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打算娶她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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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意私以為,像司征塵這般占有欲極強的男人,會將她囚禁關押,做他的秘密情兒。 豈料他允許她和以前一樣,只不過在他想見她的時候,要求必須出現(xiàn)。 這對她來說,倒也自在。 許知意答應下來,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急切,問道:“那王爺打算如何幫我?何時幫我?我要保全陸景豐與陸心水,還有不明生死不知下落的陸廷野,若是按照你說的那般,只怕用不了多久,陸景豐就會被處死,但我不想他死?!?/br> 縱然陸景豐之前對她不算友好,可他是陸廷野血脈相連的弟弟,是他在世上的牽掛與溫暖。 她不要他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她要他有所期待,有所歸宿。 因為她可能、沒辦法、也不敢甚至不配再做他情感的港灣。 “嬌嬌,本王今日就再教你一個道理?!彼p笑著將她拉到身邊,在她脖子上嗅了嗅,女人身體的清香刺激著他的五官,他把臉埋過去輕輕蹭著,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事情交給本王,我自當放在心上,不需要你來教本王如何做事。” 許知意只能等。 偏偏她最討厭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她心神不寧,胡思亂想,怕她的幫忙來不及改變結果,朝著最壞的結果想,然后驚出冷汗涔涔。 相比較之下,司征塵大概是和她做了約定,歸途中人都是高興的。 他靠在車壁上,輕輕的打著拍子哼著小曲兒。 許知意沒辦法像他一樣,她感情復雜,既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似乎看到點希望的苗頭,難過的是,從不知希望有時也是絕望。 她親手斬斷了與陸廷野的所有可能,背叛了他們的感情,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將他拋下。 陸廷野不會要求她這么做,即便知道也不會同意,但她就是這么做了。 她沒辦法什么都不做,沒辦法看著他跌入深淵,沒辦法看著他走向黑暗。 他或許將永遠不會理解她,原諒她,她或許感動的只有自己,但她不悔,她心甘情愿承受所有后果。 馬車停在許府正門口。 許知意長時間未感覺到顛簸感,才回過神來,耳邊傳來一聲輕笑,不用想就知是司征塵的。 他單手托著腮,看她約莫有半刻鐘,這會兒才噙著冷笑給她擦眼淚。 “這是最后一次允許你為他落淚?!彼麤鰶龅恼f:“在本王跟前還想別的男人,本王會生氣的。嬌嬌,你當知道,本王有無數(shù)種下作的法子,讓你屬于我,你根本無法反抗,本王甚至完全不用付出什么,更不必替你做事就可以得到你,但本王沒那么做,你好歹,得有點契約精神與cao守吧?” 他幫她把眼淚擦干,見她倔強的小臉上滿是哀戚,頓覺晦氣的甩開手。 “滾下去。” 許知意沉默的垂下視線,動作麻利的下了車。 幾乎在她剛站穩(wěn)的瞬間,馬車猛地如離弦的箭,飛奔了出去。 馬蹄踏過鋪滿雪花的地面,泥土與雪花混合在一起,四處飛濺。 許知意的衣裙,包括白凈的臉上,都不可避免的被弄臟了。 青山跟隨一路,都是沉默寡言的。 他沒資格管許知意與誰交往,但怎么都沒想到,她會和西涼朝臭名彰著的司征塵同乘一輛馬車。 “姑娘?!鼻嗌绞栈厮季w,取出帕子道:“您要不要擦一下?” 她的襦裙上都是夾著雪的泥點,黑色的一小團,慢慢融化之際,那團烏黑就越來越大,相當不美觀。 許知意道了聲謝,而是取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臉頰,才道:“走吧,回府。” 管家方才起,目睹了全過程,看著許知意的眼神,敬佩又復雜。 敬佩的是,他家姑娘交際真是廣泛。前有魯公子鄭大人不消說,后有陸家…誒,陸家現(xiàn)在不能提,后有皇宮里的五皇子。 