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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次有了足夠的準備,所有人都開了護體結(jié)界,一時間不至于被抓住。 但情況依舊好不到哪里去。 黑色的鎖鏈張狂的亂舞,“啪啪啪”不斷敲打在結(jié)界上,青鸞努力撐住結(jié)界不破,晏凌妄就站在他附近,鳳羽劍一揮,就有大片的鎖鏈被砍斷,但又有更多的鎖鏈撲了上來,宛如沒有盡頭一般,讓人感覺到深深的絕望。 從上空看去,就像幾個白色的小點陷落在無窮無盡的黑色潮涌中一般,黑色的面積在不斷變大,但白點的光芒卻在不斷縮小,看上去就快要被黑色潮涌淹沒了。 “啊——!” 有個天仙修為的仙人沒撐住,被鎖鏈攻破了護體結(jié)界,一大堆鎖鏈頓時蜂擁而上,將他捆成個粽子拖了下去。 這無疑更加讓剩下的人驚恐起來。 宿云州一劍砍斷一條鎖鏈,看了眼半空站在一條粗壯鎖鏈上居高臨下望著他們的人,氣怒道:“沒有其它辦法嗎?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 雪歸海道:“這些鎖鏈的根源應該就是摩耶,怎么辦?殺了他?” 先不說能不能殺了他,就算能,摩耶一死就會讓剩下的鎖鏈自爆,到時候整片仙境都會自爆。 那肯定不行??! 齊寧羽沒說話,他只是一邊砍殺著這些鎖鏈,一邊用炙熱的眼神看著溫初雪。 他相信溫初雪一定會有辦法,畢竟這是那個他喜歡了很久的,很厲害的少年,只要有他在,無論多么險惡的絕境,齊寧羽都不是太在意。 就像有個支柱撐在那里,支柱不倒,他永遠不會感覺到害怕。 他從來沒想過,那根支柱愿不愿意撐在那里,會不會累,會不會疼。 但有個人會想到。 晏凌妄即使在如今這樣最危險的時刻,眼角余光都不忘注視著溫初雪,他發(fā)現(xiàn)他從始至終都閉著眼站在那里,對周圍的環(huán)境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都好像處在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他的額心開始綻出一朵青蓮,那朵青蓮有九片花瓣,每綻放一片,他身上的氣息就會濃郁一分,目前為止已經(jīng)綻放了五瓣。 他瞬間就記起,似乎上次溫初雪來救他的時候,他額心就是有一朵青蓮,只不過那青蓮綻放了八瓣,最后一瓣緊緊的閉著。 而那時候他的修為是半步仙神。 難道這既是那所謂的禁術(shù)? 晏凌妄心里前所未有的不安,他正想去阻止,但一道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路。 “啊——!” 又是“唰唰”兩聲,兩個天仙修為的人被攻擊防御,層層鎖鏈纏繞而上,將兩個人給拖了下去。 剩下只有七個人了。 溫初雪,晏凌妄,宿云州,齊寧羽,雪歸海等金仙,還有一個是雷宗的弟子雷無鳴,一個是藥樓的弟子茗含月。 修為都不高,只有天仙。 不出意外,下一個被拖下去的就是他們。 那兩人顯然都慌了,他們看向溫初雪,下意識把希望寄在這個曾經(jīng)打敗過大尊血魔的人身上。 雷無鳴叫道:“少尊大人,我知道我們雷宗曾經(jīng)得罪過您,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們吧,我出去后定會報答您的,您讓我做什么我都會答應的!” 茗含月不善言辭,但也是很有求生欲的,見雷無鳴這么說,也跟著看向溫初雪,嘴唇微動,最后道:“請少尊救我一命!” 宿云州和雪歸海像是也受到了啟發(fā),齊齊轉(zhuǎn)頭看向溫初雪,在這絕境之中,他們顯然也都下意識把希望放到了溫初雪身上。 畢竟他曾經(jīng)打敗過摩耶,這一次說不準也可以呢。 他們?nèi)绱讼胫?,并在這絕境的發(fā)酵之下,這想法越發(fā)的鮮明起來。 晏凌妄卻看得滿身火氣,他一劍砍斷十幾根鎖鏈,鳳羽劍上燃燒的火焰更加洶涌了。 他怒道:“你們讓他救,他又讓誰救?他也快撐不住了,他也是個人,他并不比我們強大多少,為什么要把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他身上?” 雷無鳴理所當然道:“因為他厲害?。 ?/br> 這句話像是重錘一樣,重重擊在了溫初雪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上。 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 “因為你是少尊,所以你該承擔起你要承擔的責任。” “因為你很厲害,所以你該保護整個帝宮派?!?/br> “因為你的身份,所以你要時刻保持清醒與理智?!?/br> 因為……所以…… 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因為,所以要承擔那么多必須去做的事。 他的呼吸有一瞬間的滯澀,像是喘不過氣一樣,整個人一瞬間疲憊到了極點。 卻就在這時,摩耶大概是等的不耐煩了,猛地一揮手,霎時間所有的鎖鏈密密麻麻全部朝他們撲了過來,鋪天蓋地一望無際,宛如整個天地在一瞬間合攏。 所有的人都被包裹其中,像是一個橢圓的蛋。 漆黑寂靜,無聲無息。 宛如被抹除了生命的痕跡。 摩耶冷笑出聲。 他吸收了核心陣法里千萬年積攢下的龐大仙力,不僅修復了破碎的神魂,還大大提升了修為。 他現(xiàn)在足足有半步仙神的修為。 即便再對上溫初雪,他也自信不會落了下風,更何況他還擁有了整座凌華仙境的控制權(quá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