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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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站住,示意小陸子,“帶著大頭,去村子里看看,問問這是什么地方,再弄點兒吃的。” 小陸子點頭,將包袱遞給螞蚱,和大頭一起,往村子過去。 沒多大會兒,小陸子和大頭就一前一后回來了,大頭一只手兩只,舉著四個雜面大饅頭。 小陸子蹲到李桑柔旁邊,先從大頭手里拿過只饅頭遞給李桑柔,“剛出鍋的,老大嘗嘗。 這村子叫李王莊,挺大一個村子,一二百戶人家呢,一半姓李,一半姓王。說這里是池州府,前面有個鎮(zhèn)子,叫馬頭鎮(zhèn),今天逢集,村里好些人去趕集。 這村里挺富,看樣子日子好過得很?!?/br> 小陸子舉了舉咬了一口的饅頭,含糊道:“我們問的那家,那個大娘,聽說大頭是個傻子,就知道吃,說孩子可憐,剛出鍋的大饅頭,給了他四個!” “給我仨,給一個?!贝箢^糾正道。 “咱們?nèi)ユ?zhèn)上瞧瞧。還是小陸子帶著大頭,我和螞蚱、竄條一起?!崩钌H岢粤损z頭,開始分派,“還有,都得改個名兒,叫大名吧?!?/br> “我大名叫啥來?”大頭捅著小陸子,問道,“叫啥來?” “叫李首,他是陸乘風,我叫李魚,他是李蝗?!备Z條順手打了大頭一巴掌。 “頭,首,竄條,魚,螞蚱,蝗。他是風哥,好了,記住了?!贝箢^點了一遍,記住了。 “看看集上有什么,們兩個看看有沒有騾馬市,要是有,倆看著買一頭兩頭騾子,或是驢,不要馬,騾子和驢都盡量要好的。”李桑柔接著吩咐道。 “好。那我倆先走?”小陸子答應了,見李桑柔點了頭,從螞蚱手里接過他和大頭的包袱,分別背上,從林子里出來,往鎮(zhèn)子方向過去。 眼看著小陸子和大頭走的快看不見了,李桑柔站起來,帶著螞蚱和竄條,跟在小陸子后面,往鎮(zhèn)子過去。 走沒多遠,路上的人就多起來。 看來馬頭鎮(zhèn)這個集,是個大集。 路上的人越來越多,等到人擠人,人挨人時,前面也能看到馬頭鎮(zhèn)了。 馬頭鎮(zhèn)外,以及鎮(zhèn)子里的街巷里,攤販一家挨著一家,人頭攢動。 李桑柔擠在人群中,沒看路邊攤,只仰著頭,仔細打量著街道兩邊的店鋪。 守著鎮(zhèn)頭的好位置上,一連三四家,都是牙行,不過相比于外面街上的人流涌動,牙行里十分冷清。 李桑柔擠進了一家牙行。 “這兒不是鋪子,不賣東西?!弊谘佬虚T口,翹著腿喝茶的老牙人,一臉嫌棄的斜著李桑柔,沖她往外揮著手。 這娘兒們懞頭懞腦,逛街都找不到地方! 李桑柔回頭看向螞蚱。 “這位爺。”螞蚱一步上前,拱手見禮,“這是我姐,這是我小弟,這行里,怎么不熱鬧了?” “來過?有點兒面生?!币娢涷乒笆终f話,老牙人忙放下腿,站起來,一臉笑,拱手接話。 “好幾年前了,我記得……那時候熱鬧得很,是們家吧?!蔽涷瓶雌饋碛袔追诌t疑,往后退了兩步,仰頭看招牌。 “是我們家,不用看啦,幾年前那時候,可不是熱鬧得很!小哥面生,是跟著長輩過來的?小哥貴姓?”老牙人熱情起來。 “免貴姓李,是跟著我二舅過來的,后來又跟著我大舅去了一趟成都府,成都府那邊熱鬧得很呢,這邊,怎么這樣了?!蔽涷埔环醭雒]的行商模樣。 “往成都府可都是大生意,李爺家里必定是做大生意的。