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3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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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事論事,就罪論罪吧,這沒什么。” “路大極厭惡天下一統(tǒng),他覺得天下大亂才最好?!睘跸壬柿丝谒?,極其不愿、極其艱難的說了句,示意張先生,“張師弟說吧,你最清楚。” “他說天下大亂,才能讓人強大,說人就該像野獸一樣,強者強大,弱者死亡?!?/br> 張先生垂著頭。 “他聽我借著故事說起祖師爺幾件事,極為贊賞,說就該像祖師爺那樣,殺掉所有擋路的人?!?/br> 李桑柔眼睛微瞇,“還有什么,不要擠一點兒說一點兒?!?/br> “沒有了,就這些。”烏先生苦笑中透著nongnong的尷尬。 “真沒有了?”李桑柔瞇眼看向周先生。 周先生迎著李桑柔的目光點頭,“真就這些?!?/br> “路大的功夫都是你教的,他還跟別人學過嗎?”李桑柔看向張先生。 “我六年前和他過招時,都是山門內的功夫,只是,他天賦極好,快而準。”張先生看了眼李桑柔,又垂下了眼。 “看那一群孩子的招式,也都是山門內的功夫?!敝芟壬a充了一句。 “你們是什么打算?”李桑柔往后靠在椅背上。 “能不能請大當家和我們一起,鏟除路大?!敝芟壬戳搜蹫跸壬?,有些低聲下氣的說道。 “和你們一起?你們有多少人能去?你?他?還有誰?李啟安還是林颯?”李桑柔極不客氣的問道。 “我能跟你去,周師兄受傷,是因為她對著那些孩子,下不去手。”張先生看了眼李桑柔。 “你下得去手?”李桑柔看著張先生,不客氣問道。 “我殺過人?!睆埾壬乇芰死钌H岬膯栴}。 “你們這一群連殺雞都不忍心的人,居然經營殺手生意,真是有意思?!崩钌H嵫劬ξ⒉[,“君子無庖廚嗎?” 烏先生一臉干笑,周先生垂著頭,張先生縮肩垂頭。 “你們殺手行的切口標記,都要交出來?!崩钌H峥粗鵀跸壬?/br> 烏先生立刻點頭,“好?!?/br> “我要看看你的功夫?!崩钌H崾疽鈴埾壬酒饋?,走到院子中間,隨手折了根樹枝。 張先生跟過去,挑了把木劍。 看著張先生站好,李桑柔腳步輕滑,樹枝點向張先生的喉嚨,張先生側身急閃之前,樹枝已經點在了他喉結下。 “再來?!崩钌H嵴f了句,往后退了四五步。 張先生挺劍刺出,李桑柔側步往前,樹枝劃過張先生的脖子。 張先生退步往后,又挑了把木劍,雙手持劍,再次前沖,李桑柔貼著張先生的胳膊,閑庭信步般,往前兩步,樹枝再次劃過張先生的脖子。 “好了。”李桑柔站住,“你和路大比試時,怎么樣?” “他不如你快,遠不如。”張先生臉色蒼白,李桑柔的樹枝,讓他的心都縮成了一團。 “這樣嗎?”李桑柔減緩了速度,將樹枝往前送出。 “還要再慢些。”張先生試了兩招,判斷道。 “嗯,我知道了。”李桑柔扔掉樹枝,看向烏先生,指著張先生道:“讓米瞎子帶他去玉帶巷,把他知道的殺手行那些規(guī)矩切口暗記明標,都教給大常和孟彥清他們?!?/br> “好?!睘跸壬饝?。 張先生放回木劍,招手示意了米瞎子,一起往外。 “你跟我說說你們山門里的事兒吧。”李桑柔回頭看向烏先生。 “好?!睘跸壬荒樋酀?,背著手彎著腰,進了草亭。 第282章 大章啊 直到傍晚,李桑柔才回到玉帶巷。 院門半掩,李桑柔剛到門口,院門就從里面拉開,一左一右兩個老云夢衛(wèi),一個讓進李桑柔,一個揚聲往里面喊了聲:老大回來了。 李桑柔進了院門,站住,看著一左一右兩個老云夢衛(wèi)。 這份精氣神,明顯比平時不同。 沒等她問出來,黑馬先一頭竄出來,大常和孟彥清緊跟其后。 “這是怎么了?”李桑柔揚眉看著諸人,面前一二三四五,全是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咱們要跟殺手行對上了?”黑馬捋了把袖子。 李桑柔無語揚眉,“張先生呢?” “在后頭跟大家伙兒喂招呢,事兒挺大?”孟彥清神情嚴肅。 “算不上很大?!崩钌H嵩竭^諸人,進了二門。 沒能擠到前面的大頭和螞蚱,急忙一個轉身,搶先沖到上房門口,一個拖椅子,一個趕緊倒了杯茶,雙手捧給他家老大。 李桑柔坐下,看著大常和孟彥清問道:“張先生說什么了?” “瞎叔帶他來的,說是你的交待,讓他教大家伙點兒東西,交待了這兩句,瞎叔就走了?!贝蟪灺暤?。 “張先生開口就說:他是來說說殺手們的切口講究的,接著就開始說切口規(guī)矩講究,別的,一個字沒說?!