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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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江乘月自己也在頭疼。 “嗯,路哥別來,我聽王雪姐說,這次春夏大秀你從年初就開始準(zhǔn)備了,期間否掉的稿子不計其數(shù),有的甚至已經(jīng)做出了成衣,卻在最后關(guān)頭被否決掉了?!苯嗽驴恐具叺臋跅U,眉目認(rèn)真,琥珀色的眼睛像盛了清泉,“我等著看路哥你上臺謝幕呢?” 路許沒接話。 但江乘月知道,這個理由,路許完全能懂。 “我的春夏大秀必須是經(jīng)典。”半晌,路許愉快的聲音響起,江乘月覺得,他是在笑著的,至少眼睛應(yīng)該是,“知道了,我也想睡你?!?/br> “……”沒個正經(jīng),江乘月腹誹。 “確實,我換了個思路,我為什么要擔(dān)心會把你做哭?你想哭但拼命忍著,或者zuoai的時候一直哭,我應(yīng)該都喜歡得不行?!甭吩S的語氣懶洋洋的。 江乘月站在有些年代感的異域村鎮(zhèn)基站邊,舉著手機,踢了踢腳邊的一株小花,有些氣憤,臉紅到了脖子根。 “行了?!甭吩S應(yīng)該是預(yù)料到了他的反應(yīng),“不逗你了,畢竟是異國他鄉(xiāng),謹(jǐn)慎點,注意安全。你不用急著跟你mama說我們的事情,等這段時間過去,由我來說?!?/br> 江乘月怔了半秒,隨后點點頭。 只是曲婧還在追著他問耳后蒲公英刺青的事情,關(guān)于路許的事情,他不想說謊。 但曲婧還在康復(fù)階段,有很多話,該說不該說,他心里也有衡量。 他垂著頭,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異地戀呢小兄弟?”江乘月剛掛斷電話,剛剛那位老鄉(xiāng)走過來跟他說話,“我上次見過一個人,和你一樣,步行好幾公里,就為了給女朋友打一通電話?!?/br> 江乘月有些心不在焉:“嗯……算是?!?/br> “女朋友漂亮嗎?” “漂亮,眼睛特別好看?!?/br> “哎……我還是覺得你眼熟?!崩相l(xiāng)以江乘月為圓心,繞了半圈,“夢鍍!” 江乘月:“……?” “江乘月?是不是!”老鄉(xiāng)激動地當(dāng)場來了兩句他們的第一首原創(chuàng)歌《仲夏不盡》,“我那兒有非洲鼓啊,來一段?” 江乘月做夢也沒想過,他飛了大半個地球,在這里還能見著他們夢鍍樂隊的樂迷。 路許之前說,讓他把視野打開,竟然應(yīng)驗在這里。 “下次吧……”江乘月抵不過樂迷的熱情,加了微信,“我出來太久了,家人會擔(dān)心?!?/br> 不知道每一次,曲婧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也走了很遠(yuǎn)。 而他因為不愛接電話的毛病,錯過了很多回。 - 曲婧確實是擔(dān)心了,江乘月走回去時,她正坐在一樓大廳里等他,旁邊還推著移動輸液架。 “回來了?”曲婧仿佛已經(jīng)從喬阿姨那里知道了他去了哪里。 “嗯,去附近的基站打了個電話?!苯嗽抡f。 曲婧康復(fù)得不錯,臉色已經(jīng)好很多了,隔著半個大廳的距離,江乘月覺得她似乎也沒有離開過很久。 似乎是看出來他在想什么,曲婧神色淡淡地說:“這邊并不總是信號不好的,只是不巧,你來的這幾天,基站還沒來得及檢修。” 江乘月哦了聲,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他覺得愧對曲婧,又覺得愧對路許,兩種感覺的撕扯,讓他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他的期中考試出了成績,下午有信號的時候他剛收到,除了選修的德語,每門課的分?jǐn)?shù)都在95分以上。 所以他找了個母子間絕對不會無聊的話題,成績。 “考得不錯?!鼻旱闹讣馔T诮嗽率謾C屏幕上的一點,挑了挑眉,“不過,你為什么會選德語?!?/br> 江乘月內(nèi)心咯噔一聲,忽然后悔讓曲婧看他的成績單了。 他那個7開頭的德語成績,在他的成績單上,確實顯眼。 “德語,很有趣?!庇腥€屁。 “也很好拿學(xué)分……”才怪。 他幾乎是忍痛夸獎了這門萬惡的外語。 曲婧回了病房,倚靠在床頭,似笑非笑地看他,像是在說“你繼續(xù)編”。 他過來以后第一次在他mama面前提了路許的名字:“因為想聽懂路許說話?!?/br> 他犯了個錯誤,他從來這里以后,已經(jīng)過去了一周,還沒有在曲婧面前提過路許的名字,他和路許一起住,是曲婧和路念阿姨都知道的事情。 曲婧見他的次數(shù)不多,但畢竟是血親,怎么可能不覺察端倪呢。 “走了那么遠(yuǎn),是去給誰打電話了啊?”曲婧問。 江乘月吐出了兩個字:“路許。” “你喬阿姨meimei的女兒,跟你同一個學(xué)校,都是今年的新生,也和你一樣,都是理科生。人家說你在學(xué)校里小有名氣,幾次想加你好友沒成?!鼻盒χf,“好歹是喬阿姨的親戚,你回去以后,記得加一下別人。” 