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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也有人為林似按,是霍行薄特意派下來的一名女助理。 … 霍行薄沒能親自下來,因為林似早到了二十分鐘,他正在處理一樁事,不想讓林似看到他兇的樣子。 寬敞奢華的總裁辦公室,霍行薄慵懶地倚在沙發(fā)上,單手搭在扶手上,聽宋銘的匯總。 宋銘把工作說完才冷笑了聲:“祝泰不知道有今天,他實在不會做人,怡島的人管不好,監(jiān)控也查不干凈?!?/br> 宋銘想了下,有些凝重:“那幾個服務(wù)生暫時還是找不到?!?/br> 那杯原本被霍行薄漫不經(jīng)心晃動在手上的朗姆酒倏然一停,他眸光暗沉了幾分。 怡島是他和林似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個海島。 他沒再說什么,很快有人把祝泰帶了過來。 也不過是個不入眼的人,因為得罪了他,又加上他交代的事情辦不好,他履行約定把人家的資產(chǎn)房產(chǎn)都收了。 其實沒必要見的,但他剛回國,商界里敬他的人有,想挑釁他的人也有。他就是要告訴旁人,跟他霍行薄做生意哪些該做,哪些絕對不能做。 祝泰一進屋忐忑地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不停說道歉的話。 霍行薄在等林似,他耐心不多,想的是林似現(xiàn)在會不會等得有點久了。 他不耐煩地掀起眼皮看了眼,祝泰見求不動他,忽然之間起身朝他跪下來。 如果有人帶著求生的決心對你跪,那將是很重的一聲,噗通——加上磕頭的聲音。 “對不起,霍先生,對不起,您這是斷我的生路啊,我才三十三歲,我女兒才上一年級?!?/br> “霍先生,對不起,就這一回,我姓祝的絕對不會再動心思……” 他把頭磕破了,有零星的紅掉落。 霍行薄看著弄臟的地板,他對此無動于衷:“我沒讓你跪?!?/br> 他嫌惡地挪開修長雙腿,薄唇彎起藐視的淡笑。 他說,你是死是活關(guān)我什么事。 “我沒讓你還債,也沒讓你跪,沒讓你死,我斷你什么路?” 祝泰見他似乎的確無動于衷,終于心死,破釜沉舟,拿起酒柜上的開瓶器對準(zhǔn)自己,他哭喪著說沒有活路,要走極端贖罪。 霍行薄笑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劃著火柴。他夾著煙,終于才有些好整以暇,像看一場有了起色的演出。 “我從來不吃道德制約這一套。” 他說,辦公室的監(jiān)控可以作證,他沒逼過任何人。 祝泰握著開瓶器重新跪回來。 霍行薄吐出薄煙,在不經(jīng)意的回眸里瞥見門口僵立的林似,他猛地起身。 隔著煙霧,他看見林似精致的妝容,發(fā)抖的肩膀,也順著她錯愕的視線看到他腳下鮮紅的血點。 “弄出去?!彼祼?。 祝泰發(fā)愣地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林似。 助理和保鏢來架走了他。 霍行薄大步走向林似。 林似還沒回過神,眼睛看的是沙發(fā)前那一點血跡,一眨不眨,忘記反應(yīng),像個空洞的木偶,被霍行薄牽住往外走 他帶她進了一間辦公室,沉沉關(guān)上門。林似這時才緩過神,茫然地看他,睫毛顫動之下的眼全是恐懼。 “怎么上來的?” 他語氣里努力按捺著情緒,已經(jīng)盡力柔和。 林似僵硬地答:“你的女助理帶我上來的,她讓我在接待室等幾分鐘就來帶我找你?!睅追昼娺^去后,女助理有點忙,提前把她領(lǐng)到門口請她自己進去。 她怎么會想到,霍行薄會這么冷血。 她看見祝泰求生的眼睛,看見霍行薄漫不經(jīng)心的譏笑,還有高位者的藐視。她從來不懂做生意,但是看見那些血和他的笑,她就恐懼,恐懼這個無動于衷的人是霍行薄。 霍行薄微瞇起眼:“還聽到什么了?” 林似有些呆滯,搖了搖頭。 他問她什么時候進來的,她說在那個人拿開瓶器時。 霍行薄寬闊的雙肩陡然松懈下來,他抱了抱她,察覺到她雙肩發(fā)抖的抵觸。 他沉聲:“我沒逼他,這人搞地產(chǎn)的,他坑了很多普通市民,南海路爛尾樓全是他干的?!彼f逼人走絕路的是祝泰,新聞上家破人亡的那戶居民就是因為祝泰。他說是祝泰在先誠的合同上動手腳,他一切都合法,從來沒坑過人。 他有些無奈:“我說了這么多,你都聽見沒有?” “我聽見了?!?/br> 霍行薄盡力放緩聲音:“那回家吧,我也不忙了。” 他牽著林似走出辦公室,宋銘等在門口的,用無聲的語言在征求他的意見。 霍行薄只是看了宋銘一眼,這種凝結(jié)霜雪的眼神讓宋銘很清楚地回了助理辦,把那個馬虎大意的女助理罰調(diào)去了別的崗位,也把祝泰丟去了永不能翻身的地方。 … 林似坐上車,幻影駛出先誠地下車庫,陽光跳躍進了車廂里,車水馬龍倒退在窗外。 她不說話,霍行薄看她一眼,把隔屏打開,隔絕了駕駛室和后車廂。他捏著她手,叫她的名字。 他說:“林似,我不兇。” 林似垂著受驚的眼,沒有看到他眼底的無奈。 她勉強地給出一個微笑,在回應(yīng)他這句他不兇。 他兇不兇,她比誰都知道。 他超兇?。?/br> 霍行薄打量著她這一身精致的妝容:“早上不是穿的這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