泵蠌┣褰釉?。 “聽說過殺手行嗎?”李桑柔看向孟彥清。 “聽說過,不多。 “入云夢衛(wèi)前,我有個熟人,在衙門里做捕頭,聽他說過,他碰到過兩回殺手做案,要是尸首脖子上或是手腕上,系著生死由命的小牌子,那就是殺手,沒殺死別人,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要是生死由命的小牌子扔在尸首上,或是按在尸首手里、嘴里,那就是被殺手殺死的。 “死于殺手的案子,都是以仇殺結案?!?/br> 孟彥清的話頓了頓,接著道:“后來,我往襄陽一家茶坊去過一趟,他們不沾官府。就這兩回。” “怎么找到襄陽茶坊的?”李桑柔沉默片刻,問了句。 “上頭交待下來的?!泵蠌┣搴鸬馈?/br> “你那個做捕頭的熟人,多大年紀了?在大城還是小縣?他只遇到過兩回?”李桑柔接著問道。 “他那時候三十歲左右,十二三歲就跟著他父親做捕快了,在衛(wèi)縣,雖說城不大,可離建樂城近,城外有錢人的莊子極多。 “一共就兩起,他跟我說過好幾回,他說他父親遇到了四五回,他父親做了四十來年的捕快。”孟彥清答的很仔細。 “這些茶坊已經關門了,太平盛世,不宜再做這樣的生意。 “可殺手們還在,有幾個殺手,把茶坊關門,歸罪到太平盛世,歸罪到一個一個的人頭上,這些殺手,得鏟除掉。”李桑柔的話含糊又明白。 大常兩根眉毛抬的老高,黑馬眨巴著眼,片刻,呃了一聲,他明白了! 孟彥清倒是十分淡定,他早就看慣了一派溫暖之下的殘酷地獄。 “殺手行蹤詭秘,就算有這些切口規(guī)矩,也很難找到他們?!泵蠌┣鍞Q起了眉。 “這些切口規(guī)則不是用來尋找殺手的?!崩钌H岬脑掝D了頓,嘆了口氣,“茶坊的殺手,來去自由,到底有多少,只怕沒人知道,想要買兇殺人的,什么時候都有,只怕還不少,沒有了茶坊,必定還會有其它地方,用來交易人命。 “你們知道了這些切口規(guī)則,一來能留心一二,看看新的交易在哪兒冒出來,二來,告訴那些能告訴的人。 “這些切口規(guī)則,官府那邊,要有人知道,又不宜讓太多人知道,如果知道的人太多,這些切口規(guī)則,就沒有用了,必定要生出新的切口,新的規(guī)則,那就不好了?!?/br> “是。”大常和孟彥清等人凝神聽著,低低應是。 “至于要鏟除的那些,已經知道他們在哪兒了。準備準備吧。 “有誰熟悉大冶的地形嗎?”李桑柔看向孟彥清問道。 “咱們這里沒有,不過,大冶盛產銅鐵金銀,一向是朝廷監(jiān)管重地,世子那里應該有圖。”孟彥清答道。 李桑柔沉默片刻,吩咐道:“你親自走一趟,找世子要一份地輿圖,不用大治全境,只要石錘鎮(zhèn)周邊就行,有沙盤最好。” “好,我現在就走?!泵蠌┣搴舻恼酒饋怼?/br> “現在走也不能過江了,明天一早吧,不急在這一時半會。”李桑柔示意孟彥清別急。 “好?!泵蠌┣逯赜肿隆?/br> “從今天起,我忌幾天魚羊蔥蒜?!崩钌H峤又?。 大常聽到這句,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老大上一回忌魚羊蔥蒜,是一夜挑了五六家,搶到夜香行的那一次,事后,他記得老大呸了一口,說了句:原來是一群弱雞,白忌了。 這一回呢? ……………………………… 隔天,城門剛開,孟彥清騎了匹馬,牽著匹馬,直奔過江。 黑馬和董超去挑合適的大船,大常帶著幾個人采買,衛(wèi)福等人擦槍磨刀,休整準備。 李桑柔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坐在廊下,捏著杯茶,眼皮微垂,全神貫注的感受著四周。 風一絲絲吹過,夾雜著巷子口鹵rou的香味兒,擂茶的香味兒,花兒的粉香…… 隔壁院子里,一聲一聲的磨刀聲,力氣不同,輕緩不同,夾雜在說笑聲中,有人長長打了個嗝,引得幾個人笑…… 遠處風吹著樹葉,有只貓踩脫了瓦…… 李桑柔調整著呼吸,聆聽感受著四周,漸漸的,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四周,輕盈而自由。 三天后,孟彥清帶著沙盤,返回揚州,隔天,一行人分坐兩條船,南下入江,逆流趕往大治縣。 ……………………………… 清晨的休寧縣城,一片靜謐。 除了縣城城墻上高高飄揚的大齊皇旗,這會兒的休寧縣城,幾乎沒有剛剛改朝換代的痕跡。 顧晞大軍沿江下之后,從江州和銅陵兩個方向的大齊大軍,和猛攻饒州的楚興部三路夾擊。 饒州城被攻破后,南梁守軍就奉命退守建德城,高筑堡壘,準備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