江乘月深吸了一口氣,說:“加好友可以,但是別的……不可能了。” 房間里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被抽空,聲音消失了,安靜得讓人難耐。 “昨天我問你蒲公英的時候,你就不怎么高興?!鼻簢@了一口氣,“怎么了,是談戀愛了嗎, 我是叮囑過你,讓你大一把重心放在學(xué)習(xí)上,可你要是真戀愛了,只要對方能勉強入眼, 我總不會攔著。” 江乘月沉默。 停了兩秒,曲婧放低了條件:“那……是個脾氣好的女生就行?!?/br> 江乘月還在沉默。 “?”曲婧卻從他反復(fù)的沉默中,揪出了一個有點荒誕的答案。 “你是……” “你別想了,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把晚飯拿上來?!苯嗽抡酒饋恚覆蛔?zhǔn)備逃了。 “你站??!你讓我不想我就能不想嗎?”曲婧說,“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讓你借住閨蜜家,結(jié)果你……” 曲婧氣不打一處來,不小心蹭到了傷口,疼得皺眉。 江乘月也慌了,扶著她讓她躺下。 “路許,他和你是同性啊?!彼鋈话l(fā)現(xiàn),在她來來回回的這些歲月里,江乘月已然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抓著她衣角,非要她做麻婆豆腐的小孩子了。 “我就你這一個孩子,你竟然……” “媽你別生氣,和路許沒關(guān)系,我本來就不喜歡女生,不喜歡他我也會喜歡別人?!苯嗽抡f,“等你康復(fù)了,我再慢慢告訴你?!?/br> 他下樓去領(lǐng)醫(yī)護餐,擦干凈碗筷,給曲婧放在床頭,這才小心地關(guān)上門,去了外邊。他心不在焉,站在門外想給曲婧削個芒果,不小心被刀劃了手,指尖上的血滴答滴答地落在芒果皮上。 旁邊有個小孩伸手想去抓垃圾桶里的芒果皮吃,他連忙制止,把手里干凈的芒果遞給那孩子,孩子瞪著眼睛,猶猶豫豫地從他手上接過去,道了謝。 他自嘲地笑笑,感覺自己的心情,像剛剛削下來的芒果皮,揣著甜,實則澀得厲害。 這邊的醫(yī)療資源有限,每一間病房都住了人,怕曲婧看見自己心煩,江乘月塞了耳機坐在塑料凳子上聽歌,直到曲婧睡著,他才去自己的陪護床休息。 路許是他唯一想爭取的意義,但偏偏曲婧是他唯一不想爭論的人,兩相矛盾。 半夜時停了電,醫(yī)院啟用了備用電源,江乘月從睡夢中驚醒,出門問了情況,得知是這里的常態(tài),他躡手躡腳地查看了他mama的情況,沒有了睡意,披了件外套,去了外邊。 這里所有景致的輪廓都是粗糙肆意的,夜空像是離地面很近,天頂最高的地方是深藍色,遍布著閃爍的碎星,慢慢轉(zhuǎn)向地平線的方向,由淺藍過渡到一種很淡的暖橘色,銀河就潑灑在其中,給樹影留白。 他扶著二樓平臺的欄桿,額前的碎發(fā)被風(fēng)吹得微動。 江乘月架著手機,拍了一小段星軌的延時攝影。 下午有信號時,他收了路許這幾天給他發(fā)的消息,現(xiàn)在剛好可以一條一條地看。 最先映入眼簾的一條來自于一天前—— [kyle]:知道你想我,但你最好早點睡。 江乘月:“……” [竹筍]:路哥,臉皮不要就給需要的人,比如我。 消息前面有個圖形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變成了紅色的感嘆號,還是發(fā)不出去。 他又往前看。 [kyle]:睡不著,給你拍了個星空的延時攝影,我的拍攝手法是能拿獎的。 這視頻江乘月暫時沒辦法播放,但他仿佛看見路許在公司總部的窗臺上架著攝像機,拍一段星空的延時。 他來這邊,是有點水土不服的,連帶著胃口也變差,有點食不下咽。 天一亮,他還是像先前那樣照顧mama,細(xì)致到周圍人都在夸他懂事,他只是笑著搖頭。 他并不懂事。 曲婧也很寬容地沒有逼著他再談?wù)撃莻€話題,只是時常拿沉思的目光皺眉看著他,欲言又止,這種時候江乘月會主動退出房間,把不確定的惶惑和遲疑留給自己。 他很想見路許。 曲婧在漸漸康復(fù),兩三天后,他又找了個中午,走去基站那邊給路許打電話。 明明分別的時間不長,可是聽見路許聲音的瞬間,江乘月還是覺得鼻子一酸。 “我聽你的聲音,怎么像是不大高興的樣子?”路許奇怪地問。 “還好?!苯嗽路€(wěn)住聲音,沒流露出太多的情緒,“有點水土不服,吃不下東西?!?/br> “不會是背著我偷偷哭了吧?” “……沒有,我又不是小孩子?!?/br> 他不可能和路許分手的,曲婧不同意,那就慢慢和她說,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路許陪著了,只是他不想傷害任何人,也不想曲婧難過。 他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在刀鋒上舔了蜜糖,痛和甜都到心底去了。 第70章 我運氣真好 先前遇見的那個老鄉(xiāng)就住在基站附近,這次見到他,眼睛一亮,說什么也要拉他去旁邊自己開的小公司做客。 江乘月這兩天都有點魂不守舍,被人一拐帶,就跟著去了另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