李爺進來坐吧。”老牙人熱鬧的往里讓螞蚱和竄條。 李桑柔一聲不響的跟在后面。 “北邊真去不了了?”螞蚱一邊往里走,一邊關(guān)切問道。 “零零星星的能跑一點,得趁夜里。 象對面藥材行,偶爾走上一船兩船,走的都是值錢的東西,不用不行,一船貨上萬銀子。像咱們這種,早就不往北邊走了,都是往南,李爺打算往北邊去?”老牙人沏了兩碗茶,遞給螞蚱和竄條。 “二舅和大舅都交待了,不許往北,說為了掙點兒小錢,把命搭上了,可不劃算。 我和弟弟這趟出來,就是學學怎么做生意,您這里,還有什么生意么?”螞蚱虛心請教。 “聽李爺這一說,就知道李爺是大家出身。 大家都是這規(guī)矩,小老兒見過的多了。們這樣的人家,爺們大了,先跟在長輩身邊,學上幾年,差不多了,就給些本錢,先學賠錢,再學賺錢?!崩涎廊撕呛切χ?,十分熱情。 這樣學生意的行商,可都是大戶,這時候搭上幾個,這可都是一兩輩子的交情。 “我給李爺出個主意,我們行里有一車細綢子,不多,也就百十匹,前年就堆在這里了,原本想著,江南江北,也就是鬧一鬧就過去了,誰知道這一回不是鬧一鬧,是打大了,這貨就一直堆在這里了。 上個月,這家掌柜遞了話過來,便宜出,七成的價,李爺不如把這百十匹細綢子拿下,這綢子可是硬通貨,七成的價,您隨便拉到哪里,至少兩成的利。 兩成的利,可不能算少了。”老牙人欠身過來,這一翻建議,推心置腹。 螞蚱擰著眉,看向竄條,順便掃了眼李桑柔,李桑柔似有似無的點了下頭。 “真要是七成的的價,那我就拿下,咱先看看?”螞蚱擰著眉想了想,攥起拳頭,一幅下定決心的模樣。 “李爺爽快,咱們先到后面看看綢子?!崩涎廊苏酒饋?,帶著螞蚱和竄條往后面去。 李桑柔沒跟過去,坐在牙行里,側(cè)頭看著外面的熱鬧。 這百十匹綢子的生意談的快而順利。 螞蚱付了綢子錢和牙行錢,老牙人熱情無比的幫忙,現(xiàn)買了輛大車,兩頭大青騾,將綢子裝好蓋好,再將貨稅憑證寫好,順便又給螞蚱三人弄了張往池州府的路引,愉快的揮手,送走了螞蚱三人和一車綢子。 李桑柔坐在大車邊上,竄條趕車,三個人一輛車出了鎮(zhèn)子,沒走多遠,小陸子牽著頭騾子,大頭牽著頭驢,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后面。 馬頭鎮(zhèn)離池州府不遠,第二天中午前后,小陸子、大頭兩人,和李桑柔三人聚在一起。 李蝗兄妹三人,帶著兩個下人,憑著那張路引,順順當當?shù)倪M了池州城。 李桑柔一行五人,像所有的行商一樣,心里眼里只有掙錢這一件事,進了城,直奔牙行,賣了綢子,再添了一輛大車,買了兩輛細布,換了貨單、路引,直奔江州府。 在江州府賣了細布,再買了兩車絲棉,到陽新城,再換了兩車厚綢料,直奔鄂州。 第167章 千山萬水一杯酒 鄂州城里,武懷國武大帥的住處,緊挨在鄂州軍大營旁邊。 這原本是一個富戶的宅子,戰(zhàn)起之后,富戶一家投奔在杭城做生意的兒子,這宅子一直空著,就被武懷國賃了下來。 宅子不大,武懷國只帶了蘇姨娘照顧飲食起居,說起來,主人只有他一個人,足夠住了。 蘇姨娘送走武懷國,到廚房看了看剛剛采買回來的食材,吩咐將老麻鴨殺了,配幾片火腿,燉一鍋扁尖老鴨湯,再包些蝦rou餛飩,中午大帥不回來,用老鴨湯給她煮碗蝦rou餛飩,再把菠菜燙一燙,用芝麻醬拌一碟子,就行了。 從廚房出來,再看著買了兩三車絲綿。 