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飄渺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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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廷野做了個漫長的夢。 這些日子?xùn)|奔西跑,布置謀劃,雖然嘴上不說,但他深知此舉的危險與重要,故而心里緊繃著的那根線,一刻都不敢松懈,大概是因為大事已成,他從內(nèi)心感到放松,才會生出這樣溫馨甜蜜的夢。 盡管清楚的知道這只是個夢,但他仍愿意沉浸其中。 他的小姑娘太美了。 陽光是溫和明媚的,她坐在花園里曬太陽,手中的團扇輕輕搖著,旁邊的青果時不時的湊過去說幾句話,兩個人發(fā)出吃吃的笑聲,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只覺小姑娘哪哪都是勾人的。 她的下顎線緊致而流暢,一張嬌俏白皙的小臉兒上,粉腮如云,兩只烏黑晶亮的眼睛,漂亮的宛如黑曜石,笑起來的時候彎成了新月。 陸廷野看著她抿起來的櫻桃小唇,只覺得熱血朝著下腹涌去。他這么想著,下一秒,畫面就變了,那個到處點火的小女人,就躺在他身下,紅著臉偷偷看他,被他發(fā)現(xiàn)后,又用手捂著眼。 怎么會有這樣的像是天生為他長的女人? 從眉眼到身材,完全就是照著他的喜好生的。 陸廷野忍不住,將小女人壓在身下,瘋狂探索,他知道是在夢里,還是覺得渾身舒坦,他不知道來了多少次,看著小女人的睡顏,異常滿足。 夢境飄渺,時而變幻。 突然,他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下意識的睜開眼,外頭日光充沛,晃的他有些恍然。 陸廷野慢吞吞的坐起,才發(fā)現(xiàn)身下一片濡濕。 他愣了愣,旋即發(fā)出聲無奈的哼笑。 憋太久了。 以前在軍營里面待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情況,但他那會心思全放在帶兵打仗上,早上起來即便發(fā)現(xiàn)了,也不以為意,現(xiàn)在不同之前,他有了想要的女人。 陸廷野皺著眉,將衣服換掉,這時候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重新穿好衣服,想著應(yīng)該是流云趕了回來,拉開門,確實看到了流云,只不過…… 他微微瞇起眼睛,流云的臉色并不好看,并且,他在躲避他的注視。 陸廷野不說話,氣息沉下來。 流云一路走來,思緒理的很清楚了,他垂著頭,跟陸廷野問好,“主子。事情出了點差錯?!?/br> 陸廷野哦了聲,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流云看他的神色,抿了抿唇,內(nèi)心有點緊張,繼續(xù)道,“屬下到達橋東村的時候,那邊的村民到處逃竄,因為城中出了事,有大兵壓境,村民們得到消息,說是要打仗了,便收拾東西逃難去了。當時的場面很混亂,屬下……” “所以呢?”陸廷野淡淡打斷他的話,直接問道,“人呢?” 他不直接點名到底是誰,但是流云心里清楚,能讓主子日思夜想、如此牽腸掛肚的,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么一個女人。 流云嘴唇有點微微發(fā)抖,定了定神,繼續(xù)說道,“屬下直奔三虎的房子,那里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沒有了姑娘的身影。屬下斷定他們不會走太遠,連忙沿途追上去,直到天亮還是沒有找到,這才趕回來復(fù)命?!?/br> 他小心翼翼的看過去,臉上神情緊緊繃著。 陸廷野深吸口氣,方才還覺得明媚的日光,此刻讓他感到森冷。 他沉默的提步往外走,越是一言不發(fā),就越能感受到一種被壓制的積蓄的可怕的力量。 有什么東西在醞釀。 流云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清醒,他深知許知意對于陸廷野的重要性,他幾乎不敢想象,若是許知意從此消失不見,或者是她遇到什么意外,陸廷野會做出何種瘋癲的事情來。 