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2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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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關(guān)著門做生意的?!?/br> “生意都是要做出去的,何況咱們這是米糧行當(dāng)?!?/br> …… 眾人七嘴八舌。 “那就議議,洪州之外的生意,你們打算怎么做?”李桑柔接著問道。 “這事兒,得大當(dāng)家發(fā)話吧。”最前的行老,猶豫不定的陪笑道。 “原本都是我發(fā)話,可現(xiàn)在,文先生不是答應(yīng)過你們,這話,我就不好隨便發(fā)了,是不是?所以才把你們請過來,大家議議?!崩钌H嵝Σ[瞇。 “聽說江北的米行,是和牙行一樣的買賣?”人群中,有人問了句。 “把咱們的規(guī)矩,給他們瞧瞧?!崩钌H崾疽獯蟪?。 大常嗯了一聲,彎腰拎起個半舊的米袋子,遞給小陸子。 小陸子掏出小冊子,點(diǎn)著數(shù),一團(tuán)人只給一本。 小冊子里的規(guī)矩簡單明了,諸人看得很快,看完冊子,各團(tuán)之間,你看一眼,我遞個眼色,見李桑柔垂眼抿茶,這一團(tuán)那一團(tuán),你湊過來我湊過去,咬起了耳朵。 李桑柔抿著茶,等他們商量。 “大當(dāng)家的,文先生既然說過,洪州還照洪州的規(guī)矩,那這,是不是還該照洪州的規(guī)矩?”最前頭的行老,在領(lǐng)受了諸行老的示意后,陪笑道。 “江北的米糧船,進(jìn)了洪州,照你們洪州的規(guī)矩,米糧只能整船糶給你們行里,是這樣?”李桑柔干脆直接的問道。 滿亭子的人趕緊點(diǎn)頭。 “那你們洪州的米糧船,到了江北呢?怎么辦哪?”李桑柔接著問道。 “您看這樣行不行?!敝虚g一團(tuán)里,有人陪笑道:“洪州的米糧,統(tǒng)由我們行里出去?!?/br> 李桑柔笑起來,“行!怎么不行,多好呢。行了,那就這樣吧?!?/br> 諸人不敢置信的瞪著李桑柔,再由李桑柔,瞪向彼此。 這好事兒,太好太快,他們不敢相信。 “那要是,有人私自收米糧……”站在最前的行老覺得自己亂了,他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這事兒這么好說,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喔,江北是有挺多商號,正在南下,準(zhǔn)備到洪州販米北上,今年建樂城大米漲了不少,唉,都是打仗打的?!崩钌H狳c(diǎn)頭。 “那他們要是私收米糧呢?”滿亭子的人驚喜的有,急切的有,擔(dān)憂著急的更多。 “那你們,報官?”李桑柔認(rèn)真建議道。 “這事兒,大當(dāng)家是不是能出面……”站在最前的行老,陪著一臉笑。 “行啊,不過,我出面,就是你們認(rèn)我這個大當(dāng)家了,我這個大當(dāng)家,可不是白認(rèn)的,大常,和他們說說你們老大的規(guī)矩。”李桑柔一臉笑。 “就一條,利潤全歸我們老大,有家的按月領(lǐng)養(yǎng)家銀子,沒成家的一個月二兩銀子零花?!贝蟪R蛔忠痪?。 他們老大的規(guī)矩一向簡單明了。 亭子里再次寂靜無聲。 “文先生答應(yīng)過……”人群中間,有人嘀咕道。 “文先生答應(yīng)你們的,文先生哪一條沒做到?”李桑柔臉上的笑容沒了。 “從前,這一條江,隔開北齊南梁,你們不能隨意北上,北齊的商人不能隨意南下,你們和北齊的商人,都是望江興嘆,只能關(guān)著門各自做生意。 “現(xiàn)在,江那邊是大齊,江這邊,也是大齊。 “你們想做江北的生意,掙江北的銀子,卻不愿意江北的商人南下,不想讓江北的商號來洪州掙錢。 “文先生答應(yīng)的,是不讓江北的商號欺負(fù)你們,不讓我把你們剝個精光搶個精光再打打殺殺,這還不夠嗎? “難道你們以為文先生這個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你們,只許你們掙江北的銀子,不許江北的商號南下洪州,不許他們搶你們的生意,掙洪州的銀子? “這樣的好事兒,我都不敢想,你們是怎么想出來的?”李桑柔哈了一聲。 “還有,你們每一家,強(qiáng)霸一處米糧,是靠你們自己的本事,還是后頭都有這個那個支撐的? “現(xiàn)如今,整個洪州,大大小小的城頭都換旗了,你們背后的支撐,哪怕是南梁皇帝本人,本大當(dāng)家,都不用放眼里,是吧? “我很喜歡這里,秋水共長天一色,真是不錯。我打算把這里好好修一修,種上最貴的蘭草,最貴的花兒,現(xiàn)在就回去找人算算,只怕得不少銀子。洪州今年豐年,本大當(dāng)家也得販幾船米,賺了錢好開工?!?/br> 李桑柔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往外走。 “大當(dāng)家!”