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1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太玄圣尊、漁村小龍醫(yī)、一夜情深:狼性總裁,不請自來、背著爸爸和叔叔滾床單(虐心)、攝政王外室重生了、豪門生活觀察日志、權臣之妻(作者:木妖嬈)、同時給四位大佬當備胎后[穿書]、惡毒女配你人設崩了、長公主的謀反日常
李桑柔仿佛沒聽到這震耳的鑼聲喊聲,直奔人聲最鼎沸的地方。 她要再抓個人問問,金毛他們,關到哪兒去了。 她得快!越快越好! 李桑柔沖到院門口時,大門外,十里亭方向,煙塵飛揚。 李桑柔站住,站在門側(cè),打開手弩鎖扣,狹劍滑在手里,冷冷看著飛奔而來的煙塵。 文順之沖在最前,迎著敲著鑼驚恐大叫的管事,揚聲叫道:“沖進去!搜!御前軍剿匪!” 李桑柔暗暗松了口氣,扣上手弩,狹劍卻握在手里,挨著厚重的院門,站著沒動。 文順之在大門外跳下馬,沖過院門,才看到李桑柔。 “找到了?不是這里?”文順之一個箭步,沖到李桑柔面前。 “后面谷倉有血漬,很新鮮,得多抓幾個人問問。”李桑柔說音沒落,已經(jīng)一步?jīng)_前,抓住了提著面銅鑼,緊緊跟在文順之身后的管事。 “谷倉里的人呢?哪兒去了?” “小的不知道!官爺!”管事驚恐萬狀,用力撲向文順之。 “人到哪兒去了?快說!”文順之厲聲呵道。 “真不知……”管事話沒說完,李桑柔手里的狹劍,已經(jīng)扎在了他大腿上。 “啊!官爺救命!真!真不知道!”管事慘叫連連。 “誰知道?”李桑柔手里的狹劍轉(zhuǎn)了轉(zhuǎn)。 “童,童大管事,童……”管事痛的差點暈過去。 “快去找童大管事,快!”文順之厲聲吩咐。 李桑柔扔開管事,握著狹劍,環(huán)視著四周。 文順之帶的都是精銳,周圍的仆婦下人,也沒有為了童大管事獻出生命的覺悟,片刻功夫,兩個侍衛(wèi)就架著童大管事,扔了過來。 “那一家子人呢?有老有小!”李桑柔一把揪住童大管事。 “這是有王法的地方!”童大管事明顯很有見識,雖然怕極了,卻還撐得住。 “快說!人呢?”李桑柔手里的狹劍壓在童大管事耳朵邊,“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耳朵?!?/br> “文小將軍……”童大管事拼命擰著,沖著文順之尖叫。 李桑柔狹劍下滑,割下了童大管事半邊耳垂。 “這是建樂城!天子腳下!文小將軍!你竟敢,這是謀反,謀反……”童大管事驚恐尖叫。 能當上大管事,果然還是很有幾分膽色和硬氣。 李桑柔狹劍往下,割斷童大管事的腰帶,童大管事從內(nèi)到外,一身絲綢,頓時滑溜無比的滑落在地,下半身赤露在外。 李桑柔狹劍往下,貼在童大管事兩腿之間。 “那一家人,哪兒去了?我數(shù)到三,你再不說,我就割了你這堆玩意兒?!?/br> 文順之迎著童大管事驚恐萬狀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童大管事的驚恐。 “后面!在后面!” “帶路!”李桑柔推了把童大管事,腳卻上前一步,踩在童大管事落在地上的衣服上。 童大管事?lián)涞乖诘?,再急急爬起來,連襪子都拽脫在地,卻一聲不敢吭,光著下身,光著腳,抖抖縮縮,出了院門,直奔往后。 出了莊子,走出一里多路,到了一大片林地邊上,童大管事站住,抖著手指著前面。 李桑柔呆呆站著,看著前面一片雜亂新土。 她想到了,可是,她還是想著萬一,想著她回來的快,她行動的快,也許,萬一呢…… 現(xiàn)在,沒有萬一了。 “挖開!”文順之吩咐了諸侍衛(wèi)??粗怪郑o握著狹劍,面無表情看著那片新翻泥土的李桑柔,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第111章 動手和動嘴 顧晞一陣風沖進明安宮偏殿,將厚厚一摞口供甩到顧瑾面前,氣的啪啪拍著口供。 “天下竟有如此蠢人!你看看,你看看!” 顧瑾伸手拿過口供,一張張翻的極快。 看完口供,顧瑾一只手用力按在口供上,用力到微微顫抖。 顧晞看著顧瑾顫抖的手,旋身坐到顧瑾對面。 “李姑娘都知道了?”好一會兒,顧瑾才說出話來。 “她看著起出尸首,就帶走入殮去了。 是她最先找到戴樓門外的莊子里,她只是不知道這些細節(jié)而已。”顧晞說到最后,猛一拳砸在炕幾上。 這樁滅門慘案,他審到一半,就憤怒的想殺人,郁悶的想要吐血狂叫。 沈賀和沈明書父子倆,認定李桑柔是南梁的細作,借著李桑柔不在建樂城的機會,打算捉了金毛jiejie一家,威脅金毛,拿到口供,這樣,他們就拿到了這群南梁細作的鐵證。 這是極機密的事兒,沈賀父子自然信不過別人,自然要用最心腹的人。 