他站在明晃晃的陽光下,狠狠的打了個顫。 福境在前院收拾,并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他見著陸廷野出來,忙說道,“主子,中飯還給您溫著呢,您要不要吃?” 然而陸廷野卻看都沒看他,徑自出門去。 福境撓撓頭,這是怎么了? 他眼角余光中看到了緊隨而至的流云,趕緊側(cè)身擋住他的去路,追著問道,“流云,主子怎么了?你同主子說了什么啊,怎么他看起來很不高興,臉色非常嚇人,你們這是去哪里?” 流云看他這啥也不知道的傻樣,抿了抿唇,道“出門,你讓開!重要的事情,快些讓開,別擋路!” 他神色不似作假,福境也知道自家主子干的是大事,當即跳起來后退了好幾步,他看著流云大步流星的走開,心中狐疑更深。 皇位上面不是換了人嗎? 大事不是已經(jīng)辦成了嗎? 還能有什么至關(guān)要緊的事情,能讓一個兩個的都這么嚴肅匆忙? 福境繼續(xù)打掃前院,很快又猛地反應(yīng)過來,他誒了一聲,疾步追出門,道,“公子!流云!你們飯還沒吃呢!?。 ?/br> 這條巷子很深很長,福境追出來的時候,流云還沒走到頭,他聽見后面的嘹亮聲響,暗道這會兒哪有心思吃飯,人如果真的丟了,誰都別想安生吃飯! 流云出了巷子,追上陸廷野,二人一人一馬,顧不得是東西大街上,打馬疾馳沖出了城。 京城與橋東村相去不算近。 他們到達橋東村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卷起了橘色的浪,一層又一層的壓過來,太陽被埋在下面,時不時從云朵中鉆出,但終究抵擋不住下墜的趨勢,離地平線越來越近。 這里的確很混亂,但比起昨晚好太多。 有村民背著大包小包往里回,還有村民輕裝上陣的往外跑,他們立在村口的這功夫,正好對面村子里走出來兩輛牛車,前面的牛車上裝著一些箱子,還有饅頭干將填滿的麻袋,連水都貼心的準備了,后面的牛車拉了滿滿當當?shù)娜恕?/br> 看樣子是一家老小。 村口路窄,只能容牛車通過,流云與陸廷野立在旁邊,靜靜等候,而牛車上的一家人,只是淡淡掃了眼他們,就繼續(xù)若無其事的聊天。 皮膚泛黃的中年婦人,絮絮叨叨的,口吻里帶著些許埋怨,“真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還要往外跑?你沒聽說城里面已經(jīng)安定下來了嗎?那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登基,局勢已經(jīng)安定了,咱們何苦再拖家?guī)Э谕饷媾苣兀咳羰钦f昨晚你跑,我也就同意了,那會大家伙都跑,可現(xiàn)在你跑什么???咱們村子里的老趙家,你剛才看到?jīng)]?他們又跑回來了!你這人,怎么總跟別人不一樣?!” 趕牛車的中年男人,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并不理會她的問話,像是沒聽到一般。 婦人難免有點火氣,又道,“我怎么嫁了你這么個悶葫蘆!什么時候能從你嘴里面蹦出來三個屁,我就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你見過誰用嘴巴放屁的?”男人開口了,聲音渾濁低沉,就像莊稼地里秋收過留在地里的麥茬子。 婦人哪里想到他冷不丁來了句這個,當即是又羞又氣,狠狠嗔了他一眼,道,“孩子們都在,你說話把著點。不過話說回來,這幾日村子里怎么總來這些貴人?” 她回頭朝著村口看去。 方才那兩個衣服華貴的男人,已經(jīng)往村子里去了。 婦人若有所思的回想著,只記得那個穿素色長衫的男子,長的是她這么多年來,見過最好看的。 “誒,孩兒他爹,你剛才瞧見沒?那兩個主仆,長的是一個比一個好看,他們城里的人,就是和咱們村子里的不一樣,那皮膚白的,那模樣俊的……”她越說越興奮,這會也不管男人搭不搭腔,只圖自己高興,道,“你見過三虎的那個表姐嗎?哎喲我的天啊,那可真是眉是眉,眼是眼的!哎喲……” 男人呵笑了聲,拆臺道,“誰不是眉是眉,眼是眼的,真聽不出來你到底是夸人,還是罵人?!?/br> “你!”婦人被拆臺兩次,有點生氣,聲音不由得拔高了些,見男人還是木著一張臉趕路,甚至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便氣呼呼的繼續(xù)道,“反正那個姑娘是真好看,皮膚白的像是會發(fā)光,眼睛烏黑,穿的衣服也好看,就是那一天見過她,之后就再也沒見了,說起來,你見了嗎?