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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們都說清楚了不是嗎?明明他都知道他不愛我了, 我們只是因?yàn)槔骊P(guān)系才被迫綁定在一起,明明他都知道了,他還是來救我了。 那道閃電不致命,被打中也最多只是麻痹昏迷,醒來后就可以恢復(fù)正常,連他們帝宮派的人都完全沒當(dāng)一回事,而本來應(yīng)該討厭他的人卻偏偏沖出來為他擋下了。 溫初雪一時間心里極其復(fù)雜, 以至于他明明聽到了晏凌妄那句話,卻張了張口,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抱著他的人哼哼唧唧的,極為不滿的叫他,“阿雪,問你話呢, 干嘛躲我啊?害我在后邊跟了你半天呢?!?/br> 溫初雪怔怔地問:“跟我……做什么?” 晏凌妄不說話了。 他抱著他腰的手緩緩放開, 抬著下巴扭過頭,雙手環(huán)胸擺了個極為酷斃的姿勢,別別扭扭地說:“那……你都不理我了,我好歹還是少君呢, 我能主動理你嗎?我不要面子的嗎?” 這句話的潛在意思就是:你不理我,我當(dāng)然不會理你,但我還是想理你的, 就……巴巴的跟上來了。 溫初雪:“……” 他唇角不自覺彎了一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無奈道:“可我都和你說了,我們……” “那不是一回事?!标塘柰苯哟驍嗔怂? 道,“我就是不服你不理我,我就想看看你和別人怎么說我的?!?/br> 所以就這么暗搓搓跟了一路。 溫初雪嘴角一抽,“所以你現(xiàn)在……” 晏凌妄哼哼道:“你都沒被我欺負(fù)過呢,怎么能被別人搶先了!” 溫初雪又是一怔。 晏凌妄卻不再說了,直接轉(zhuǎn)頭看向雷宗的人,剛剛還別扭的面色陡然一沉,“剛剛是誰放的雷電,站出來!” 雷宗的人此刻面色都不太好看,雷紫川想說點(diǎn)什么,“少君,他不是故意……” “我說了,”晏凌妄不耐的打斷了他,“站出來,不然我連你們一起罰!” “是我!” 雷紫川身后走出來一個紫衣少年,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道:“我不過想試試少尊的修為,何況我也提前打了招呼說是挑戰(zhàn),那道攻擊更只是試探,一般仙人都傷不到,我并無殺意?!?/br> 晏凌妄冷笑一聲,“你該慶幸你沒有殺意,不然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光天化日行刺帝宮少尊,少君道侶,不光是你,連你雷宗都難逃罪責(zé)!” 紫衣少年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他的行為有多不妥,臉一白,有些慌亂道:“我……不關(guān)我?guī)熼T的事,我只是……只是看他侮辱大師兄,一時不忿……” 雷紫川眼前一黑,心道:完了! 晏凌妄淡淡道:“剛剛的事我都看到了,要說侮辱,你們根據(jù)一些謠言就要我道侶證實(shí)修為,難道就不是侮辱?先是賄賂仙官從升仙臺要人,又妄議我道侶,現(xiàn)在又來試探挑釁,雷宗這是準(zhǔn)備干什么大事呢?” 雷紫川一抖,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直接領(lǐng)著一眾師弟跪了下去,誠懇道:“少君誤會了,我們雷宗絕無二心,望少君明鑒!” 晏凌妄冷哼一聲,看向一邊的帝宮派等人,一揮手,道:“先抓起來帶回接引宮,關(guān)幾天再說。” 宮明焰眨了眨眼,下意識看向溫初雪。 溫初雪沉默了會,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帝宮派一行人有了撐腰的,立刻就嘚瑟起來,押著雷宗一行人就往接引宮走。 雷宗的心虛在前,又被晏凌妄羅列了幾行罪狀,這會兒生怕會牽連到整個宗門,都不敢反抗,只好不情不愿的被押走了。 圍觀的人見沒熱鬧可湊,自然早就散了。 搗亂的人一走,就剩兩位協(xié)議夫夫了。 氣氛突然就變得尷尬起來。 晏凌妄滿心糾結(jié),心里簡直是五味雜陳。 他一方面想著昨晚的事情,覺得可能溫初雪說的是真的,一方面又覺得或許是溫初雪為了和離在騙他,兩種想法你來我往激烈爭鋒,搞得他腦殼都大了。 平心而論,他很享受和溫初雪相處的感覺。 雖然經(jīng)常慫噠噠地認(rèn)錯挨訓(xùn),但他其實(shí)有點(diǎn)樂在其中,他覺得道侶間就是這樣的,媳婦訓(xùn)他,他受著就是了,這是代表媳婦在意他呢,何況他干的事確實(shí)有點(diǎn)熊,他心甘情愿的受著。 但溫初雪說,這都是錯覺,他根本不喜歡他。 晏凌妄迷惑了。 他喜歡的是道侶這個身份呢,還是溫初雪這個人呢? 若說喜歡道侶,他卻偏偏親不下去,若說喜歡溫初雪……還是那句話,他做不下去。 可若說不喜歡,他卻見不得溫初雪不理他,見不得他被別人欺負(fù),甚至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雷電,他都毫不猶豫飛出來替他擋了。 他也不知道他對溫初雪是什么感覺。 剛剛他一直遠(yuǎn)遠(yuǎn)墜著不出現(xiàn),除了想暗地里看看溫初雪對他的看法,也是因?yàn)椴恢涝趺疵鎸λ?/br> 溫初雪心思玲瓏剔透,自然能感覺到他心里的糾結(jié)混亂,便道:“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等你好好想清楚,我們再談一場。” 晏凌妄不想和他分開,但就這么一團(tuán)亂的情況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他相處,便只好蔫蔫地看著他,不情不愿道:“好吧?!?/br> 溫初雪眼神復(fù)雜的看他一眼,輕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這一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刑淮天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一人多高的白色巨犬,正張著嘴吐著舌一臉興味的打量他倆,看樣子恨不得伸出狗爪推著他倆來個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