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2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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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低頭吃魚,不理他了。 “還有米行糧行?!泵紫棺雍傩ζ饋怼?/br> “米行糧行都沒賺到錢?!崩钌H嵋宦曢L嘆。 “那是強中自有強中手。”米瞎子嘖了一聲。 …………………… 中秋隔天,米瞎子拎著他的瞎杖,舉著算命幌子,破衣爛衫,啟程南下?lián)P州。 半個月后,李桑柔和大常、黑馬等人,販了些貨,離開建樂城,趕往黃梅縣,從黃梅縣過江,進了江州城。 第225章 虧了 從黃梅縣往江州城的渡船來來往往,十分熱鬧,不過多半是空身人,或是挑著挑子的小商小販。 黃梅縣這邊是大片的淺灘,大船不能靠近,大宗貨物,還是要繞道鄂州過江,順流到江州碼頭卸貨。 李桑柔一行人帶的貨不多,趟著水,來回多走了幾趟,就都過了江。 在江州碼頭下了船,大頭伸著脖子看了看碼頭上查驗路引戶貼的大齊官兵,突然咦了一聲,“老大,咱那戶貼,還是梁國的呢,能用?” “試試唄?!崩钌H岵回撠熑蔚膿]了揮手。 “不能用又能咋的?咱大齊的戶貼,難道你沒有?”黑馬往大頭頭上拍了一巴掌。 “咱用哪個?”大常手伸進褡褳里,看著李桑柔問道。 他那褡褳里,裝了李首打頭的,李蝗打頭的,李魚打頭的,陸乘風打頭,以及他隨便想出來的名兒,一堆兒的路引。 這是臨走前,他去找七公子,七公子帶著他,找到潘相,一張張開出來的,價真貨實。 “用南梁那個?!崩钌H崾疽獯箢^。 大頭愉快的應(yīng)了一聲,撲到大常面前,接過那份南梁戶貼,舉在手里,沖著那隊兒齊兵沖上去。 “咦,你們這戶貼,怎么還是這個梁字兒,怎么沒去變更?”領(lǐng)頭的小隊長來回翻看了幾趟,皺眉問道。 “那時候不在,走親戚去了,江那邊,剛回來?!贝箢^一臉的認真,因為認真,顯得格外傻氣四溢。 小隊長上身后仰,撇著嘴打量著大頭,片刻,搖著戶貼問道:“李首是你?你家大人呢?你跟誰來的?總得有個人帶著你吧。” 黑馬在后頭,咯一聲笑出了聲。 “你這話說的!”大頭像被嚇著了,縮著肩膀,回頭看向李桑柔。 “恩跌個憨巴!”黑馬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大頭頭上,“偶是他哥兒,剛從對岸回來?!?/br> 黑馬一邊點頭哈腰,一邊捧了一包麻糖往小隊長面前舉,“恁七了吧,七點兒?!?/br> “不吃不吃!”小隊長被黑馬那包麻糖懟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們什么時候去對岸的?怎么過去的?一直沒回來過?” “那可早,那時候,只能游過去,頭一趟回來。”黑馬收了麻糖,兩根手指頭動了動,以示就是這么游過去的。 “你們是一家的?看著可不像!”小隊長從大頭看到黑馬,再看到大常,又看了眼蹲在大常腳邊的螞蚱和竄條,再看向嗑著瓜子的李桑柔,以及替李桑柔拎著瓜子袋兒的小陸子。 這一群人是一家的?欺負他眼瞎嗎?他眼不瞎! “明明是一家的,戶貼上寫著呢!”黑馬很認真,他們真是一家的。 “小仨兒,去叫頭兒過來,這一群人不大對?!毙£犻L往后退了一步,手握在了刀柄上。 小兵小仨兒跑的很快,片刻功夫,一個虎虎生風的中年小統(tǒng)領(lǐng),帶著十來個官兵過來,先看大常,再看李桑柔,呆了一瞬,抬手揮了揮,“你們,跟我來,咱們進去說話兒?!?/br> 大常幾個人,牽著騾子拉著驢,跟著統(tǒng)領(lǐng)進了城門外的小矮房里。 統(tǒng)領(lǐng)再從大常看向李桑柔,屏氣問道:“你是,常爺吧?她姓桑?” “我馬爺,你不知道?”黑馬不高興了。 “唉喲喂!”統(tǒng)領(lǐng)一聲驚叫,“大將軍!常爺,馬爺,諸位爺!唉喲喂!” “你那個小隊長挺好?!崩钌H釠_小統(tǒng)領(lǐng)微微欠身,“文先生在城里嗎?” “真是,桑大將軍!”小統(tǒng)領(lǐng)用力壓著聲音,壓著激動,“小的的頭兒的頭兒,給您牽過馬!” “那咱是一伙的。”李桑柔笑道。 “對對對!小的的榮幸!您剛才說,文先生沒在城里,好像沒在,小的現(xiàn)在就去問……” “不用了?!?/br> 大常立刻伸手按住小統(tǒng)領(lǐng)。 “我們來,不是找他,他在不在無所謂,順口問一句。我們這張戶貼,你看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得照規(guī)矩?!崩钌H崾疽夂隈R手里的戶貼。 “加個戳就行,不過那戳不在小的這里,要不,小的帶桑大將軍……”小統(tǒng)領(lǐng)被大常按著肩膀,只能不停的點手指。 “把你這里該辦的辦好就行,我們自己進城蓋戳?!崩钌H嵝Φ溃骸拔以诮莩抢镞@事兒,就咱們幾個人知道就行了,別往外說?!?