三虎怎么也許久不見?” 男人牽著韁繩的手頓了頓,還是那副態(tài)度,說道,“你管他們做什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就問問你跟我兇什么兇?我就瞧著那姑娘好看,就想知道她的事情,不行嗎?!” “不行!”男人突然開口,停下了車子,轉(zhuǎn)過頭來定定的看著她,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讓婦人和孩子們都嚇了一跳。 婦人被唬住,瞪圓了眼睛,她男人什么德行,這些年她了解的一清二楚,平常連大聲說話都沒有,現(xiàn)在居然敢吼她? 她想發(fā)火,沒想到男人比她先生氣,“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也別想知道,那個女人生成那樣,一看就是禍水,她為什么不見?三虎為什么不見?那天早上我看到……” 男人壓低聲音,一口氣說完。 婦人這下驚的后背都是冷汗,她明知道再也看不到,還是下意識的回頭,身后只有綠樹成蔭,再也不見那二人的身影。 中年男人還在繼續(xù)說,“他們肯定是來找那個女人的!而且你不覺得那個主子很眼熟嗎?他身上的氣場,絕對不是普通人!” “那他們是……當家的,你說他們是什么人?”婦人惶恐的道,“咱們看到那樣的事情,所以你才跑的?” 男人沉吟著嗯了聲,繼續(xù)道,“三虎他表姐來的時間奇怪,總之,咱們還是離開這里的好!” “好好好!”婦人再也不抱怨了,現(xiàn)在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一輩子求的就是平安踏實,可不想惹上什么權(quán)貴。 當家的人說,那天早上看到朝廷的兵來把那個漂亮女人帶走,所以她應(yīng)當和皇室有關(guān),而今天那個男子,一看就知是人中龍鳳,他們的階層,與他們完全不一樣,若是碰上,吃虧的只能是他們。 “出去避避風(fēng)頭也好,平安最好。”婦人將一個孩子抱過來,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說道。 橋東村村子里到處都是參天大樹,春季即將接近尾聲,到了晚上,吹拂的風(fēng)都比尋常要溫暖幾分。 流云將陸廷野請進小院,他們的人紛紛行禮,陸廷野腳步不停,推門走進了房間。 “沒有任何打斗痕跡?!绷髟聘谏砗蟮溃暗欠块g里也什么都沒少,姑娘之前帶來的一些箱子,現(xiàn)在也還在,至于具體有沒有少衣服之類的,一時還難以判斷?!?/br> “許家人呢?” “許府只有下人在,許大人和許公子也不知所蹤,包括他們常用的那些丫鬟?!绷髟茮]找到許知意,回京城后先去了許府打探消息,故而現(xiàn)在能夠答的上來。 他猜測著說道,“管家說他們半個多月前,就離開了府邸。” 陸廷野算了算時間,半個多月前,那不正是許知意從闿州回來的時候嗎? 若管家沒有撒謊的話,那么許知意確實聽他的話,帶著許逸申和許邕來到了橋東村,但是按照許知意對他的了解,或者是許知意的行事特點,她就算要離開橋東村,去別的地方,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通知他。 她明知道他在意她,尤其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他不希望失去她的消息,所以她不可能一走了之,任由他胡思亂想,到處尋覓。 陸廷野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要么是她還沒來得及遞消息,要么是她出事了。 他必須做點什么。 陸廷野從房間里面走出來。 外面天已經(jīng)很黑了,夜無邊無際。 他曾幻想著今晚抱著他的小女人一起入睡,沒想到他的女人現(xiàn)如今不知所蹤。 “把村子里的人全都帶過來?!彼钗跉猓f道,“我要一個一個的問?!?/br> 流云派人把整個村子圍起來,禁止出入。整個城東村的百姓聞言,各個膽戰(zhàn)心驚,他們小心翼翼的縮著,一個個面如菜色。 小院里面點著火把,陸廷野拉了張椅子,坐在正中央,他一手搭在把手上,一手捏著眉心,道,“開始吧,一個一個叫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