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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門邊響起腳步聲,陸續(xù)有同學進來, 她想了想, 又把三明治從桌面移到了倪不逾的桌肚里, 防止吳回看到后餓狼撲食。 可惜, 直等到升旗儀式結(jié)束,盛棲池的這番殷勤也沒能等到它的主人, 倪不逾又沒來上課。 語文課上,王敏學在講臺上翻譯晦澀難懂的文言文, 盛棲池貓在課桌下面偷偷看手機,把兩人的聊天記錄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她有些搞不懂—— 不是都回復(fù)她微信了嗎?怎么又沒來?不會還在生氣吧? 可是再生氣也不能大周一的就堂而皇之地逃課吧?也太囂張了。 悶悶不樂地把倪不逾的頭像戳了又戳,盛棲池把他的備注改成了大少爺。 然后一邊賭氣地想著算了不哄他了, 一邊沒出息地給他發(fā)了條微信:【你怎么沒來上課?】 之后的二十分鐘, 盛棲池反反復(fù)復(fù)地偷看了十幾遍手機,都沒能等到那個傲嬌大少爺?shù)幕貜?fù)。 她郁悶地撓了撓頭,伴隨著下課鈴聲把腦袋埋進了胳膊里。 一整個上午, 盛棲池都沒等到倪不逾的回復(fù)。 她的思緒漸漸由“是不是還在生氣”變成了“難道是生病了”,最后又成功地發(fā)散為“不會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呸呸呸。 她連拍了三下腦袋,趕走噩夢似的搖搖頭,卻越想越心慌,終于忍不住在午飯時問了吳回。 “倪不逾請假了嗎?” 吳回說:“他們數(shù)學競賽封閉訓練了,你不知道嗎?” 封閉訓練?盛棲池慢半拍地眨眨眼,心放下來一半。 那他為什么一直不回微信? 她轉(zhuǎn)念想了想,封閉訓練,應(yīng)該不能隨便玩手機吧。于是懸著的另一半心也徹底放了下來。 趁著吳回不注意,盛棲池把三明治從倪不逾的桌肚里拿出來,笑盈盈地遞過去:“這個給你吃,當個前菜?!?/br> “呦,今天對我這么好?”吳回推了推眼鏡,欣然收下了。 三個人一起往門外走,叢眠悄悄拽了拽盛棲池的手:“怎么樣?和好了沒?” 盛棲池:“我也不太確定,不過他回復(fù)我的微信了!” “回了什么?” “一個省略號,一個句號?!?/br> “……” 叢眠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能回微信就說明,呃,問題不大!” 盛棲池樂觀地點頭:“我也覺得!” — 盛棲池收到倪不逾的回復(fù)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 手機在桌上嗡得震了一下,她撲過去打開一看—— 大少爺:【請假了。】 盛棲池立刻捧著手機回復(fù)。 小池塘:【我聽吳回說了,你們數(shù)學競賽要集訓十幾天?!?/br> 小池塘:【你們集訓的時候可以用手機嗎?】 小池塘:【我能不能給你發(fā)微信?】 等了一分鐘。 大少爺:【可以?!?/br> 盛棲池摳著手指糾結(jié),可以是什么意思,是可以用手機,還是可以給他發(fā)微信? 屏幕上又一條消息彈出來。 大少爺:【用手機?!?/br> 盛棲池:“……” 算了。她充分發(fā)揮樂觀主義精神,雖然倪不逾沒說可以給他發(fā)微信,可他也沒說不行。 沒有否認就等于默認。 她兀自給自己打了個氣,又發(fā)了個小寶寶穿著棉襪的可愛表情包。 小池塘:【伸出試探的小jio jio.jpg】 小池塘:【那我們算是和好了嗎?】 倪不逾再次沒了動靜。 盛棲池盯著屏幕盯得眼睛都快疼了,才終于收到他的回復(fù)。 大少爺:【睡了。】 “……” 哎,她可真是不會提壺,哪壺不開提哪壺。 盛棲池握著手機敲了敲額頭,完全主觀地下了個定論——凡是不回答的問題通通當作默認。 在她這,他們就是和好了! — 籃球比賽結(jié)束之后,校慶隨即而來。 周二早自習,王敏學便在班里說了這個事情。 “70周年校慶,教務(wù)處要求除了高三年級,每個班級至少上報一個節(jié)目,周四下午統(tǒng)一進行篩選。月考之前我已經(jīng)提前跟你們通知過這個事兒了,估計有意愿的同學私下里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別拘束,勇敢放光芒,我辦公室的大門隨時為你們敞開?!?/br> 盛棲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心不在焉地聽了幾句,完全沒被勾起綻放光芒的欲望,只暗暗期盼王敏學能忘了上個月談話時讓她報名校慶表演的提議。 可惜事與愿違,王敏學記憶力驚人。第二節(jié) 課間cao時間,盛棲池就又被他叫去了辦公室。 從辦公室出來,王敏學的報名表上如愿添上了她的名字。 課間cao結(jié)束了,cao場上的雛鷹們變身成一群剛被放出籠的小雞,嘰嘰喳喳地從cao場涌向四面八方。 盛棲池抬頭望了望天,心情有點復(fù)雜。 高一在霖城沒能躲過任何一場校級的活動,她以為到了三中人生地不熟的肯定能躲過,卻沒想到命運不饒人。 其實她也可以說不的,只要她態(tài)度堅決,王敏學必然不能強迫她。 可她犯錯在先,難免心虛,面對王敏學時就像個背叛了家庭心有愧疚的渣男,不忍心回絕他的建議。 “你報了獨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