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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倪不逾愿意配合。 大概是午飯吃得太飽,又被奶茶的糖分麻痹了神經(jīng),盛棲池在那一瞬間膨脹了,想都沒想便把這個提議拋了出來。 而事實證明,她的確是太飄了。 沒等她現(xiàn)編出假扮情侶對倪不逾個人單方面的好處,甚至沒等她解釋清楚自己的出發(fā)點和目的,耳畔就飄來一聲低冷的嗤笑。 “假扮情侶,幫你擋桃花?” “給我發(fā)紅包?發(fā)多少?50?100?200?” 他淡抿薄唇,眼皮稍稍一抬。 “盛棲池同學(xué),我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值錢?” 沒再給盛棲池反應(yīng)的時間,倪不逾轉(zhuǎn)身,抬腳上樓。 生氣了? 盛棲池在他的突然變臉中懵懵地反應(yīng)兩秒,才慢半拍地追上去。 “你是嫌錢少嗎?” “嫌少咱們可以再談?!?/br> “喂,等等我啊?!?/br> 她不喊還好,這么一喊,少年的步伐驟然更快。 大長腿一步三個臺階地邁過去,很快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只留下一抹冷若冰霜的剪影。 — 盛棲池發(fā)現(xiàn)她和倪不逾之間的友情好脆弱。 一不小心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下午,她數(shù)次湊到他面前,想要重提中午那件事情,都被他可以媲美南極的冰冷氣場凍了回來。 最后,她也不敢再提了。 后來程易又給她發(fā)了兩條微信,她也沒再回,等到晚上回家后才瞎掰著告訴對方,家人不允許她上課帶手機了。 晚上十點,男生寢室。 倪不逾洗完澡回到書桌前,收到室友徐元朗的游戲邀請。 “不打?!?/br> 他想都不想便拒絕,打開臺燈寫競賽題。 寫完看一眼手機,好幾條未讀微信,打開一看,都是吳回和紀(jì)臨西兩個狗在他們的三人群里發(fā)的。 掃一眼列表,盛棲池今晚倒是安靜得出奇。 倪不逾不可避免地又想到她中午的那個提議,心里冒出一陣煩躁,于是殃及池魚,順手給三人聊天群設(shè)置了消息屏蔽。 把手機倒扣在書桌上,吳回賤嗖嗖的聲音突然闖進(jìn)腦海。 “你對這個女孩不一樣,非常不一樣?!?/br> 盛棲池是和別人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特別。 倪不逾面無表情地想。 從小到大在那么多的追求者中,她是最特別的一個—— 特別囂張。 竟然敢拿他當(dāng)工具人。 還敢當(dāng)著他的面提出來。 很好。 特別好。 這邊倪不逾垂斂著眉眼一個人暗暗散發(fā)著煩躁因子,那邊孔武坐在對面不務(wù)正業(yè)地追小甜劇,哈哈哈的笑聲連綿不絕,吵得人頭大。 徐元朗先受不了了,一本英語書直奔他后腦勺飛過去,“你一大男人天天看什么偶像劇啊,惡不惡心?笑!笑!震得我聽不見腳步聲,一進(jìn)房子就被人爆/頭了。” “菜是原罪,別找借口?!?/br> 孔武靈活閃避過他的物理攻擊:“別打游戲了,來和我追劇,小甜劇才是猛男該看的東西?!?/br> 徐元朗:“嘔。你別逼我把早飯吐出來。” 三分鐘后。 徐元朗:“這男的干嘛呢,臉比鍋底還黑。” 孔武一回頭,徐元朗正叉著腰在他背后。 “這個是男主,大學(xué)校草,一直以為女主喜歡他,結(jié)果這一集女主提出讓他和自己假扮情侶,幫她趕走追求者,他就生氣了?!?/br> “什么亂七八糟的,聽不懂?!毙煸蕟枺骸澳桥鞯降资遣皇窍矚g他?” “喜歡啊。就是因為喜歡才故意讓男主和她假扮情侶的。” 徐元朗還是不懂:“為什么要假扮,直接問他愿不愿意當(dāng)真男朋友不就行了?” “要不說你傻呢。”孔武老神在在地說:“直接問如果男主拒絕了咋辦,那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br> “假扮男友可就不一樣了,如果男主拒絕就算了,萬一男主同意了,不是就有了親密接觸的機會?扮著扮著一入戲不就假戲真做了?” “……哪就這么復(fù)雜?”徐元朗簡直要聽暈了,“看上了就告白,被拒絕就再追唄,實在不行就放棄再找下一個?!?/br> “那這劇第三集 就得大結(jié)局。” 孔武覺得和這種愛情莽夫說話真讓人心累:“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你多吃幾次愛情的苦果就懂了?!?/br> “……無聊?!毙煸史藗€白眼,一轉(zhuǎn)身,嚇了一跳,“逾神,你站這干嘛呢?” 之前還坐在書桌前冷漠寫題的倪不逾不知什么時候悄然無聲地站在了他身后,眼睛低垂著看著手機,像個冷寂無聲的幽靈。 接收到徐元朗疑惑的目光,倪不逾眼皮輕輕一動,面不改色地敲了下停留在主屏幕上的手機,“回微信?!?/br> “不是要玩游戲嗎?”他清了清嗓子,眉眼莫名舒展開:“來,帶你飛?!?/br> — 盛棲池這晚也抽空反省了一下自己中午提出的那個建議,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做的確實欠妥。 假扮情侶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利用別人嗎? 明碼標(biāo)價不就更侮辱人了嗎?就好像是指著人鼻子明目張膽地說“我就拿你當(dāng)工具人了怎么著吧”! 太囂張了,簡直是沒心沒肺的莽夫行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