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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寶像是覺得好笑,不屑地挑了挑嘴角,“這還用她說啊?你自己是不覺得嗎?以前她對你怎么樣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自己心里難道沒數(shù)嗎?” “那她為什么要走?” 江岑問完,林嘉寶緊抿著嘴唇?jīng)]有作聲。 過了一會兒,她已經(jīng)憋了一肚子火:“你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這個?之前干嘛去了?哦,之前你只在乎她沒告訴你這事,然后趁著職務(wù)之便欺負她報復(fù)她!你想過她是不是有苦衷嗎?你知道她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嗎?她突然不見你找過她嗎?你怎么好意思指責她的???” “那她為什么要走?為什么不告訴我?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面對她的質(zhì)問,江岑這幾年積累的情緒也瞬間翻滾了上來。 雖然壓低了聲音,眼里的慍色卻抵擋不住。 林嘉寶都要氣炸了。 她知道,三年前這個事情兩個人一直都沒說清楚過,自己也沒有立場去把它捅破。 但夏梨經(jīng)歷的那些痛苦,江岑卻一直蒙在鼓里,還覺得是她的錯。 作為朋友,她實在看不下去。 她向來不認同默默付出那套。 付出了就是要告訴別人,不然憋屈的只是自己。 就像阿梨這樣。 就算朋友沒得做,她也咽不下這口氣。 她干脆心一橫,看著江岑冷聲道:“你拿金獅影帝的那天晚上,她家里出事了你知道嗎?” 江岑心里一沉,“我只知道她父親不在了,我不知道是那晚……” “他爸爸被人騙了,欠了很多錢。那晚,債主拿著刀進了她家,捅死了夏叔叔。阿梨那個時候準備去你的頒獎禮,半路收到了這個消息,回到家時,人已經(jīng)走了。夏阿姨因為躲起來逃過一劫,但是被嚇得精神失了常,連夜拉著她回了廣瀾老家,什么東西都不讓她回去拿。歹徒當時沒有抓到,夏阿姨怕人家找上門,摔了她的手機,不讓她和任何人聯(lián)系。” “你說她為什么不聯(lián)系你?現(xiàn)在你知道了嗎?” 江岑有些發(fā)懵。 想著之前在云林見過的宋玉,看起來明明很正常,沒想到他們遭遇了這樣的事。 “她重新買了手機之后,以為你會聯(lián)系她的,可是你沒有。原先你不是老是讓她別跟著你嗎?她那個時候才知道你是真的煩她?!?/br> “我沒有……” 江岑低著頭,緊緊的握著拳頭,“我以為……我以為她和他們一樣……” “反正你沒有找她,這就是事實!你知道這三年她過的多辛苦嗎?爸爸沒了還要被某些人說活該,家里莫名其妙背了一屁股債,夏阿姨精神又不正常,她又要還債又要照顧mama,你卻只在乎她離開這件事。你說她為什么要回來,難道她是為了折磨你嗎?她對你那么好她怎么舍得?。磕愕降子袥]有站在她的立場想過?。俊?/br> 林嘉寶眼尾發(fā)紅的看著他,“你真的太不值得她喜歡你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她為什么?!?/br> 說完,她丟下一言不發(fā)的江岑,轉(zhuǎn)身走遠。 直到腳步聲漸漸消失,江岑才喃喃自語:“我找過……” 只是也許晚了一步。 頒獎禮那天,得知夏梨因為要給父親慶生而不能來典禮現(xiàn)場,他就莫名的生氣。 當晚上臺領(lǐng)獎時,他遠遠看著觀眾席第一排那個空蕩蕩的座位,頓時覺得手里的獎杯不值一文。 本來以為頒獎禮結(jié)束后,他怎么也能收到她的祝賀信息。 可沒有。 夏梨就這么沒有任何征兆的,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就跟六歲那年再也沒有回來的父母一樣。 在得知他生病之后,他就能感覺到,父母不想要他了。 他們不想被他拖累。 在成功丟掉他之前,他們已經(jīng)試過一次。 但那時他雖年紀小,卻很機靈,后來竟自己找回了家。 之后的那段時間,那兩人對他特別的好,就像之前那件事真的是無意一樣。 直到他放松警惕,高高興興的跟著他們?nèi)ァ白哂H戚”。 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跑了的東西,找回來又怎么樣。 先丟下的那一方,本來就沒準備回頭。 直到那晚,江岑才發(fā)現(xiàn)。 原來他和夏梨的關(guān)系,一直是對方占有著主動權(quán)。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于是他也別扭地堵著一口氣,硬是沒跟她發(fā)信息問半個字。 后來他進山拍戲,手機沒有信號近大半個月。 其實要通訊也能有辦法,可那時他還憋著那股勁,就想看看那丫頭會不會自己回來。 然而她沒有。 直到她消失后的一個月,他終于按捺不住,給她撥個了電話。 話筒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句冰冷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他總以為是她丟下了他。 卻從沒想過在他在意這些的時候,她也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那個一直看起來無憂無慮的小姑娘,被迫要一夜長大。 別人也許不了解這樣的痛苦,可他太能體會了。 而她紅著眼說出“我沒有辦法”的時候,他卻只在乎她為什么接受了別人的幫助。 還讓她滾。 原來夏梨說的沒錯,秦嶼說的沒錯,林嘉寶說的也沒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