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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拉木還沉浸在燕冢剛剛所說之話中不可自拔:“她是嫡公主?” 明皎瞬間炸毛:“就允許你是皇子不允許我是公主啊!” 她又有沖上去打架斗毆的架勢,燕冢一把把她拽回來,而后似笑非笑看向伊斯拉木:“伊斯皇子,我們還要在這里繼續(xù)說嗎?” 周圍的百姓早就好奇又害怕地探著腦袋,其他負責(zé)陪同使臣的官員也聞聲趕來幾個,預(yù)計更遠處還有更多官員和巡邏衛(wèi)隊,到時候丟的臉可就不止眼前這一點了。 加上確實沒想到這位會是大壽那位艷名在外的嫡公主,伊斯拉木知道剛剛是自己沖動,所以此時不得不順著燕冢給的臺階下去。 他點點頭道:“走吧?!?/br> 燕冢面上皆是意料之中的味道,他點點頭,和官員們引著這些西域人往另一個方向行去。 離開前他目光若有似無掃過明皎,帶著一種家長式的注視意味。 明皎差點又炸毛:“他剛剛罵誰讀書少——等等,就這么把他們放走了?” 她一陣激動:“這群家伙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啊!連個歉都不道就走了?!” 錢巧曼連忙上去給明皎順毛:“燕丞相也挺不容易的,事關(guān)兩國邦交,西涼和西越也不是大壽的屬國,再鬧下去大家都不好看的?!?/br> 康浩也幫嘴:“是啊,公主殿下,先前還是安陵先注意到這邊動靜的,剛剛其他使臣把他絆住,才找我先過來看看的,要不然……” 明皎想想自己差點被拖走的情景,悻悻哼了一聲:“我看這個什么皇子就不是好東西?!?/br> 康浩道:“殿下你們打扮成這副樣子是干什么?需要臣送您回宮嗎?” 明皎看見地上的籃子——那是她剛剛?cè)映鋈ソY(jié)果沒扣中的,突然慘叫一聲:“我剛剛采買的那些東西!” 最后在執(zhí)金吾士兵們的幫助下,明皎又把東西重新買了一遍,而后又被康浩親自送回了蘆花書院。快要到目的地時,康浩還感慨了一句:“裘老確實當(dāng)?shù)闷饑恳辉~?!?/br> 明皎聽了有些訝異:“你不是裘老的學(xué)生?” 她來蘆花書院好幾趟,自然知道了不少事,甚至連偶爾才來義務(wù)支教的陸含章都見過一次,原以為和燕冢玩得好的這幫人應(yīng)該都是同窗,可聽康浩這個稱呼,似乎并不如她想象那般。 康浩撓了撓腦袋:“……算是?”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時候也在裘老那里聽過課,但我不是讀書的料子,比起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我還是更喜歡耍刀弄劍,所以后面被我爹打了幾頓,就從裘老那里離開了?!?/br> “不過我后面也常常去找安陵他們玩就是,”康浩補充兩句,又想起來自己上次在大街上碰見明皎,“我記得他們現(xiàn)在也時不時會來這書院看裘老,那日公主是去書院找安陵的?” 明皎想起來那天,也是康浩帶人巡邏。她搖搖頭:“那日也是碰巧遇見?!?/br> “哦?!?/br> 康浩語氣里似有種失望——雖然放在這種語境里顯得非常奇怪。 明皎想問他這是什么語氣,康浩卻領(lǐng)著她和錢巧曼一拐彎,那“蘆花書院”的巨大牌匾就掛在不遠處。 “我們到了,”康浩恭敬朝明皎行了個禮,“巡邏的隊伍那邊還在等著,公主殿下,那臣就先走了?!?/br> 明皎詫異于對方那突然文明禮貌起來的用詞,“誒”了一聲,還沒伸出手,就見“蘆花書院”的牌匾下站了個老人,白發(fā)蒼蒼衣著樸素,朝明皎兩人怒目而視,發(fā)出一聲老當(dāng)益壯的冷笑:“在外面野夠了?” 裘元白看眼康浩離去的背影,對方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目光,本來就很快的腳步登時更快。 裘元白:“呵,臭小子見都不敢見我,我當(dāng)他燒我那一書架古籍的時候一樣,膽子大得敢捅天呢?!?/br> 明皎和錢巧曼聽著這隱秘歷史,一時間有些震驚——果然人不可貌相,莫非這才是康浩棄文從武的真相? 裘元白罵完康浩又把目光轉(zhuǎn)回來,先打量打量明皎手里的籃子,而后才陰陽怪氣道:“老夫還以為你們被人拐去賣了?!?/br> 明皎立即抓住機會打蛇隨棍上:“那其實也差不多!” 她說著就一抹眼里并不存在的淚水:“您都不知道為了替您采買這些東西,我和阿曼可是克服了九九八十一難啊!” 裘元白:“?” 等弄清楚明皎在路上發(fā)生的那一系列事情之后,裘元白也不免沉了臉:“這群西涼人真是囂張過頭了!” 他對明皎道:“這段時間你就別來老頭子這里了,那西涼皇子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瘋,要是鐵了心對你下手的話,老頭子這里攔不住?!?/br> 錢巧曼也點點頭,勸說明皎:“沒弄清他的目的之前,還是宮里最安全?!?/br> 剛剛在回來的路上錢巧曼問過明皎,不過她沒有原身的記憶,自然答不上來自己哪里惹了那個皇子,只能含糊糊弄過去。 見兩人關(guān)心自己,明皎撇撇嘴:“我都懂我都懂——我像是這么不懂事的人嗎?” 裘元白煞有介事道:“你不像,你就是!” 錢巧曼也忍俊不禁點頭。 明皎:“……” 這可過分了啊喂! 不過事關(guān)生命安全,明皎自然不會胡亂開玩笑。橫豎離接風(fēng)宴并壽宴也沒幾天了,明皎干脆窩在了湛露殿里,專心致志準(zhǔn)備起了給明寒漠的生日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