的讓人見樣拿一壇子過來?大當(dāng)家的都嘗嘗?反正酒多得很?!甭犗裁πΥ鸬?,他非常喜歡這位大當(dāng)家的,也非常樂于聽大當(dāng)家的使喚。 “行!”李桑柔愉快的揮了揮手。 聽喜指揮著七八個小廝,抬的抬抱的抱,跑了三四趟,搬了大大小小,二三十壇子酒過來。 寧和公主看的兩眼圓瞪,“這么多!” “這不多!大當(dāng)家的那可是海量!我跟十一酒量也好得很呢,黑馬和金毛也能喝!不多不多!”潘定邦豪邁的揮著手。 “你跟三哥喝酒,回回都是醉的抬回去?!睂幒凸鞑豢蜌獾慕叶痰?。 她四五歲時就認(rèn)識潘定邦了,雖說算不上從小一起長大,可隔個半年一年,總是能見上一回兩回,說上幾句話。 再說,潘定邦和他小舅子田十一的笑話兒實在太多,就算她在深宮極少出來,也是常常聽到,這讓她對潘定邦,以及田十一,都是十分熟悉的感覺。 至于潘定邦,他覺得他和寧和公主,就像他和世子爺一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 “世子爺那什么酒量?誰能喝得過他?咦,大當(dāng)家也許能喝得過。 對了,你不是說,你跟世子一條船上住的時候,一起喝過酒?你們誰酒量好?”潘定邦說到后一半,伸長脖子,越過寧和公主,和李桑柔說話。 “一條船上的時候,是他敢多喝,還是我敢多喝?你瞧你這話問的,傻不傻?”李桑柔一臉嫌棄的斜瞥著潘定邦。 “就是?。∩挡簧??那時候叫疲于奔命,還誰酒量好,我就說你是個不思量的!”田十一立刻拍著潘定邦嘲笑上了。 “老大,能多喝幾杯不?” 聞著酒香,金毛舔著嘴角,黑馬一臉垂涎的問道。 “別醉得回不去就行,這兒可沒人抬你們。”李桑柔沖兩人揮了揮手。 “老大放心,再怎么也醉不成那樣!”黑馬一躍而起,和金毛沖到那一堆酒壇子旁邊,彎著腰,伸著鼻子,挨壇子聞。 金毛沖過去拿了兩把酒壺兩只杯子,站在旁邊,耐心的等黑馬聞出好酒。 李桑柔要了玉魄等幾樣建樂城的名酒,先將玉魄倒了小半杯,遞給寧和公主。 “你嘗嘗這個味兒怎么樣?!?/br> 寧和公主接過,小心的抿了口,“酒味兒真重?!?/br> “那嘗嘗這個。”李桑柔從寧和公主手時接回那杯玉魄,換了一種遞過去。 “嗯?!睂幒凸餍⌒拿蛄艘豢?,品了品,點了點頭。 “再嘗嘗這個。”李桑柔再遞了一杯。 寧和公主一連嘗到第六杯,點著頭笑道:“這個是什么酒?真好喝?!?/br> “這是清風(fēng)樓的桃花酒,聽喜,搬一壇子桃花酒過來?!?/br> 李桑柔招手示意聽喜,給寧和公主倒了壺桃花酒放到她旁邊,自己倒了壺玉魄,抿著酒,看曲水流觴的熱鬧。 黑馬挑好酒,和金毛一人一壺一杯,蹲在寧和公主和李桑柔旁邊,喝著酒,和潘定邦,田十一你一言我一語,照他們的標(biāo)準(zhǔn),點評著這曲水流觴這兒那兒。 四個人一向投機,這會兒你評一句,我趕緊捧一句,互相映襯,點評起來,簡直太志同道合了,再加上有酒助興,四個人這份自信和氣勢,如長虹一般。 寧和公主抿著酒,聽著他們四個人的點評,開始還爭辯幾句,后來,就光顧著笑了,直笑的聲音都變了。 這一場曲水流觴,平安喜樂,只除了寧和公主酒喝得太多,醉的在車上就睡著了。 第91章 意外 顧瑾坐著步輦,去看過一趟,又聽太醫(yī)說脈象平穩(wěn),肯定沒事兒,這才稍稍放心,出了宮門,用力揉著額頭,心里一陣接一陣,全是想砸東西罵人的沖動。 阿玥跟著她出去兩趟,頭一趟聽到她潑婦罵人,第二趟阿玥真正喝醉了酒! 阿玥長這么大,這是頭一回喝醉酒,她喝酒的時候都很少,以往的所謂喝醉,也不過是多喝了一兩杯! 感覺到了顧瑾渾身的暴躁,從清風(fēng)到抬步輦的中年內(nèi)侍,個個提著心屏著氣。 顧瑾一路氣息不穩(wěn)的回到明安宮,坐到偏殿那間榻上,用力揉了把臉,用力壓下那股子想砸東西罵人的沖動。 明天再說,等阿玥醒了再說,這事兒明天再說也不遲! 他這會兒正在暴躁中,不宜做任何決定。 …………………… 第二天散了早朝,顧瑾示意了顧晞,一齊進(jìn)了明安宮。 沒等說話,顧瑾就看到了一幅提心吊膽模樣,站在偏殿廊下的寧和公主。 “酒勁兒過去了?頭痛不痛?”顧晞更早看到寧和公主,遠(yuǎn)遠(yuǎn)的就關(guān)切的揚聲問道。 “我沒事兒了?!睂幒凸魈嶂棺樱o幾步迎上來,答著顧晞的話,卻是一臉小心的看著顧瑾,“昨天沒喝多少酒,是有點兒累了,才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