站在最前的行首長揖攔在李桑柔面前,“大當(dāng)家且緩一緩,我們豫章城米行,不是不愿意遵從大當(dāng)家的規(guī)矩,只是?!?/br> 李桑柔慢慢哼了一聲,往回一步,坐到椅子上。 “大當(dāng)家明察秋毫,豫章城米行,一直附驥漕司府,每一任漕司離任到任,都是小的送迎。 “聽說咱們大齊的新漕司,不日就要到任,小的,是多想了些,畢竟,這是老規(guī)矩了?!痹フ旅仔行惺讐褐曇舻?。 “那你就等新漕司?!崩钌H岬坏?。 “小的不是那個意思,小的是說,小的就是個領(lǐng)吩咐辦事兒的,大當(dāng)家是不是?”行首一臉干笑。 “你等新漕司吧,也快了?!崩钌H嵴酒饋砭屯庾?。 “大當(dāng)家!大當(dāng)家留步,小的……”行首叫了兩聲,李桑柔腳步不停,徑直穿過人群往外走。 大常等人,扛桌子的扛桌子,拎椅子拎椅子,推開眾人,跟著往外。 “大當(dāng)家的!”行首還要再追,被孟彥清抬手擋住。 滿亭子的人,看著李桑柔在前,后面大常黑馬等人,扛著抱著舊桌子破椅子,下臺階徑直走了,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簡直不敢相信。 “她這是什么意思?” “也太不把人放眼里了,章行首的話都沒說完呢?!?/br> “這哪能這樣!她總得讓幾步吧,總不能她說怎樣就怎樣吧,哪有這樣的!” “老王,別說那些沒用的,咱們先回去!快點(diǎn)兒!” 亭子里的人,一團(tuán)一團(tuán)擠著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擰著眉嘀咕。 這事兒,可跟他們預(yù)想的大不一樣,得好好商量商量。 第228章 名頭不好使啊 李桑柔回到她的豫章城新宅子,喝著茶,慢慢嗑著瓜子,一直等到夜深人靜,三更的梆子都敲響了,沒等來一個人,只等來了孟彥清的稟報: 往滕王閣賞過景的洪州各家米行糧行行老行首,被豫章城米行章行首請進(jìn)望江樓,宴飲歡樂,還沒散呢。 李桑柔將茶杯拍在桌子上,一聲長嘆。 果然,她這名頭,過了江就不好使了,無人理會! “去瞧瞧……”李桑柔回頭說了半句,就擺著手站起來,“算了算了,明天早上再說吧。都早點(diǎn)歇下,明兒都早點(diǎn)起吧,唉。真是不省心?!?/br> 第二天一大清早,黑馬直奔守將衙門,找到百城,要借軍中的木匠用用。 他家老大那順風(fēng)大旗桿,一般人不會做,軍中的木匠有幾個是從工部跟過來的,會做,做過。 百城聽的一臉驚喜,“大當(dāng)家的鋪?zhàn)右_張了?這么快!昨天我們爺還念叨這事兒,說順風(fēng)這線路沒鋪過來,實在不便當(dāng)?!?/br> “不是,我們老大還沒去看鋪?zhàn)幽?,老大說了,得先找到管事兒,再找鋪?zhàn)印!焙隈R擺著手。 “那這旗桿,豎哪兒?”百城驚訝了。 “我們有宅子啊,老大一座宅子! “老大說了,就豎在院門口,院門口豎不下,豎院門里也行?!焙隈R渾不在意的一下一下?lián)]著手。 “呃!”百城驚訝的眉梢高揚(yáng)。 “唉你快點(diǎn)兒!我還有事兒呢,一堆的事兒,老大今天一早就說,要忙起來了,還嘆了兩口氣,趕緊!我這一堆的事兒呢!”黑馬連聲催促。 “行行,我知道了,我這就跟我們爺說一聲,也不用讓木匠去你們那兒了,營里什么都是齊全的,就在營里做好,做好了就抬過去,豎起來。”百城連聲答應(yīng)。 “那行,我走了,好了直接抬過去就行,老大說了,從今天起,家里一直留著人?!焙隈R沖百城揮了揮手,轉(zhuǎn)身走了。 百城和黑馬揮過手,呆了片刻,趕緊去找他家爺。 大當(dāng)家說要忙起來了,還嘆了兩口氣,這話,怎么讓他這心里,有點(diǎn)兒七上八下的感覺呢! …………………… 孟彥清和董超幾個,比黑馬還早了那么一會兒,一起出了門。 也就一個來時辰,就一個接一個回來,匯總到孟彥清,和李桑柔稟報。 “城里的邸店,分頭走過一圈兒,都問過了。 “江北的商號,已經(jīng)有趕到的了,還不少。 “先只打聽了米糧行,這些是能打聽到的,還有好些,只知道是江北過來的客商,做什么生意的,邸店里不知道。 孟彥清坐在李桑柔旁邊,將手里一摞子紙片,一張張遞給李桑柔。 “揚(yáng)州來了兩家糧商,搭伴來的,正好碰到這倆人,問了句,說是半路上搭的伴兒。 “建樂城到了四家,住在一家邸店,沒見到人。 “宿州來了一家,山陽一家,淮安來的最多,六家,淮安這六家,說是一起到的,平時吃飯什么的,都在一起,說是早上一起出去了。都沒見到人?!?/br> 孟彥清一家家說著,將一張張寫著人名商號的紙片,遞給李桑柔。 李桑柔凝神聽著,一張張看著紙片,目光落在淮安米行應(yīng)守愚的姓名上,將淮安這一張,放到最上面。 “有這些差不多了,把架子搭起來就行,你再走一趟,把應(yīng)守愚請過來。”李桑柔聽孟彥清說完,吩咐道。 “好。”孟彥清忙答應(yīng)了,出去請人。 “大頭去把你張嬸子叫過來?!崩钌H徂D(zhuǎn)頭吩咐大頭。 大頭正推著拖把,一沖一沖的往前拖地。 “哎!”大頭答應(yīng)一聲,放下拖把,一路小跑。 大頭他張嬸子就住在附近,一會兒就到了。 李桑柔讓著張管事坐下,直接問道:“你家太太在這豫章城有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