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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唇:【倪不逾,你不純潔。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了嗎?】 手機(jī)歸于平靜, 倪不逾好半天沒有回復(fù)。 就在盛棲池懷疑自己是不是把玩笑話說得太真情實感的時候,手機(jī)一震—— 大少爺:【是我的錯,一時沒把持住?!?/br> 大少爺:【下次注意?!?/br> “……” 明明是隔著屏幕,明明是沒有聲音沒有語氣的文字,盛棲池還是能想象到他說這句話時的模樣。 本來是主動伸出貓爪去逗人的,她卻不受控制地把耳根紅了個透。 說不清在亢奮害羞什么。 好像對方的每一個動作表情,每一句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都值得放在心尖上咂摸回味一遍。像是某種心電反應(yīng),他的每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能在她心里吹起巨大的漣漪。 盛棲池捂著臉在床上滾了一圈,才又重新捧起手機(jī)。 她給倪不逾發(fā)了個小熊端著牛奶,拿著奧利奧餅干的表情包。 小池塘:【我不是奧利奧,但你可以泡一泡.jpg】 小池塘:【下次注意,牽久一點。】 — 次日中午,幾個人一起去食堂吃飯,聽到有人在議論—— “聽說桃園上午裝了監(jiān)控?!?/br> “怎么回事?哪對倒霉鴛鴦被逮了?” “說是昨天晚上有一群人在桃園辦生日party,扯了燈串還點了蠟燭,學(xué)校估計是怕以后有人效仿引起火災(zāi)吧。今天我們班主任還強(qiáng)調(diào)了,以后誰在桃園私用明火,就通報批評記過!” “靠,那么狠……” 兩個人端著盤子越走越遠(yuǎn),盛棲池默默收回了偷聽的小耳朵。 一桌人埋頭吃飯,滿臉的心照不宣。 吳回:“我靠,通報批評,幸好昨天跑得快?!?/br> 叢眠停下筷子:“我鞋都快跑掉了,要不是紀(jì)臨西拉了我一把,現(xiàn)在我們幾個肯定都在蕉太狼辦公室里挨炮轟呢。” 吳回問:“為什么是我們幾個?我可是第一個跑出去的。” 紀(jì)臨西悠悠接了句:“你以為她被抓了能不把你供出來?” 吳回:“……就你這品行,放個革命年代肯定是個走狗?!?/br> “……” 倪不逾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他們?nèi)粘6纷欤瑳]接話。 盛棲池咬著筷子,在一旁若有所思。 片刻,趁著沒人注意,她用食指偷偷戳了戳倪不逾的胳膊。 “經(jīng)過這件事情,我悟出了一個道理?!?/br> 她微微側(cè)著身體,脖子上那根銀鏈子隨著動作晃了晃,套在上面的戒圈銀光閃閃的。 倪不逾的視線在她脖頸上停留一瞬,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什么?” “猶豫就會敗北?!笔匾槐菊?jīng)道:“幸好我昨晚在桃園說了那四個字,不然等裝上了監(jiān)控就沒機(jī)會了。” 倪不逾眼皮倏地向下一垂,遮住了眸底的不自然,他舔了下唇角,壓著嗓子裝傻:“哪四個字?” 盛棲池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脫口而出:“我喜歡你啊?!?/br> 話音落下,周圍突然一片沉寂。 正閑扯著的三個人齊刷刷地把視線投了過來,熾熱guntang,宛如能穿破臉皮的射線。 盛棲池像只受驚的貓,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幾乎在一秒之內(nèi),緋色就從眼下一路燒到了耳根。 她僵硬地轉(zhuǎn)回腦袋,低下眼,十個腳指頭尷尬地緊緊縮在一起。 時間像是在這一刻靜止。 倪不逾是隨時間靜止的人。 他癱著張臉,面無表情地朝吃瓜群眾們回視過去。 一秒,兩秒,三秒,終于機(jī)械地動了下眼皮。 而后在這令人快要窒息的死寂之中,少年頂著發(fā)燙的耳尖,強(qiáng)裝著冷酷道:“都吃完沒?吃完走了?!?/br> “……” “……” 冰封的氣氛緩緩?fù)呓狻?/br> 另外三個人齊齊松了口氣,也像是憋得不行。 紀(jì)臨西:“我吃好了?!?/br> 吳回:“我吃撐了?!?/br> 叢眠:“今天的狗糧,哦不是,今天的米飯好像有點甜?!?/br> “……” — 礙于倪不逾的死亡凝視,之后的半天誰也沒敢再提起中午在食堂的那一幕。 晚自習(xí)放學(xué),盛棲池沒有立刻收拾東西走人,反而像沒聽到似的繼續(xù)低頭做題。 她不動,倪不逾也沒動,閑散地?fù)沃姥氐皖^看手機(jī)。 直到班里的人走了大半,倪不逾才收起手機(jī),轉(zhuǎn)頭看向她。 “學(xué)入魔了?” 盛棲池筆尖停了停,頭也沒抬:“有人質(zhì)疑我的考試成績,我得再考好一點,給她們點顏色看看?!?/br> “誰這么無聊?”倪不逾蹙了蹙眉,又說:“學(xué)習(xí)也不能不回家了吧?” 盛棲池:“李叔今天有事要晚半個小時才到。” 聞言,倪不逾把桌上的書一收,把書包從桌洞里拽出來:“走吧,送你回去?!?/br> 盛棲池驚訝地抬頭:“我和李叔說好了的?!?/br> “太晚了。”倪不逾的語氣不容置喙:“跟他打個電話讓他別過來了,我送你回去。” 盛棲池仰頭看了他兩秒,輕輕抿了抿唇:“好吧,我坦白。” “我就是想陪你做會兒作業(yè)。” 倪不逾像是沒想到她這個答案,動作驀然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