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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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路許不會好好地幫他換衣服,今天路許就雙手握著他的腰,慢慢俯身,在他的后腰上親出了好幾顆小草莓。自打天氣轉涼,衣服漸厚,路許親他時就越發(fā)地無所顧忌。 早起了20分鐘,就拿來做這個,江乘月的怒火從星星點點,積攢成了火堆。 “你好了沒?”他被吻得疼了,催促。 “嗯?!甭吩S微涼的食指和中指貼著他的腰線,插進他的褲腰上,手指勾了一下,又松開。 路許給他做的秋季搭配集中在黑白灰三色,這是路許用得最順手的一種造型方案,平常人穿深色系需要擔心老沉或者顯齡的問題,但江乘月不需要。 深灰色的薄毛衣讓他的皮膚看起來有種冷白的光感,外面套著的黑色寬袖外套剛好能中和路許時常說的天真感和幼稚感,黑色垂墜質感的收腳褲搭上短靴,脖子上再加一條路許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金屬熊貓項鏈,整個人的氣質都被拔高了。 “路哥……”江乘月不太自在地動了動肩膀,“我就出門去找樂隊的朋友。” “我知道?!甭吩S從衣帽架拿了頂帽子扣在他的頭上,在他屁股上推了一下,“去吧?!?/br> 江乘月挎著書包,急匆匆地沖下獨棟別墅門前的臺階,瞧見了一身睡衣騎著機車在等他的孫沐陽。 “酷哥,你就這么出門嗎?”剛剛穿戴好的江乘月被他這一身嚇到了。 “出、出門,急了?!睂O沐陽說。 江乘月無話可說,上了孫沐陽機車的后座,戴了只黑色的口罩,在秋風中,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他們是去找孟哲的。 孟哲已經(jīng)有三天的時間,沒在樂隊的群里說話了,不管他們是討論演出還是編曲,孟哲都沒有什么動靜,江乘月發(fā)了消息,孟哲也沒回。 文創(chuàng)街上,孟哲家的店面開著,這個季節(jié)沒有小龍蝦,店面就做起了簡餐,賣著早點,正逢上班時間,生意不算好,江乘月看了十來分鐘,只有兩三個上班族進了店。 酷哥社恐,只好江乘月去問。 “叔叔你好,我們是孟哲在樂隊里的朋友,能問問他最近去哪里了嗎?” “樂隊?”孟爸爸聽見這個詞就想發(fā)火,想爆發(fā)的瞬間,一眼看見了江乘月身后站著的孫沐陽,孫沐陽不甘示弱地回看了他一眼,于是他斂了點怒氣,“沒讓他出門,年紀老大不小了,不結婚生子就算了,成天就忙什么樂隊,抱著他那琴?!?/br> “不是叔叔說你們,誰沒個年輕的時候,玩樂隊能走多遠,有幾個樂隊能玩上十幾二十年,能靠這個吃飯?!泵习职譀]好氣地說,“他說他厲害,可最厲害的時候不也就是在酒吧唱唱歌,能有什么路?” 江乘月無法反駁。 夢鍍再好,在大部分人眼里,也僅僅是小眾音樂。 玩音樂是時常入不敷出的,夢想與現(xiàn)實的碰撞,幾乎是他們這條路上的每個人都會遇見的事,歸于現(xiàn)實,歸于平庸,匯入茫茫人海,不見得是壞,甚至還更輕松。 但他不會甘心。 他和路許,都是不甘心、不知足的人。 江乘月和酷哥對視一眼,跟孟爸爸告別離開,繞到了孟家的樓后邊,剛想著怎么聯(lián)系孟哲,二樓的窗戶突然開了個小口,探出了一個腦袋。 孟哲背著個包,躡手躡腳地踩到了二樓的露臺上,正盤算著下一步怎么走,回頭就和江乘月、酷哥大眼瞪小眼了。 “我了個草?!