復雜則是因為,司征塵可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啊,姑娘怎么能和這種陰晴不定的瘋子有交集呢?萬一傳出去,叫旁人都知曉了,不僅對姑娘的名聲有不好的影響,就連許府都會受到拖累呢。 民間可都傳開了,五皇子司征塵有心與太子爺爭那把龍椅。 萬一太子爺因司征塵的原因,記恨上許家,他日登上高座之后,許家哪里還能有好日子過? 管家再三斟酌,還是將此事告訴了許逸申。 許逸申擰眉,深感此事的嚴重性,沉聲說道:“把嬌嬌叫過來?!?/br> 在一旁煎藥的薛依嫻聞言站起身來,溫婉開口:“大人,既然大姑娘要過來,我就先避避吧?!?/br> 她站在那里輕盈福身行禮,怎么看怎么賞心悅目。 和楚寧一樣的知書達理,懂得進退。 許知意并沒有明著說不喜歡薛依嫻,但態(tài)度上確實算不上友好,回回見到她,都是極為冷淡的。 許逸申能夠理解她,但她怎么不理解理解自己呢? 他這么多年都沒再見著一個如此這般像楚寧的,好不容易見著一個,不管是神態(tài)還是舉止,都讓他重回到多年前那場旖旎的夢境之中,他實在不愿意就這么醒來,哪怕明知是假的,是個替代品,他也甘之如飴。 他不想放手,不想再孤零零的一個人。 薛依嫻是那么的懂他,懂他對楚寧的真摯的愛,懂他的孤單與寂寞,懂他的難過與思念。 他從未遇到如此契合的靈魂,他認為是上天可憐他,特意賞給他的恩賜。 所以,他想為了自己,再爭取一回。 “不用回避,總歸是要見面的,不能一直這么下去?!痹S逸申朝她招招手,等薛依嫻靠近后,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溫柔的說道:“我既然決定娶你進門,就必須要過嬌嬌與邕兒這關?!?/br> “應當?shù)摹!?/br> “邕兒我曉得,他與嬌嬌關系好,最是聽嬌嬌的話,只要嬌嬌同意,他就不會有什么意見,畢竟他年紀還小,至于嬌嬌嘛,她不滿于你的出身,可這并不是你的錯,若是你能選擇,你也愿意做個清白人家的姑娘,我都到了這把年紀,自然不是特別看重這個,只要你跟了我之后,真心實意待我待嬌嬌與邕兒便好?!?/br> “大人……”薛依嫻感動萬分的看著他,淚水在眼眶打轉:“大人放心,我肯定會好好對姑娘與邕哥兒的?!?/br> “我信你?!痹S逸申心疼的給她擦眼淚,說道:“你是個善良的人,和我那逝去的前妻一樣,你放心好了,等下嬌嬌過來,我便與她好好談談,她是個好姑娘,只要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早晚會同意你進門的?!?/br> 薛依嫻乖巧無比的點頭,同時退一步說道:“大人,其實進不進門對嫻兒來說,并不重要,正如您所說,嫻兒也到了這般年歲,不求名分,只求能夠與大人相伴余生,嫻兒就心滿意足,再無遺憾?!?/br> “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痹S逸申是重規(guī)矩的,說道:“無名無分的待在府上,傳出去旁人怎么說,其他同僚會怎么看我,若是被當今圣上知道,少不了一頓訓斥。這事你別管了,有我在,你放心?!?/br> 二人說話間,門外響起通報聲,正是許知意到了。 薛依嫻忙擦干眼淚,起身退到床邊,態(tài)度中不乏滿是恭敬。 許逸申掃了她一眼,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旋即看向進門的少女。 她穿一身艷紅色的襖裙,將臉襯托的越發(fā)嬌媚,比起來一年前的她,變化了很多,她的眼神漂亮而充滿睿智與力量,小巧的鼻頭筆挺立體,在那張小小的臉上,恰到好處,朱唇微啟,煞是迷人。 相信再假以時日,她一定能像當初楚寧那樣,艷冠京城,甚至比楚寧還要耀眼。 她的美張狂而肆意,是什么都藏不住的驚艷。 “爹爹。”她未到床邊,先出聲問好:“今日感覺如何?身上的傷好些了嗎?可有按時吃藥?” “吃了的,還有一副藥,薛夫人正在煎著?!?/br> 許逸申特意提到薛依嫻,許知意便看向床邊立著的女人,頷首答謝道:“有勞薛夫人了,但是這種小事,府上自然有奴婢可以做,薛夫人崴到了腳,理應在家中靜養(yǎng),實在不該日日奔波,這樣恐怕只會讓傷勢更重。我這是為您著想,您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了?!?/br> 薛依嫻被說的臉頰guntang,許逸申幫忙解圍說道:“是為父讓她來的,一人在府上實在無聊,剛好薛夫人過來,可以解解悶,至于她的傷,大夫已經(jīng)看過了,說是恢復的差不多了,來回奔波著跑跑,還有好處呢?!?