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什么品種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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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恪的視線在二人身上停留輾轉(zhuǎn),她們二人的一唱一和,令以前許多事情都變得有跡可循。 他看向許知意,少女白皙的臉蛋上,有尷尬有無奈,還有自作聰明的狡黠。 初秋的陽光并不強烈,帶著幾分女人的溫柔,輕輕落在她的面龐,那雙墨黑的眼睛里便盛滿了破碎的光影,風吹動她的頭發(fā),幾綹細軟的發(fā)絲隨風飛揚,讓她生出幾分柔弱美感。 魯恪失笑著垂眸,或許有些事情,應當早點說清楚的好。 他對許兮菀點點頭:“好?!?/br> 許兮菀的臉上綴滿了紅暈,她仰著頭看他的時候,里面全是一個少女對男子的愛慕。 好不容易給他們創(chuàng)造的二人世界,許知意當然不會不識趣的前去搗亂。 她借機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二人并沒出聲留她,反而催促著她離開。 許知意拔腿就跑,不愿意多停片刻。 集市上的熱鬧一如往常,日月常新,這座古老的城池卻年復一年。 小攤小販們照樣和之前見過的差不多,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著京城最近的熱鬧。 許知意并不著急往府上趕,腳下便慢下來。 她沿著東西大街朝點心鋪而去。 經(jīng)過最繁華的地方,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夾雜著些家長里短。 “劉阿嬸家的那個女兒昨個兒出嫁了,你們曉得伐?哎喲,那排場真叫人眼紅!” “有什么可眼紅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去嫁給一個六十歲的老頭當妾!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嗎?劉阿嬸也索性沒臉了,為了那么點銀子,狠心將自己的閨女賣去沖喜,可真是喪盡天良!” “劉阿嬸也是沒得辦法了嘛,她夫君早早的去了,剩下她領著六個孩子,不要吃不要喝的呀?那丫頭下面都是男娃,六十歲老頭怎么了?只要有錢,舍得給丫頭,劉阿嬸一家人就都能活下來!你現(xiàn)在在這里說人家不要臉,那倒不見你平常出手相助啊!裝什么裝!” “你說誰呢你!劉阿嬸是你娘還是你親戚,老娘說她不要臉,你上趕著替她開脫什么?哈!我干嘛要對她出手相助!她的不幸是我造成的嗎?她夫君死了是我害的?我呸!老娘就說!劉阿嬸個沒心沒肺的東西,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賣!老娘就說!老娘就要說!” 幾個人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周邊原本聽熱鬧的,這會兒都湊上去勸架。 許知意嘴角微抽,離她們遠了些,看她們的架勢,像是隨時要打起來。 好在她走出大老遠,罵架的幾個人還都是嘴上功夫。 她松了口氣,卻在經(jīng)過幾家店鋪時,聽到熟悉的名字,她下意識去留意內(nèi)容。 “那位公子野可真是厲害!聽說馬上又要升官了!” “是嘛!”尖細的嗓子陰陽怪氣的道:“人家有阿爹和家世幫扶,有什么奇怪的?” “你這就不客觀了,公子野有沒有本事,大家都有眼睛,您可別給這兒陰陽怪氣的不當人了。再者,你這酸的也不是地兒,人家有家世不用,難道留著讓你用嗎?你倒是想蹭上陸家的光!” “陸家有什么稀罕的?給我蹭我還覺得惡心呢!”那細嗓子硬氣的道。 “呸!你是個什么品種的豬這么自信?就你這樣還想蹭陸家的光?您原地做夢都比這現(xiàn)實!我照著您臉上來泡尿您可快醒醒吧!你也就敢在這私底下說兩嘴,怎么不見你去陸少卿面前說?”說話的人重重的嗤了聲,侮辱性極強的道:“我看您壓根就不敢!” “呵呵,我是不敢當面說,但我也要比背地里還要捧公子野臭腳的你們強!你們真是跪的時間久了,站都站不起來!這么喜歡當奴才,回頭給你們送個匾上面寫上一等奴才!” “說大話倒是挺會說,可惜有些人只有嘴,沒有腦子。我看你窮酸的都覺可憐,恐怕全身上下加起來都沒有半個匾貴,就這您還給這兒擺什么闊啊?趕緊回家躺棺材里面等死吧!” 許知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過這段路,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京城老百姓們都這么會罵人?這一個個的噴子各有所長啊! 最最值得驚訝的是,為何談論別人的事情,他們都能真情實感的噴起來? 她覺得好笑又可愛,還真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憶起剛才聽到的消息,忍不住想,陸廷野又要升官了? 從少尹到少卿,才短短三個月,確實挺厲害。 少卿是四品大官了,比六品的許逸申還要高,只不過官位越是往上,晉升就越難。 就拿陸釧海來說,他是正一品,然而掛了個空名,真正的權力也就正二品那般。 這么多年了,始終就停在正二品的官位上,動都不帶動的,仿佛在那安家了。 “嗨!” 她正走神之際,肩膀上被人輕拍了下,嚇得她思緒回籠,轉(zhuǎn)頭去看,對上張笑意盈盈的臉。 許知意驚喜的揚揚眉,道:“阿梨jiejie!” 楚梨雙手背在身后,朝她點點頭,隨后將手伸出來,掌心有顆紅紙包著的糖塊兒。 “給你吃的!”她說:“剛才我就瞧見了你,你在想什么?走路都不專心!” “在想買點什么零嘴回去?!痹S知意答:“你怎么也出來了?” “出來透透氣!”她笑著道:“哈哈!其實是來給阿婆買藥的?!?/br> 許知意上次被綁走之后,就鮮少出門,后來廟會走了一遭,回來仍閉門不出。 這么算來,距離上次去楚府,已經(jīng)過去近一個月。 她感到愧疚,臉微微發(fā)熱:“我有些日子沒去看阿婆了?!?/br> “是??!你還記得啊!阿婆總是隔三差五的念叨你。你竟是個小沒良心的,這么久了也不見人再去!”楚梨說著,眉宇間染上幾分哀愁:“你以后有空常到府上來吧!姑姑還在世的時候,阿婆就放心不下她,現(xiàn)在她去世多年,阿婆又開始放心不下你和邕哥兒,前兩天她半夜被夢魘著了,醒來后就哭,說你命苦,說你可憐,還把邕哥兒叫醒,絮絮叨叨了大半宿。” 許知意總覺得楚梨說話時聲音哽咽,像是隨時要哭出來。 她與她并肩走了一段路后,說道:“正好時間還早,我今天就隨你去看看阿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