天已經(jīng)涼起來了,大帥和小廝護衛(wèi)們的夾衣要做起來了。 再往前院看了一圈兒,一切妥當了,蘇姨娘這才不緊不慢的往正院進去。 雖然這會兒只有她跟在將軍身邊侍候,夜里都是跟著將軍歇在上房,可她還是將后面一處極小的偏院布置出來,早晚洗漱,白天起居,都在偏院。 這間上房,是將軍的,那處偏院,是她的,她得有自己的地方。 蘇姨娘到上房看了一圈,出來往偏院過去。 偏院兩面是屋后墻,只有朝東兩間廂房,一丈見方的天井正中,放著個半人高的大花盆,種著棵月月紅,通紅的花兒正開的艷麗。 蘇姨娘推開廂房門,看著坐在圓桌旁,看著她笑起來的李桑柔,用力眨了下眼,再看。 李桑柔伸手解開桌子上的荷葉包,燒雞的香味兒頓時彌散開來。 蘇姨娘深吸了口氣香氣,笑道:“我還以為眼花了。” 李桑柔將燒雞推到桌子中間,彎腰拎起一小壇子酒,“這兒不是江都城,不知道你有沒有酒,為防萬一,我?guī)Я艘粔?。?/br> “還真沒有。”蘇姨娘拿了兩只茶碗過來,又將暖窠里的茶壺拿出來,把茶倒掉,將壺放到李桑柔面前。 李桑柔扯開封泥,抱著壇子,先倒了兩碗酒,又往茶壺里倒?jié)M。 蘇姨娘端起酒碗,和李桑柔碰了,一口氣喝光了一碗酒,伸手撕下只雞翅膀。 李桑柔撕下雞腿,咬了一大口,拿起茶壺,往自己那只茶碗里倒上酒,將茶壺推給蘇姨娘。 蘇姨娘自己倒了酒,端起抿了口。 “阿清說你當了北齊的將軍了?”蘇姨娘啃著雞翅膀,口齒有些含糊的問道。 “說來話長,當是當了,當了一個來月吧,早就不當了?!崩钌H岢缘暮芸欤酝暌恢浑u腿,再扯下另一只。 “你早上沒吃飯,昨晚上也沒吃?”蘇姨娘看著吃的很快的李桑柔。 “昨晚上沒吃飽,早上沒吃,趕了一夜的路,累了?!崩钌H徇B吃了兩只雞腿,端起酒碗仰頭喝了,長舒了口氣。 蘇姨娘吃完兩只雞翅膀,將余下的燒雞往旁邊推了推,洗了手,擰了濕帕子遞給李桑柔。 李桑柔擦了手,往茶壺里滿上酒,端起酒碗,沖蘇姨娘舉了舉。 “阿清說,武老三死在你手里?”蘇姨娘也端起酒碗,抿著酒問道。 “嗯?!?/br> “為了報仇?”蘇姨娘看著李桑柔。 “不全是?!崩钌H崦蛄丝诰疲澳菚簺]想著報仇。 因緣這事兒,都是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的,像水波一樣。 當初我貪圖趙掌柜的五千兩銀子,覺得送個人出城,不過是舉手之勞,沒想到那人是那位世子,更沒想到武將軍也伸手進去了。 趙掌柜死了,江都城回不去了,還得罪了永平侯府,你知道永平侯府么?”李桑柔看著蘇姨娘問道。 蘇姨娘點頭,“聽將軍說過,北齊二皇子的外家,二皇子要是即位,永平侯府就是北齊最顯赫的家族。” “嗯,二皇子沒即位前,已經(jīng)非常顯赫了。 永平侯府覺得,那位世子死了,對他們才最有利,劫殺世子,他們也伸了手。 托我的福,世子活生生的回到了建樂城,永平侯府就把世子活著這事兒,遷怒到我身上?!?/br> 李桑柔的話頓住,露出絲苦笑?!安荒芩氵w怒,要不是我,那位世子確實兇多吉少。 后來,永平侯父子殺了金毛和金毛jiejie一家六口?!?/br> “金毛找到他jiejie了?”蘇姨娘下意識的問了句。 “嗯,剛剛找到,就連累的柳家滅了門。 去年除夕夜里,我殺了永平侯父子,被發(fā)到軍中做苦役,后來,為了脫身。”李桑柔攤手而笑,“我得有軍功,贖罪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