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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得惡劣一回地想著,江星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厲害,私底下原來不大行。 可一想到夜晚隔壁持續(xù)許久的折騰,又覺得實在是細(xì)思極恐。 駱俊語這下笑得直接靠在了墻上直不起腰了。 幾人笑罷,到底是整理了東西上路了。 莫愁道。 馬車急急在道路上飛掠而過,碾過落了一地的綠葉,路面經(jīng)過的地方留下兩道車轍痕跡。 莫愁,取的“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之意。 道路兩旁種著竹林,風(fēng)景大好。 “果然將近平州連路都好看了起來?!?/br> 駱俊語感嘆不已。 “可比揚州。” 林詠扇也認(rèn)同道。 不比那些荒郊野嶺中的山道,莫愁道屬于當(dāng)?shù)乜h衙,沒過幾個月都派專人修理。 故而道路整潔,行路方便。 他們走了一會兒,便已經(jīng)路過兩個茶亭,后方建有茅廁,供過往路人方便。 茶亭旁還有一個水箱,水箱打不開,只余下一個竹筒伸向外面,來往人士可從筒中取水。 “果真是繁華之地,連偏僻的小路都設(shè)置得這般體貼?!?/br> 駱俊語頗為感慨。 “哦?青州那邊不是這般嗎?”林詠扇驚訝。 季華清聽著他的問題禁不住笑出來。 余遠(yuǎn)之與駱俊語對視一眼,一言難盡。 “估摸直接建了口井。” 江星劍一語道破天機。 他以往出去確實見過有些豪邁的地方這般做。 “那不是挺好,自給自足,倒也不用官吏忙碌了。” 林詠扇笑道。 這下余遠(yuǎn)之和駱俊語的表情更不對勁了。 “發(fā)生了什么?” 余遠(yuǎn)之氣憤道:“我看到有人剛?cè)⊥晁笥行『和锶瞿??!?/br> “噗——”江星劍一口水噴了出去,彎下腰“呸呸呸”地往地上吐口水,表情痛苦。 就連旁邊的林詠扇與季華清,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水,又重新放了下去。 江星劍痛苦道:“為什么要在喝水的時候說這么惡心的事情?還不在喝之前說?!?/br> 見著江星劍惡心得不行,余遠(yuǎn)之安慰道:“那桶是封閉的,尿進不去?!?/br> 話是這么說,江星劍仍是覺得反胃,一看水黃澄澄的,滿腦子都是童子尿。 嘔—— 想當(dāng)初江星劍在飯桌上惡心別人,現(xiàn)在終于自討苦吃了。 眼下一桌子還沒來得及喝水的人多多少少有點幸災(zāi)樂禍。 這群人中只有駱俊語沒經(jīng)歷過江星劍的毒嘴,還覺得江星劍有些可憐。 只可惜駱俊語天生不大會安慰人,難得一次出手,還說成了這般樣子:“江少俠也不用太難過。 放寬心想一想,人身之事,左右躲不過屎尿屁。 臟污東西埋在土里,再長出菜來,吃進去就同你現(xiàn)在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的區(qū)別便是吃進去的東西不是你的就是我的,好在都是天下人的。” “嘔——”江星劍終于禁不住跑出去。 余下一桌子人同情地望著江星劍沖出去的背影,心中對駱俊語滿是佩服。 這大概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林詠扇感嘆道:“但愿我沒有需要駱兄安慰的那一天?!?/br> 余下兩人深表贊同。 林間有風(fēng)襲來,吹得竹葉簌簌作響,青山綠水之間,精致的茶亭里坐著幾位俠客。 幾人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江星劍回來。 “這個時候了,也應(yīng)當(dāng)回來了。” 季華清皺著眉望了一眼江星劍離開的方向。 前方空蕩蕩的,唯有什么動靜。 “莫不是吐身上了在處理?”駱俊語猜測道。 林詠扇嘴角微動,在余遠(yuǎn)之與季華清的目光中終于還是站起身來,“我去看看?!?/br> 林詠扇一走,茶亭里便靜了下來。 “遠(yuǎn)之在看什么?”季華清眉眼含笑望向余遠(yuǎn)之。 余遠(yuǎn)之手拿起杯子瞧得仔細(xì),杯中水波搖晃,“我在想,我們這一路好像總是遇見給我們下藥的人,會不會有人在這里下藥?” 季華清、駱俊語:“……” 這還真就有可能。 然而五人中唯一喝了水的,就是江星劍。 其余三人一同站起身來,朝著江星劍離開的方向匆匆趕去。 但愿江少俠無事。 余遠(yuǎn)之心中替江星劍祈禱。 沿著路走了好一會兒,林間寂靜,沒聽見什么聲音。 這下余遠(yuǎn)之便更加驚慌了,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拿開!”林中突然一聲怒呵。 聽起來是林詠扇的聲音。 來不及多想,三人急忙趕了過去。 一看,傻眼了。 作者有話說: 惡人自有惡人磨 駱俊語:惡心的人自有惡人的人磨。 江星劍:嘔—— 我睡了武林第一美人 第65章 黏人 只見林詠扇站在林中,表情頗為不耐,原本整潔的衣袍生了褶皺,怏怏地搭在身上,看起來有些狼狽,再加上眉眼之中透露出的無奈,光是看著,便覺得他遇到的麻煩不小。 幾人往下看去,便見著林詠扇腰間縛上一雙結(jié)實的胳膊。 光是看露出來的小臂,便能看出胳膊的主人必定力氣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