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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青柔猶豫道:“這,臣女不大好去坐燕丞相的位置吧?” “什么叫燕丞相的位置?”明皎道,“這先前就是曼曼的位置!再說是我官大還是他燕冢官大?” 雖然明眼人都知道誰更強,但從表面品級上看…… 于是尹青柔被迫接受了明皎的好意。 等燕?;氐酵?nèi),立刻注意到自己的位置被霸占,陸含章一頭霧水地走過來:“你怎么得罪公主了?” 燕冢臉色也微沉:“你有沒有收藏過吳敬敏的字畫?” 陸含章更懵:“那可是前朝最知名的大家,他的字畫多被前朝皇室收藏,早就在戰(zhàn)亂的時候丟的丟毀的毀了,我沒事花那大力氣找干嘛?現(xiàn)今最知名的那一幅《傲風(fēng)寒梅圖》也就兩年前現(xiàn)過世,聽說是被公主一鞭子把人……” 他猛然頓住:“所以你是想找她要那幅《傲風(fēng)寒梅圖》?” “我平時沒聽說你有收藏別人字畫的愛好啊,一出手還要找吳敬敏的,”陸含章小心翼翼問道,“是雍州那邊?” 燕冢點頭,表情有點難看:“管朝?!?/br> 雍州地處西北,與西涼和北羌均有接壤,大壽朝在那邊置有重軍防御,管朝領(lǐng)有衛(wèi)將軍軍銜,算得上雍州邊境軍隊的首腦人物——當然肯定比不得燕冢的丞相品級。 但燕冢因何如此重視這位,陸含章是曉得的。此刻聽燕冢如此說,他也不由惱怒:“他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張口就要吳敬敏的字畫?” 燕冢聲音冷冷:“他以為自己拿住了我的七寸,自然不忌憚這些。” 陸含章嘆口氣:“他真是……所以你跟公主是怎么回事?” 兩個人看著都挺生氣的樣子,他實在不懂。 燕冢想到拿不到畫的結(jié)果就心情煩躁:“我怎么知道……那是尹青柔?” 陸含章點點頭,低聲在燕冢耳邊說書:“丞相大人色衰愛弛,空頭縣主新歡上位……嘖,真是好一出人間慘??!” 燕冢:“你閉嘴??!” 作者有話說: 作者說不出話了TAT 第22章 最后座位一通調(diào)整,挨著的次序變成了燕冢、陸含章、明皎,還有尹青柔。 參加宴會的其他人都竊竊私語,仿佛要從里面窺知道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而種種猜測在午宴時大家展示自己猜謎成果時達到了頂峰,因為——燕冢沒拿出任何答案。 身為大壽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無人會懷疑燕冢的才情,他若是認真參加這個比試,在場恐怕沒人能勝。 所以到底是燕冢將自己找到的紙條給了明皎,還是他根本就是在敷衍? 所有人將目光轉(zhuǎn)向下一個展示的明皎。 而明皎也分外淡定地拿出從尹青柔那里薅來的答案,念出:“鐵公雞——一毛不拔?!?/br> 她念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掃向燕冢,嘴角還微微勾起弧度,仿佛在暗示什么。而燕冢也不負眾望的目光微沉,倒不是因為明皎的挑釁,而是因為——她居然拿出了一張寫有謎題的字條。 明皎一路上橫沖直撞回來他是清楚的,顯然這張紙條是別人贈送,而這個贈送者…… 燕冢將目光移到尹青柔身上,對方此時正注視明皎,表情暗藏緊張。 他自然也認得尹青柔就是上次嘴碎的那四人之一,他之前還拿這四人嘲笑過明皎那不合時宜的心軟,只是現(xiàn)在看來…… 明皎已經(jīng)在眾人目光中施施然坐下:“沒了。” 眾人:“??” 那位主持的小姐忍不住問道:“您、您就只有一張?” “對啊,”明皎理所當然道,“我就只找到一張,有什么問題嗎?” “自、自然是沒問題的,”那小姐結(jié)結(jié)巴巴地應(yīng)下,“柔縣主,請吧。” 亭內(nèi)人看似也將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尹青柔身上,不過私下里卻是猜測四起:要是認真找了的話顯然不會只有一張,所以……丞相大人果然是迫于強權(quán)才不得不屈從的嗎?! 好事者不由去偷看燕冢,果然瞧見對方神色似有不虞,當下了然。 ——又是一個被明皎公主荼毒的受害者! 除卻這個小小的插曲,整個宴會都極順利地進行了下去,明皎聽了一耳朵自己不太熟的八卦,和尹青柔有的沒的聊了幾句。 可惜她對這里的人實在陌生,午膳沒一會兒明皎便覺得瞌睡上涌,遂起身提前離席。 見明皎要走,尹青柔和燕冢同時站了起來:“公主殿下,我送送……” 燕冢則是道:“我想起來還有些事……” 尹青柔沒想到燕冢也站起來,話頭不由止住,而燕冢則是輕輕一笑,趁機把話說完:“我突然想起來陛下那邊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正巧,殿下,不若我們二人一起走?” 他目光若有似無掃過尹青柔:“也省得勞煩柔縣主親自送一趟?!?/br> 尹青柔立刻識眼色地認慫:“丞相大人的提議不錯,倒是臣女多慮了?!?/br> 明皎倒是想尹青柔送,但也不好強迫別人。她看見燕冢心里也打鼓,但一想到先前樹林里發(fā)生的事又強行壯膽,昂著頭像只高傲的孔雀,粲然一笑,聲音卻咬牙切齒:“好啊,那可就麻、煩、燕、大、人、了。” 路上的時候燕冢果然開了口:“《傲風(fēng)寒梅圖》,公主真的不愿割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