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恕我不能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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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果然無功而返。 哪怕他到達陸府的時間夠早,然而天家要陸府的命,誰又能力挽狂瀾的救回來? 他到的時候,陸府已經(jīng)被重兵把守,不準出入。 哭天搶地的聲音,從高高的圍墻溢出來,似乎陸府正上空的天都是愁云慘淡的。 青山圍繞著陸府轉了好幾個圈,就連許知意交代的,那座廢棄的院子,他都沒放過。 低矮的狗洞,是找到了幾個,但是每隔五步十步遠,就有士兵把守。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和所有心思各異的圍觀者一樣,靜靜的看著一切發(fā)生。 在陸府做工的奴仆們,被拷上粗粗的手鏈腳鏈,排成隊一個接一個的走出來。 手持刀劍的士兵們,面色嚴肅,遇到走的慢的,則兇狠的揚起手中的鞭子抽打。 慘叫聲四起。 這些在陸府做工的仆人們,平常也是無比得意神氣的??! 尤其是門房等有些小權的人,要來陸府拜訪,誰不得給他們幾分薄面? 然而高樓大廈一日坍塌,他們便被打回原形,成了誰都能欺侮謾罵的狗東西。 圍觀者發(fā)出陣陣唏噓聲。 奴仆陸陸續(xù)續(xù)的走出來后,見到了京城最出名的紈绔陸景豐。 “他披頭散發(fā),走路一瘸一拐的,身上的衣服也凌亂不堪,顯然是經(jīng)歷過一場打斗,上面還有尚未干涸的血跡。他一出來,圍觀人中便發(fā)出了討論聲,還有人挑釁的朝他謾罵吐口水丟爛菜葉?!?/br> 許知意用手捂住臉,長長的嘆了口氣,聲音很沉的說道:“阿芷呢?” “陸姑娘衣不蔽體……”青山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就被她抬手打斷了。 許知意能夠想象那個畫面,甚至在場人說什么,她都能夠猜到。 她聲線終于有些顫抖,說道:“她們被送進了官窯里面?” “陸夫人沒有?!鼻嗌接行┎蝗?,啞著聲音道:“她撞死在了柱子上,當場斃命?!?/br> 許知意表情痛苦,喃喃的道:“為什么?為什么不能再等等?” 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活著還是有希望的啊! 陸夫人慘死在陸心水眼前,陸心水可怎么辦? 許知意知道,陸心水活潑可愛,同時她也是個過分被保護,所以很脆弱的姑娘。 家中逢此巨變,又接二連三遭遇噩夢般的經(jīng)歷,前路是可以預見的苦痛煎熬。 她能扛下來嗎? 許知意突然站起來,無比堅定的道:“我要見阿芷?!?/br> “阿姐!”許邕叫住她:“你冷靜點,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怎么可能見的到她?整個京城除了我們,還有明處暗處無數(shù)雙眼睛都在盯著,尤其是宮里頭的那位,誰與陸家走的近,誰就有可能遭殃,你比我聰明,不會不知道貿(mào)然行事的后果?!?/br> 他大概也意識到聲音有些激動,稍微緩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想幫她,但此事必須得萬分小心,爹爹抱病在家,就算不是,他的官職也不會有人賣面子,你不能把我們家也搭進去。” 許知意揉了揉眉心,情緒復雜。 一面感慨許邕變得成熟,一面發(fā)愁陸家事情的棘手。 她朝他遞了一眼,算是安撫,道:“我會小心,爹爹官職不夠,有人可以?!?/br> 許知意差人給鄭承淵遞了帖子,當天下午就收到了邀約。 兩個人上次見面,還是她宴請魯恪那日,再之后大家各忙各的,算起來也有近兩個月。 鄭承淵在宮中當差,平時公務繁忙,見他不太容易。 許知意是有些感動的。 畢竟在這個時候,他定然猜到了她求見的緣由,還愿意接待她,足以說明他對她在意。 她心中燃起了小小的希望,卻在見到他的第一面,就被打碎了。 “如果是為了陸家的事,不如別提,此事恕我不能幫忙?!编嵆袦Y開門見山的道。 許知意的話到嘴邊,再度生生咽下去。 她尷尬的笑笑,臉色并不自然:“兄長,實不相瞞,我求見您,就是為了此事?!?/br> “那便不必再提?!编嵆袦Y本人就冷,說話刻薄犀利,他的家世和所處的位置,并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而他向來我行我素,活的猖狂且驕傲。 他極為精致漂亮的眼睛,在她身上頓了頓,繼續(xù)面無表情的拒絕:“我勸你一句,莫要多管閑事,這事你管不了,也沒人能管得了。陸家落到此種地步,不是你造成的,所以你也不必為他們東奔西跑,他們自己犯的錯自己造的孽自己得的果,就讓他們自己受著便是,你上趕著去做什么好人,真把自己當成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便是菩薩,也要先渡己,再渡人?!?/br> 許知意扯了扯嘴角,微微點了點頭。 鄭承淵以為她認同了自己的觀點,正欲告辭之際,卻聽到她不卑不亢的說道:“兄長的話有幾分道理,但我活在世上,總是無法時刻理智的,總會產(chǎn)生各種各樣的感情與羈絆,誠然如您所說,陸家得此結果,非我之力可以造成,但我在意牽掛的是朋友阿芷。我沒有想要做那普度眾生的菩薩,我想做的只是見上阿芷一面,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夠幫到她,令她不那么痛苦?!?/br> “你們原本是一個世界一個層次的人,彼此交往相處,才有感情可言,如今你與她有如云泥之別,你在天,她在地,你們之后的人生大不相同,她陷入泥沼無法翻身,而你前途錦繡,所以聰明點的,不應當與她再有關系,注定是要分道揚鑣的兩個人,不如早早的就斷了。”鄭承淵的目光極為平靜,口吻明明不起波瀾,卻像最鋒利的刀,直插她的心口。 外面接近黃昏,又下起了雪,刺骨的風從窗戶縫隙漏進來。 許知意裹緊披肩,知道彼此三觀不同,再多說也無益。 鄭承淵錯了嗎? 沒有。 他只是太過冷靜,冷靜到極致,身上的人情味兒便淡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對任何感情都淡漠的人,會過得很好,因為他們在這樣情感交織籠罩的人世間,純粹而簡單。 他們不關心愛恨情仇,只關心自己的前途,未來,以及可以獲得的利益。 他們對感情的需求很低,認為那是最無用的東西,是阻礙他們變強大的包袱。 許知意深吸口氣,平復好情緒,才將做好的糕點送給他。 “既然兄長幫不了忙,那就不多加打擾了,這是我最近做的新品,邕哥兒嘗著不錯,我想你應該會喜歡?!彼f著,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少女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即使穿著厚重的襖裙,還是難掩曼妙的身姿。 鄭承淵看著桌上的食盒,又將視線放到她身上。 她朝他頷首,臨別前忽然問道:“兄長,若是他日我出了事,你也會置身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