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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9章 落血 是那本, 她從前寫下的記憶書,書從阿慕出世記起,寫有許多, 她與昭華、阿慕,日常生活的樂事。 她記憶完全恢復(fù)后, 阿慕曾告訴她, 那時她記憶退回到十五歲時, 他為了幫助她恢復(fù)記憶,拿了那本記憶書, 想給她看,但中途, 卻被穆驍截下了。 那記憶書,定被穆驍那時,一把火給燒了, 阿慕如此猜測時,尤是切齒怨恨的態(tài)度。而她, 因穆驍之后,從未在她面前,提及這本書以及歸還, 遂也以為這本, 寫有許多美好記憶的小冊子, 也被那時瘋執(zhí)的晉帝穆驍, 直接銷毀了。 卻未想到, 原來穆驍沒有,而是沉默地保存了很多年。 泛黃顯舊的書頁,明顯昭示著,這些年來, 執(zhí)有此書的人,曾在無人的深夜里,將這書,從頭到尾,翻看了無數(shù)遍。 秋日的涼風(fēng)中,衰草遍野,青山蕭瑟。離別的蕭蕭落葉下,琳瑯見穆驍,邊將書遞給她,邊笑對她道:“此次南地之行,與呦呦他們一起,路上定會有許多樂事發(fā)生,一并記在書上吧,不然,等以后呦呦看到此書,奇怪書上為何只有哥哥卻沒有她時,小醋壇子,有可能會翻的?!?/br> 琳瑯抿唇輕笑,從穆驍手中,接過了泛黃的記憶書。她輕撫著這本珍貴的冊子,默了默,抬眸望著穆驍?shù)溃骸捌鋵嵁?dāng)年之事,我也有錯。” 穆驍不知琳瑯為何突然說這個,怔然未答時,已聽琳瑯輕道:“那時候的我,說是愛你,卻不夠信任你,不相信你可以應(yīng)對霍翊的迫害,覺得你無法和成國公府抗衡,而選擇了獨自承擔(dān)。少時的我,該信你,該將一切都告訴你的,不管最終結(jié)果如何,我都該將一切告訴你,而不是選擇獨自隱瞞?!?/br> 穆驍還是第一次聽琳瑯提這件事,第一次,聽她這樣說。曾經(jīng)的選擇隱瞞,是因背后,曾經(jīng)的深情,他看著琳瑯低道:“不是不夠信任,是,人之常情,你沒有錯,若我當(dāng)時是你,想要保護的人,一無所有,而威逼之人,出身顯赫,或也會做出,與你相同的選擇。歸根結(jié)底,還是當(dāng)年的我,太無能了,不足以讓你,交托全部的信任?!?/br>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在這離別的時候,說出心底話,“我們……也許相遇在了錯誤的時候,若我能以晉侯之子的身份,和你相遇,就不致有當(dāng)年之劫……” 未待他說完,琳瑯已輕輕打斷他的話道:“荊州的穆驍,怎會認(rèn)識京城的顧琳瑯呢?” 假想是無意義的,現(xiàn)實早已沉淀。穆驍啞著嗓子,聽琳瑯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br> “是,過去了……”他曾擁有的愛,早被他自己,自食惡果地?fù)P散在過去,留在他現(xiàn)在心中的,只有會將他折磨至死的悔恨。 穆驍知道琳瑯言下之意,是想告訴他說,舊事已矣,人世尚長久,但他的一生,越是長久,折磨越是永無盡頭。穆驍沒有再說這些,他自吞著親手釀下的苦果,而微笑著,在離別前的最后一刻,對琳瑯道:“保重?!?/br> 他沒有問她何日歸來,她不是他籠中囚著的鳳凰,她也不僅是顏昀的妻子,阿慕和呦呦的母親,她是自由的顧琳瑯,將自由自在地徜徉在她所鐘情的天地間。 而他,將是徹徹底底地,被囚困在此宮此城,守盡一生,等待一個,或許永遠(yuǎn)不會歸來的人。 離京前的歲月里,琳瑯同丈夫昭華,查閱地圖,翻看風(fēng)土人情志等等,做了許許多多的 ,詳盡出游規(guī)劃。但當(dāng)真正踏上旅程,當(dāng)身邊有一個妙思不斷的女兒時,一早的規(guī)劃,完全趕不上變化。原來細(xì)致有條理的線路,成了被揉亂了的線團,被源源不斷的新想法,撞散成了滿天星。這樣的旅途,不是計劃中的有序,但卻多了許許多多的意外之喜,像有無數(shù)的驚喜,正有前方旅程中,等待著他們,每一天,都有著不一樣的快樂。 自小生在繁華至勝地的呦呦,對不一樣的南地風(fēng)貌,十分地好奇。她愛看新奇的風(fēng)景,也愛看種種從未見過的風(fēng)物人情。還是孩子心性的她,每到一處新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從未見過的新鮮有趣玩意,就要將之買下,給哥哥買,也給父皇買。當(dāng)買的玩意兒太多,無法再攜帶上路時,她就讓人將那些大包小箱,帶回京城,并附上她親手書寫的信件一封。 雖識了不少字,但在寫信時,呦呦常常還會因為感覺詞不達意,要捧著信紙,來請教她的爹爹娘親。在請教時,呦呦也會問她的娘親爹爹,有沒有什么話,要對身在京城的親人說,由她來代為執(zhí)筆。對于阿慕,她和昭華,都會請呦呦,在信紙上寫下對孩子的牽掛和囑托,而除此之外,不再多言。 呦呦有私下捧著信紙來找她,在猶豫再三后問,有沒有什么話,要對父皇說呢。她輕搖了搖頭,在呦呦不甚理解的目光中,摟著孩子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br> 呦呦不明白她的話,只是見她這樣的態(tài)度,感覺自己像是做錯了,小小聲地道:“我只是想,也許娘親說幾句話,父皇會高興一點點……” 琳瑯并不責(zé)怪,對舊事一知半解且性情溫善的孩子,柔聲告訴她的女兒道:“一時的高興是無用的,當(dāng)斷則斷。” 呦呦還小,雖已乖乖地點頭,但其實還是不懂,還在蹙著眉尖想,娘親究竟在說什么。琳瑯看向窗外的昭華,看他靜靜地看著她和呦呦,神色間,是千山澄雪之靜,風(fēng)過無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