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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溫初雪坐在床邊,看著同樣在脫衣服準備上床的某人,眨了眨眼。 他站起身道:“你睡床,我去睡竹塌,” 晏凌妄哪可能讓他走啊,道侶這是想孤獨赴死不讓他們加深感情了,他會同意才怪了! 他連忙按著溫初雪的雙肩又把他懟到了床上,不滿道:“之前都睡了三天三夜了,該干的不該干的都干了,你為啥不讓我上床?。俊?/br> 溫初雪一臉懵逼——什么叫該干的不該干的都干了? 晏凌妄看出他所想,理所當然道:“就是同床共枕唄,都一起睡過了還糾結(jié)啥呢?” 溫初雪:“……” 溫初雪面無表情的起身要走。 晏凌妄立刻慫了,連忙道:“好好好,你就是不想我們兩個‘人’一起睡對吧?” 他在“人”字上特別加了重音。 溫初雪沒聽出什么不對,想了想,點頭,“對?!?/br> 晏凌妄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瞇著眼哼哼道:“這可是你說的?!?/br> 他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了,干脆利落毫不猶豫,出門的時候還“咔噠”一聲把門鎖死了,倒弄得溫初雪怔了一下,搞不懂他這前后相反的態(tài)度是出了什么事。 不過人走了就走了,他也懶得計較那么多,于是衣服一脫,只穿了件貼身的里衣鉆進了被子里。 不多一會,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激烈的犬吠,伴隨著“嗷嗷”并“汪汪”的嚎叫聲,聲音大到半個接引宮都聽到了。 溫初雪頓時就有了股不好的預感。 這預感很快成真,過了不多一會,突然門外響起一聲“哐”地推門聲。 鎖死的門紋絲未動。 溫初雪心里:默數(shù):三,二,一。 一字剛落,門外頓時響起一陣爪子撓門的聲音,順帶還有某人崩潰似的嚎叫:“阿雪給我開下門,嗷嗷嗷我忘記我沒修為沒法開門把門鎖死了!” 溫初雪:“……” 他面無表情的起身,開門,低頭。 一只二哈狗崽子保持著一只爪子抬起撓門的姿勢,見他出來,頓時仰起頭挺起胸,兩爪交叉作抱胸狀,朝他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微笑,哼唧道:“你不是不讓兩個‘人’一起睡嗎?呵!小樣兒!我去找刑淮天打了一架,這下我不是人了,你還有什么意見啊,嗯?” 語氣特強硬,姿態(tài)特酷斃,熊得沒天理。 溫初雪瞄了眼他慫慫地夾到兩腿間的尾巴。 晏凌妄鼻孔朝天強行凹造型。 就……就慫了怎么滴吧,讓不讓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嘛,我能怎么滴! 溫初雪“哐”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手里拎著某只蜷著爪子慫噠噠的狗子。 他一把將狗子扔上了床,指了指床的另一邊,“你一半,我一半,中間不準越界。” 晏狗子在軟軟的床墊上打了個滾又爬了起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嚎,“我現(xiàn)在是狗!你欺負狗!” 溫初雪按了按突突跳動的眉心,簡直頭疼不已。 不行,必須盡快找到造化果,這人病得越來越嚴重了,先是道侶宿敵傻傻分不清,現(xiàn)在都分不清自己的物種了。 晏狗子完全沒有作為少君的自覺,撒潑打滾賣萌耍賴,不擇手段想達成自己的目的,“我不管我不管,我現(xiàn)在就是只狗,還是只狗崽子,你欺負狗還欺負崽子,你不尊老愛幼!” 溫初雪完全無視了他,上床,蓋被,睡覺,一氣呵成,把某只狗子當成了空氣。 晏凌妄的慘嚎聲戛然而止。 他歪了歪頭,踩著綿軟的步子好奇的湊過去,看著面前這張睡顏。 越看越是喜歡。 這么心軟又聰明的人,生就一顆剔透玲瓏心,卻從來不舍得對他用。 他對摩耶有多狠,他是知道的,從頭到尾一套連環(huán)計,環(huán)環(huán)相扣,將人逼入死局。 但對他卻總是心軟。 明明這么不耐煩,只要把他關(guān)在門外就好了。 明明之前吵架,他只要袖手旁邊不去說動雪重遠就好了。 明明在最初他那么想離他遠點,只要不顧忌他的頭疼狠心走人就好了。 但他每次的選擇都讓他驚喜。 一點一點淺淺的觸動匯聚成了深深的感動,他開始慢慢喜歡上這個人了。 由心而發(fā)的喜歡。 他看著面前這張美好的睡顏,一路從緊蹙的眉峰看到挺直的鼻梁,再到淺淡飽滿的嘴唇。 他下意識舔了舔唇,很想……摸摸它。 他慢吞吞伸出爪子,一點一點向那看起來觸感很好的嘴唇進發(fā)。 快了……就快了……還差一點……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少君少尊,凌華仙境出來了!仙令要開始散落了!快出來看看呀!” 晏凌妄腿一抖,整只狗子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肚皮朝下“啪嘰”摔到了溫初雪臉上。 溫初雪聽到聲音倏然一睜眼,霎時間被懟了一臉毛絨絨的狗毛。 哦,嘴里還被強行塞了一只狗爪。 他默了默,又默了默。 半晌。 他微微勾唇,極緩極緩地發(fā)出一聲沉沉的鼻音,“呵——!” 晏凌妄:“……” 乖巧躺平,安詳?shù)人馈?/br> 揍輕點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