/br> “是嗎?”許知意淡淡挑眉,皮笑rou不笑的慢悠悠哼出聲:“爹爹喊我過來有何事?” 許逸申能夠感覺到她不愿繼續(xù)這個話題,便跟著說道:“是有些事,方才我聽管家說,你是從五皇子的馬車上下來的?你怎么與他認識結交了?五皇子的名聲,你應當聽過,那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好人家的姑娘,可萬萬不能與他扯上半點關系?!?/br> 許知意溫順道:“爹爹莫要擔心,只不過是恰好遇上而已,女兒聽聞琉璃湖上雪景絕美,今日便出去走了走,沒有叫馬車與轎子,這天兒馬車也不安全,還不如步行?!?/br> 她早就想好了說辭,編的滴水不漏。 許逸申觀她神色不似說謊,可還是隱約有不解之處:“五皇子一向不近人情,怎么會讓你同乘?” “女兒也不知,到現(xiàn)在還納悶呢?!彼龜Q著眉:“外面還傳他不按常理出牌,隨性而為,興許今日是心血來潮吧?怕是過了明日,他連女兒是誰都記不起來。” “說的有理?!?/br> 許逸申與司征塵同朝為官幾年,沒少見過這位在朝堂上抽風發(fā)癲。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總要有人下不來臺,誰的面子都不給。 他如果心情好,說幾句人話也陰陽怪氣的聽著不舒坦;若是心情不好,那可真是逮誰咬誰,所有人都要跟著倒霉,就連當今圣上都被他氣的不輕。 說他今日是心血來潮突然善良,倒是有很大的可能。 許逸申反正就是不愿意她與司征塵有關系,不放心的叮囑說道:“不論如何,他都是個危險人物,你不要看他模樣俊俏,就對其產(chǎn)生不該有的心思?!?/br> 許知意無語:“爹爹,女兒哪是那般膚淺的人?再者說了,他還不如鄭承淵呢?!?/br> “莫非你還惦記著鄭承淵?”許逸申可沒忘記,她為了鄭承淵要死要活的跳河那件事。 許知意真是忍不住翻白眼:“爹爹,你想哪里去了,女兒只是在就事論事?!?/br> 許逸申尷尬的訕訕笑道:“沒有就好,就算你真對鄭承淵有……” “爹爹!”許知意跺腳。 許逸申頓時止住話題:“好好好,嬌嬌不樂意聽,那爹爹就不提這個,我們說說陸家的事?!?/br> 陸家出事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床上躺著了,不過消息還是靈通的,京城里面的動態(tài)都一清二楚。 他知道許知意先前與陸家的陸心水交好,此時此刻,她不會不惦記陸心水。 “惦記是一回事,但你這次什么都做不了?!痹S逸申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只能說各人有各人的命,大樓將傾,你一己之力能奈他如何?你只能站的遠一些,再遠一些,以免自己被砸死,或是被散落的一塊兒磚頭砸傷。” 所有人都在教她如何明哲保身,只有她知道,她有必須迎難而上的理由。 許知意在許逸申面前,什么都沒說,任由他教誨,全都真誠的受著,并保證聽話不去參與。 “爹爹今天說了這么多的話,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痹S知意說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許逸申欲言又止,盤旋在心口的話,斟酌的時間夠久了,已經(jīng)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他看了薛依嫻一眼,許知意挑挑眉,便見薛依嫻走上前,二人兩手相握。 許知意嘴角壓下來。 “嬌嬌,為父打算娶薛夫人進門。” 許逸申說完,緊緊的盯著許知意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是做父親的,這會兒卻有點緊張。 他隱隱約約害怕許知意不同意,因為其實他連怎么說服她的話,都還沒整理好。 許知意哦了聲,問道:“父親決定了?” “啊……”許逸申小心翼翼,莫名底氣不足的道:“是…是的?!?/br> 哪想她干脆利落的回答道:“好。只不過還請父親先養(yǎng)好身子,等下地了再說吧,況且如今寒冬臘月日子也不大好,等您好了,差不多也就到來年打了春兒,再辦也不遲。父親莫不是心急著想近日就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