最心腹的人,當然就是在他們身邊,每天近身侍候的那些小廝長隨們。 這些小廝長隨,擅長侍候人,擅長揣測上意,擅長虎假狐威,卻從來沒干過捉拿人犯的事兒。 半夜三更上門捉人,他們比懵懂的柳家諸人更加害怕,唯恐柳家諸人喊叫出聲,唯恐他們掙脫開跑出去,要是壞了侯爺?shù)拇笫?,這些小廝長隨,一家人都沒活路了。 半夜三更沖進柳家時,他們?nèi)鍌€人按著一個,狂纏亂裹,唯恐不夠結(jié)實,把柳家一家五口,狠狠纏成五根人棍,一路狂奔拉進戴樓門外的莊子時,五個人,已經(jīng)全數(shù)窒息而死。 兵分兩路去誘捉金毛的人,并不知道柳大一家早就窒息而死,盯到中午飯后,才看到金毛出來,找到機會,拿柳大一家五口的性命,誘捉了金毛,捆進莊子,推進谷倉時,金毛看到的,是地上直挺挺的五具尸首。 金毛瘋了一般,從一個小廝手里搶過把刀,揮刀就砍,二三十個長隨小廝,驚恐之下,亂棍打死了金毛。 沈賀和沈明書父子兩個,興沖沖到了莊子。 想著這一回肯定能審出口供,他們一定要細細的審,這次,他們一定要證死南梁這群細作! 可進到谷倉,他們看到的,是一排兒的死人: 柳大一家五口,被打的頭裂皮綻的金毛,和四個被金毛捅死的小廝長隨,以及七八個傷者。 “六條無辜人命,得有個交待!”顧晞暼了眼那摞供狀,頓時一陣氣短頭懞。 “永平侯府內(nèi),但凡在這件事里面的,斬立決!”顧瑾咬牙道。 “但凡在這件事里面的,沈賀父子呢?”顧晞斜暼著顧瑾。 “要是能殺了這一對兒蠢貨,早十年前,我就把他們剁碎了!”顧瑾按著炕幾的手,用力到幾乎變形。 顧晞擰過了頭。 “你去找李姑娘,和她好好解釋解釋,再替我說一句:這件事,我對不起她?!鳖欒又?。 顧晞站起來,嗯了一聲,徑直出了偏殿。 顧瑾看著顧晞出了殿門,調(diào)回目光,看著炕幾上的那摞口供,突然揚起手,將炕幾和那摞子口供,掀飛出去,炕幾飛出去,砸在旁邊一人多高的梅瓶上。 顧晞剛下了偏殿臺階,聽到偏殿內(nèi)炕幾梅瓶砸在一起的聲響,顧晞站住,呆了片刻,心里涌起股酸澀無奈,拖著腳步,垂頭往前走。 柳家一家五口,以及金毛,六副棺槨,都擺在白虎橋柳家大院里。 李桑柔坐在大門門檻上,看著院子里的一排棺槨。 黑馬蹲在棺槨前,一把接一把往化紙盆里扔紙錢。 小陸子和大頭垂著頭,一替一趟,提著紙錢過去,解開,一摞摞放到黑馬旁邊。 黑馬從看到金毛的尸首起,眼睛血紅的像是要吃人。 他蹲著燒紙錢,小陸子和大頭一聲不敢吭,也不想吭,一路跟過來幫忙的如意和百城,都是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fā),看著紙錢沒有,就立刻讓人去買。 他倆不說話,跟著他倆過來的其余諸小廝長隨,更沒人敢出聲。 竄條拿著塊綢布,不停的擦著金毛那副棺槨。 金毛這副棺槨,抬進來的時候,蹭上了一抹灰,他從金毛躺進去之前,就一直在擦,一遍一遍的擦。 院子里安安靜靜。 離柳家院門還有一射之地,顧晞就下了馬,走到院門口,看了眼李桑柔,越過她,走到六副棺槨前,挨個上了香,才轉(zhuǎn)過身,走回院門口,左右看了看。 如意急忙拎了張小馬扎送過來。 顧晞坐下,順著李桑柔的目光,擰頭看了看那一排棺槨,嘆了口氣。 “除了金毛,他們走的時候,都很快,沒受罪?”李桑柔看著顧晞,神情平和,語調(diào)平和。 “是?!鳖檿勑睦飬s涌起股不祥之感,“一群蠢貨,怕他們喊出來,裹的太緊,不過幾十息,就走了?!?/br> “幾十息?!崩钌H嵴f的極慢。 “都查清楚了,參與此事的,沈賀身邊的小廝長隨二十人,沈明書身邊的小廝長隨十六人,已經(jīng)死了四個,其余三十二人,斬立決?!鳖檿動侠钌H岬哪抗?,側(cè)頭避開。 李桑柔冷哼了一聲。 “皇上年青的時候,正是當時幾位皇子,爭位最慘烈的時候。 皇上有四個兄長,都死在了爭位之戰(zhàn)中。 沈娘娘的父親,是當時皇上身邊的護衛(wèi)統(tǒng)領,那時候,爭位已經(jīng)爭到不擇手段,全無下限,沈統(tǒng)領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兒子,自家子侄。 沈娘娘的父親,三個兄長,一個弟弟,都為護衛(wèi)皇上而死,到先皇即位時,沈家精英,損失怠盡。 永平侯府,是先皇即位后才有的,為了酬沈家這份大功。 沈娘娘嫡親的父兄子侄,都已經(jīng)死在爭斗之中,沈賀父親這一支,和沈娘娘的父親同一祖父,是和沈娘娘最親近的一支了。爵位,就由他們承繼?!?/br> 顧晞垂著眼,聲音低低,“當初,沈賀和睿親王聯(lián)手,差點殺了我,皇上也不過殺了沈赟而已?!?/br> 李桑柔側(cè)頭看著顧晞。 顧晞迎著她的目光,苦笑連連,“沈氏族里人丁單薄,人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