/br> “放心放心!桑大將軍您放一百個心,一千個心!小的這里,也是蓋個戳就行!”小統(tǒng)領(lǐng)從懷里摸出他的戳兒,用力蓋在戶貼上。 幾個人出來,那位奉了桑大將軍軍令,就當不知道的小統(tǒng)領(lǐng),站在小矮屋里,不停的揮著手,一直看到什么也看不過了,又揮了幾下手。 一行人進了城,大頭在前,直奔上一趟來時,買下的那間小院。 他們的戶貼上,也是這間小院的地址。 小院里諸物齊全,就是灰落了厚厚一層,大常指揮著小陸子幾個,趕緊打掃擦洗,黑馬出去逛了一圈,挑了家生意相當不錯的酒樓,叫了一桌子飯菜送過來。 吃了飯,李桑柔坐在大常他們剛剛打掃干凈的天井里,看著洪州輿地圖,琢磨著她這順風路線,先從哪兒搭起最方便。 院門外,響起聲問詢:“李娘子在家嗎?” “在,進來吧?!崩钌H崾掌疠浀貓D,揚聲答道。 正在倒座房里擦洗的大頭探頭出來,迎著剛剛邁過門檻的中年婆子,笑道:“張嬸子好?!?/br> “李爺好?!贝箢^他張嬸子忙欠身還禮。 李桑柔已經(jīng)站了起來,微微欠身,“張管事好。” “不敢當不敢當?!睆埞苁卤焕钌H徇@一欠身,嚇了一跳,急忙左一下右一下的曲膝還禮。 “坐吧,你家太太說留了人在這里,沒想到是你,看來你家太太在洪州的產(chǎn)業(yè),很多,也很要緊。”李桑柔示意張管事坐,自己也坐下,拎壺沏茶。 “大當家夸獎了。”張管事有幾分拿捏的坐下,先欠身謝了句,“太太在洪州的產(chǎn)業(yè)多倒不算多,只是,”張管事的話頓住,左右看了看。 “這個院子外面還有一層院子,放心說吧?!崩钌H嵝Φ?。 “是,大當家的這里,自然是穩(wěn)妥的,我想的多了?!睆埞苁孪扰懔瞬皇恰!拔覀儬斶€活著的時候,很關(guān)心我們太太在洪州的產(chǎn)業(yè)。 “我們爺說,我們太太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只怕顧不及各處產(chǎn)業(yè),就打發(fā)了不少人,幫我們太太料理?!?/br> 李桑柔輕輕喔了一聲,倒了杯茶,推到張管事面前。 這事兒,那位從前的孟夫人,現(xiàn)在的孟太太,可半個字沒跟她提起過。 這份心計! “這人手,先從洪州的產(chǎn)業(yè)派起的?”李桑柔問了句。 “十年前,我們爺還在杭城殿前軍的時候,就很關(guān)心我們太太,怕太太料理不及。 “那個時候,我們爺也不容易,這生意上頭,也不是說上手就能上手的,雖說我們爺極關(guān)心我們太太,總想幫一幫我們太太,可還是有些個有心無力。” 張管事一臉干笑。 李桑柔輕輕哈了一聲。 這位張管事,可真會說話! “后頭,我們爺駐守這江州城,差不多算是領(lǐng)了這整個洪州的防衛(wèi),我們爺雖說忙得很,可還是很關(guān)心我們太太,這六七年,不停的往各處派人,接管了不少產(chǎn)業(yè)?!睆埞苁麓怪郏又?。 “派的,都是些什么人?”李桑柔問道。 “楊家雖說從前不怎么樣,可自從我們爺有了軍功,后頭,又娶了我們太太,這楊家也就是大族了,沾親帶故的,都是能用的人。 “再說,我們爺帶了這么些年的兵,可帶出來不少人,我們爺這官越做越大,能用的人,就越來越多?!睆埞苁麓鸬?。 李桑柔再次哈了一聲,“你家太太把你這個心腹中的心腹留在這里,不是因為你最會打理產(chǎn)業(yè),是因為你對這些人,了如指掌吧?” “不敢說了如指掌?!睆埞苁虑飞砼阈Α?/br> “先從哪一家看起,你列好單子了?”李桑柔看著張管事。 “洪州這里,到我們爺死前,也就是江州城里幾處要緊地方,還在我們太太手里。”張管事陪出一臉笑,從懷里摸出本兩寸見方的厚冊子,“我們太太的產(chǎn)業(yè),都在這里頭了?!?/br> “敢情!”李桑柔接過冊子,掂了掂,哈了一聲。 敢情,她找到孟夫人的時候,孟夫人已經(jīng)被人家刀架在脖子上了,怪不得她決斷的那么干脆利落,下手快的出奇! 敢情,這樁生意,是自己找上門當了沖頭,唉,有點兒虧! 她當時,竟然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真是好手段,好心計! 李桑柔嘖了一聲。 張管事陪著一臉笑,不停的欠身。 “竄條。”李桑柔翻了兩頁,合上叫道。 “來了!”竄條兩只手都拿著抹布,從后面院子里沖進來。 “你回去一趟黃梅縣,遞信讓老孟他們過來,越快越好,事兒急?!崩钌H岱愿赖?。 “好咧!”竄條竄進去,片刻出來,直奔碼頭。 “你覺得,先從哪兒開始好?”李桑柔看向張管事問道。 “楊家坪的船廠,是太太的產(chǎn)業(yè)?!睆埞苁麓寡鄞鸬馈?/br> 李桑柔伸出手。 張管事一臉干笑,“從前年戰(zhàn)起,我們老爺說,朝廷有令,造船都是軍務(wù)。” “你這意思,從前年起,這船廠,你們就一無所知了?那人手呢?”李桑柔揚眉道。 “原本,我們太太留了些人,可沒兩個月,我們老爺就查到了一個,我們老爺文韜武略的,英明著呢,查到了,就殺了滿門,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