泵险芰R了句臟話,隨后趕緊比畫,示意兩個人別說話,這才不怎么靈活地背著貝斯,抱著窗外的樹干往地上滑。 “你爸知道你離家出走嗎?”江乘月問。 “那必然是不知道?。 泵险苴s緊催兩個人跑路,“我把專輯和最近演出的錢都留窗臺上了,五六萬吧,過兩天他氣消了我再拎點禮物回來,走走走!” 江乘月也不問他太多,只是笑笑。 酷哥也沒什么話,氣氛略有些沉悶。 孟哲倒像是習慣了,打趣他:“前天看了個時尚圈的小道消息,說你男朋友一次造型監(jiān)制的價格就是二三十萬起步。” 江乘月:“……” 他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從兩人說開了以后,路許拿服裝造型設計當情趣,他出門上個課,都會被強行套一身搭配完整的衣服,美院的許學長經(jīng)常問他穿搭,學校的群里還有人總結他到底有多少套衣服。 江乘月也不知道,路許手上的衣服仿佛是無窮無盡,不帶重樣的。 他之前聽路許偶然說過,像明星和一些知名模特,在公開場合穿過一次的衣服都不會穿第二次,不然很容易被人指指點點。 江乘月不懂其中的規(guī)則,但路許喜歡玩,他就能陪著。 今天的樂隊排練非常順利,尤其是剛從家里溜出來的孟哲,狀態(tài)出奇的好。傍晚,江乘月剛從唱片公司出去,就看見樓外停著一輛眼熟的瑪莎拉蒂。 簽他們樂隊的晴雨表是大唱片公司,同許多明星歌手也有合作,江乘月戴著帽子口罩從樓里出來時,就有人把他當成了明星,頻頻回頭。 車窗降下,一只手沖他懶懶地招了下。 “怎么今天過來找我了?”他問。 路許這幾天,侵入他日常生活的次數(shù),似乎比先前要多。 “上來。”路許說。 路許每次帶他出門時,都不喜歡說地點,江乘月也不喜歡問,直到車停下,路許帶他進了一棟大約三百平米的宅子。 “做什么?”他問。 “給你紋個小蒲公英?!?/br> 江乘月第一次知道,紋身工作室還能放在這么大的獨棟住宅里。 路許似乎已經(jīng)和紋身師打好了招呼,小蒲公英的樣圖就在電腦上。 “好漂亮?!苯嗽峦T谄聊磺?,“你畫的?” “嗯?!甭吩S點頭。 “商量好紋哪里了嗎?”紋身師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兩個。 江乘月則是看路許。 “耳后吧?!甭吩S把江乘月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他喜歡?!?/br> “那大概會有些疼,哄好你家小朋友?!奔y身師去拿器具了。 “我不是小朋友,為什么你的朋友都喜歡這么稱呼我?”江乘月拍拍路許的肩膀。 “別管他們,我不這么叫你?!甭吩S說。 消毒用的棉球從耳后擦過,微微的涼,江乘月瑟縮了一下,抓住了路許的手腕。 “不會太疼,你老公那一大片比較疼?!奔y身師笑他,“沒有麻藥哦,敷麻藥會影響圖案效果,路設計師的圖,我還是想做到最好,忍忍哦?!?/br> 江乘月其實不在乎疼,他比較害怕的是眼淚。 路許的圖,簡化了很多地方,但依舊能看出是一朵挺好看的蒲公英,紋在耳后的話,路許從耳畔親他的時候,就會時??匆?。 一朵這么小的蒲公英,江乘月還是被疼得紅了眼睛。 “咬嘴唇干什么?”路許捏著干凈的紙巾,等著給他擦眼淚,“哭了又不丟人?!?/br> 他抓著紙巾迫不及待的模樣,讓江乘月錯誤地認為,路許好像很期待這件事情。 于是他說:“我不?!?/br> 他其實無數(shù)次想過,他要是不會眼淚過敏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無所顧忌地發(fā)泄自己的情緒,路許也不用在每次想碰他的時候還擔心他會因為眼淚而過敏。 “好了?!奔y身師把一張保鮮膜貼在他的耳后,“記得暫時別碰水,以及,讓你老公先別親那那里?!?/br> “好看嗎?”右耳后側火辣辣地疼,江乘月想知道效果。 “挺秀氣的,一點都不張揚?!奔y身師對這次的作品很滿意,“kyle要是能經(jīng)常給我畫圖就好了?!?/br> “你想得美?!甭吩S說。 晚風有些涼,消散了江乘月耳后的一點點疼,他想伸手去碰,被路許攔下了。 “疼?” “……還好?!?/br> “很好看?!庇泻茏屓藵M意。 江乘月看不到,但他相信路許。 他的眼尾紅紅的,有抹開的眼淚的痕跡。 “我們這算不算是私定終生?”他異想天開地問。 第67章 把我擦干凈 “私定終生?”路許的中指與無名指把玩著他脖子上的金屬項鏈,銀色項鏈在他的手中叮當作響。 這讓江乘月認識到,路許的中文詞庫里或許暫時還沒有收納這個詞。 他正要解釋,就聽路許說:“雖然不懂字面意思,但猜測了一下,是‘江乘月喜歡路許的意思’,對不對?” 江乘月張了張嘴巴,沒發(fā)出聲音。 不要臉,他心想。 紋身上覆著的保鮮膜三四個小時就能摘,江乘月去了練習架子鼓的隔音室,坐在凳子上,隨手放了支歌,搭了段基礎節(jié)奏型和速度練習。 路許在布置這間架子鼓練習室時,找了專門設計,隔音材料包裹了整個房間,對著門的墻上有一整面墻的電子屏,可以用來播放音頻,除此之外,架子鼓用的鼓盾和收音設備應有盡有,江乘月僅在這個房間里,就能完成鼓部分的錄制。 “在想什么?”隔音室的門被推開了,路許扣了扣房間門,“出來吃點東西?!?/br> 江乘月跟著他往客廳走,一邊回想自己近幾日玩打擊樂時的狀態(tài):“這兩天突然覺得,對于架子鼓,我不知道該怎么提升了。” 路許靜靜地聽他說完,把桌子上的黑白格餐盤推過去:“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 路許漸漸地接受了他的飲食偏好,家里的點心不再是麗思卡爾頓酒店的私房甜品,而是換成了價廉物美的街頭小吃。 黑白格餐盤上搭著烤雞翅和狼牙土豆,淋著新鮮的醬汁,旁邊放了一小塊點綴了紅色莓果的提拉米蘇,挨著路許的黑咖啡。 “那次去給無絳樂隊助演,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江乘月說,“有時候我覺得這條路看得見盡頭,有時候又看不見,最終能走到哪里,我也無法預料?!?/br> 這種狀態(tài)很玄乎,像是動搖,又好像不是,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去描述。 路許卻聽懂了:“嗯,我懂你的感受?!?/br> 路許:“你這不叫無法預料,你這是需要跳出去,你想進步,就去看看不同形式的音樂。以及,我直說了,你們夢鍍從一開始選的路線就很商業(yè)化,不管是你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好像你們?nèi)ψ永锏暮芏嗳嗽嵅∩虡I(yè)化,但在我看來,商業(yè)化不是壞事,哪個現(xiàn)在活躍的老樂隊背后不是有商業(yè)公司支撐的?” 江乘月一邊咬土豆,一邊把目光定在空氣中的某個小點上,垂著睫毛沉思。路許看得比他更遠,也更客觀,這讓他尤其今天下午以來心里的焦躁神奇地平復了。 但他又不得不有些沮喪地承認,路許在某些事上比他成熟很多。 點心時間是短暫的,桌上的黑白格餐具需要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