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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琦的腦袋宕機了幾秒鐘,勉強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結(jié)婚以后,雖然她幻想過無數(shù)次他說甜言蜜語的樣子,可真正從他嘴里聽到這些話,哪怕是簡單的“老婆”兩個字,都能直接讓她眩暈了。 他低沉又溫柔的聲音,用略帶無奈的語氣說起這兩個字,變得那么不真實。 “很難回答嗎?”邢方譯見她半天沒反應(yīng),又問了一句。 “沒。”曲琦回神,“我不生氣啊,你不是說是朋友嗎?” “我說是朋友你就相信?” “相信啊,你說什么我都信。” “其實你……” “哥哥?!鼻蝗缓ε侣牭绞裁醋约翰荒艹惺艿脑掝},打斷了他的話,瞬間站了起來,給出了那個完全站不住的理由,“我今天上班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晚安,你也早點休息?!?/br> 說完,她正準(zhǔn)備落跑,邢方譯的腦子里閃過章皓凌說的話,下意識伸手去拉她。 誰知道剛抓住她的手腕,她就尖叫了一聲,整個人直接蹲在了地上,嘴里喊著疼。 邢方譯立刻松開了手,后背也被她的反應(yīng)驚出一身冷汗,“怎么了?你手受傷了?” 曲琦已經(jīng)顧不上遮掩燙傷了,剛剛隱隱的火辣感瞬間變得巨疼,就像下午剛被燙傷一樣,可她現(xiàn)在卻沒有下午勇敢,疼的她眼淚直接滾了下來。 邢方譯在她面前蹲下,著急把她的袖子撈上去,她隱藏了半天的燙傷立刻暴露出來。 傷口上原來是一個大水泡,因為被他抓了一下,水泡已經(jīng)破了,一層皮皺皺的貼在上面,里面的嫩rou紅紅的,加上膿水和周邊棕色的藥膏,燙傷看起來觸目驚心。 邢方譯的眉頭一下子擰成一團,漆黑的的眼眸全被緊張占據(jù):“怎么燙傷的?你怎么不說呢?疼不疼?” 剛剛那一下確實疼得她腦袋一片空白,這會兒倒是好多了。 曲琦用袖子擦掉眼淚,咬著牙搖搖頭,“不小心燙傷的,已經(jīng)沒事了,醫(yī)生說好好擦藥過兩天就好了?!?/br> “燙成這樣怎么能叫沒事兒?”邢方譯急得語氣也兇了些,“怪不得在家里還穿著防曬服,就是為了瞞著我嗎?” 認(rèn)識他一來,他從來都是溫溫和和的,就算生氣了也是冷漠對待,從來沒有兇過她。 這會兒突然兇起來,曲琦一下子沒忍住,委屈地癟著小嘴,看著他的眼神也可憐兮兮的,“我只是怕你擔(dān)心嘛?” “都燙成這樣了還怕我擔(dān)心,你……”看她這委屈的表情,邢方譯也不忍心再說什么,將她拉起來坐回沙發(fā)上,“燙傷藥在哪兒?我重新給你處理一下。” 曲琦低著頭,咕噥了一句,“在我包里?!?/br> “包呢?” “在樓上房間里?!?/br> “你在這兒別動。” 邢方譯立刻起身上了樓,不到半分鐘又拿著藥下來給她處理傷口,“一會兒疼就說。” “哦?!鼻c了下頭。 邢方譯小心翼翼的拿棉簽處理完膿水,又用碘伏給傷處消毒。 他全程緊皺著眉頭,嘴唇抿成一條線。 曲琦看著他這么擔(dān)心都心疼了,故作輕松地說:“哥哥,你別擔(dān)心了,以前剛學(xué)做甜品的時候就三天兩頭的燙傷,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過兩天就會好的?!?/br> 邢方譯沒搭理她,一直到上好藥,包好紗布,又就著她說的話,把她的手仔細(xì)看了一遍。 果然,除了這個剛燙的傷,手指、手心、到手背都有或大或小的疤痕,雖然很淺,但仔細(xì)看還是能看到。 他重重地嘆了聲氣,無奈地抬眸看著她,“你是女孩子,不應(yīng)該這樣對待自己?!?/br> 曲琦看著他的眼神,心虛地垂下眼睫,“對不起,我以后一定會小心的。” 邢方譯:“……” 這對不起真是說得莫名其妙。 看她那可可憐憐的樣子,邢方譯也不忍心再去多說什么,一邊收拾膏藥一邊問:“晚上想吃什么,我來做?” 曲琦想了想,抬眸巴巴地望著他,“上次的意大利面可以嗎?” 第52章 計劃 邢方譯回房換上居家服后,來到廚房開始著手準(zhǔn)備食材。 曲琦乖乖坐在沙發(fā)上沒動,目光卻定定地望著正忙活著的男人,偶爾與他的視線對上,也不像之前那樣無措的閃躲。 光明正大的。 肆無忌憚地望著這個她深愛著的男人。 半個小時后,邢方譯把做好的意大利面放在餐桌上,取下身上的卡通圍裙掛在掛鉤上,邊拿餐具邊對沙發(fā)上的曲琦說:“好了,過來吃吧?!?/br> 曲琦“哦”了一聲,起身來到廚房,打開水龍頭準(zhǔn)備洗手。 左手剛上了藥,不能沾水,她只好單著一只右手在水下沖了一下,彎曲指節(jié)在掌心隨便搓了搓,順手關(guān)了水龍頭。 “這就洗干凈了?”邢方譯拉開椅子看著她。 被他這么一問,曲琦看看自己的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應(yīng)該干凈了吧。” 沒等她說完,邢方譯直接繞過餐桌走了過來,伸手打開水龍頭,擠了點洗手液,雙手搓了搓,搓出泡沫以后,拉過她的小手,覆蓋在上面,像給小孩洗手一樣,給她的手背、手心、指縫仔細(xì)地洗了洗,然后沖干凈。 曲琦有些恍惚地望著他手上溫柔的動作,感受著他手指的溫度,整顆心酥酥麻麻的,又甜又酸的在胸腔里交織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