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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夕媛的眼淚在眼眶里打了幾轉,吧嗒掉了下來。 “時哥……” 盛時一言不發(fā),掉頭就走。 姜夕媛瞪了江沅一眼,飛快追了出去。 回程過了一半,盛時的臉色也沒變得好看一點。姜夕媛默默掉了半路的眼淚,也沒換來一句安慰的話,心下不由生涼。 “時哥……”她終于忍不住開口,“剛才你們……” 盛時直視著前方,面無表情:“一時性起?!?/br> 姜夕媛默了默,消化著這四個字的意思。 他們以前有過□□關系,盛時這么久都沒有……猛一見到江沅,一時性起好像……也可以理解。 理解是理解了,也更委屈了。 “你不是說,一年都不能親近女人嗎?” 盛時專心開車,好半天才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她不算?!?/br> 這三個字姜夕媛消化了半天,也沒消化掉。 她小心翼翼地問:“她怎么不算?” 盛時扭頭看了她一眼,姜夕媛從中讀出一種煩躁的情緒。 “我就是對她的身體感興趣,沒感情,不算?!?/br> 姜夕媛細品著這句話,漸漸安下心來。 盛時的確是很煩躁。 漫長的拉鋸戰(zhàn)十分消耗人的心力,碰到江沅前其實還沒什么,和盛長勝他們你來我往的交鋒還會讓他有種貓戲弄老鼠的感覺,很是有趣。 可是碰到江沅后,尤其是這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其實以盛時的性格,給那兩人安排一場意外,就可以速戰(zhàn)速決,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他是遵紀守法的良民,不能做有違法律的事,不能越線。 真是個笑話,惡人可以肆無忌憚,隨心所欲,好人卻處處受制,被各種框框條條束縛。 章遲早也是,紀律性太強,整天像個唐僧一樣,各種嘮叨他不能越界,不能踐踏法律,要不然親手抓他,可是關于內部的東西,對盛時卻瞬間變成了啞巴,守口如瓶。 所以,只能把自己也變成他們內部的人。 -- 盛時回到家,給江沅打了個電話,安撫她的不安。 “有時候計劃得再好,總會有突發(fā)狀況,只能隨機應變。沅沅……”下一句竟無從出口。 說什么呢? “沅沅,讓你受驚了”還是“沅沅,對不起,不該把你拉進來”。 從他把持不住,一步一步放任自己和江沅越來越親密開始,就已經把她拉進這個看不見的漩渦里了。 所以一定要盡快讓這個漩渦消失。 掛掉電話后,盛時呆了幾秒,然后拿著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摁記在心里的號碼。 電話接通,那邊有個渾厚的聲音傳過來。 “你好。” “黃局,是我,盛時?!?/br> “小盛啊?!秉S局呵呵笑,“是問那件事吧?行,我正想找你呢,要不我們碰個頭,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你講講?!?/br> “好。” 碰頭的地點是一家小館子。很僻靜,生意不太好,不過適合談事情。 盛時確認沒有尾巴后,才閃身進門。 黃局已經在里面等他,一見面,立即呵呵笑了起來。 “又見面了,小盛?!?/br> 當初盛時忽然找上他,也是夠膽大包天了。 盛時拖開一張椅子,在對面坐下。 “要點菜嗎?”盛時問,問完一笑,“我還真沒吃晚飯呢?!北緛硎菧蕚渎犕陸蛉コ燥埖?,結果中途跑了。 黃局仍然笑瞇瞇的:“來都來了,就吃頓簡餐吧。自己人,不怕。就是這里的飯菜檔次不高,不知道合不合小盛你的胃口?!?/br> 盛時:“您都吃得,我還能吃不了?” 黃局叫人來,隨意點了兩個菜一個湯。 上菜前,兩人喝茶聊天。 “說重點吧,知道你著急?!秉S局說,“那件事,我和上面請示過了,上面鄭重考慮過,允許特事特辦?!?/br> 盛時心頭大石落地,笑了。 “特事特辦?以前我連面試都過了,卻忽然被取消入學資格,也是特事特辦嗎?畢竟到目前為止,我的政審應該還是清清白白的。” 黃局笑呵呵地低頭喝茶,假裝沒聽懂盛時話里的諷刺。 這個老狐貍。 盛時在口頭上占了次上風,又立即話鋒一轉:“當然,現在也算是殊途同歸。以前我們是合作關系,以后您就是我領導了。領導您剛才在電話里說有些話要吩咐我,您盡管說,我一定聽命。” 黃局這才抬起頭。 這小子,倒是挺會見風使舵。 “這樣的?!秉S局放下茶杯,端正了身姿,“和上面商量過,那些卷宗,你可以查閱,但是不準帶走,不準影印,不準拍照?!?/br> 這就意味著要去局里看,有點麻煩。 “有點麻煩,對吧?”黃局笑瞇瞇的看著盛時,“不過這點麻煩都克服不了,怎么和那些窮兇極惡的人斗?” 盛時:…… 盛時無奈點頭:“沒問題,聽領導的,我想辦法克服困難?!贝蟛涣艘淮味嗫匆稽c,減少查閱的次數,就可以降低風險。 這一點說通了,下面是第二點。 “第二點,也是我要著重強調的一點。不準越界,不準踩線,有事一定要及時上報,不準擅自做主。這一點,章遲早這個小子就是一個壞榜樣,無組織,無紀律,你千萬別跟他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