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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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枚棋子走遠,陸蘅唇畔掛上了一抹森然的笑意。 這些人同江月沉等人不一樣,江月沉那些山中之人,不過是一些記恨宋家的人,還有許多前朝余孽罷了,他們針對的僅僅只有宋家,而且大多數(shù)人是良善之輩,知書達理。 而這些人,卻是些不折不扣的瘋子,殺人魔,在逃犯什么都有,他們要反的,不僅僅是朝廷,他們憤世嫉俗,想要推翻宋家,取而代之,只要能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陸蘅對這些人不會有半分心慈。 雖然有謝忱在,陸蘅覺得他們想要自立為王是在癡人說夢,但背后的勢力,仍舊不容小覷,如今也只能勉強牽制著。 平日里陸蘅能少同這些人來往便避得遠遠的,如今,卻只想替謝忱查清楚當(dāng)年之事。 陸蘅回府的路上,途經(jīng)南平街時,一輛馬車自身邊飛快行過,驚了陸蘅的馬,陸蘅在車內(nèi)勉強坐穩(wěn),那輛馬車卻仍舊橫沖直撞,險些撞了路人。 “那個不長眼的?!” 路邊一片叫罵聲,車夫在外面道:“夫人,好像是太子殿下的馬車?!?/br> 陸蘅一愣,如今宋珧雖然被陸婉君害的顏面盡失,可也趁機博得了好一波同情。 宋珧被封為太子后,在朝中越發(fā)奮發(fā)圖強了起來,著實收獲了好一波好感,陛下對這個兒子更是滿意,而斷了腿的宋玉謙回宮后,除了令人同情惋惜外,反而掀不起什么波瀾。 宋珧又隔三差五的前去探望,令人覺得他們兄弟情深,就算宋玉謙做不成太子,也會過一輩子的安穩(wěn)富貴日子,久而久之,外人對于宋玉謙最后一絲惋惜之情也消失殆盡了。 宋珧如今正是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照理講更應(yīng)該好好收貨一波民心,哪怕尋常百姓沒幾人識得這是他的馬車,他也不會這般魯莽,莫非,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車夫,太子殿下的馬車,去的是什么地方?” “回夫人的話,是宮里的方向?!?/br> 陸蘅聞言,心下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晚間,謝忱從外面回來的極晚,陸蘅蹙眉道:“將軍怎么才回來,是不是宮中發(fā)生什么事了?” 謝忱沒想到她的消息如此靈通,微愣后,倒也沒瞞她,面上閃過一絲尷尬道:“陛下今日寵幸嘉貴妃時,突然暈倒在了嘉貴妃身上,太醫(yī)險些沒救過來,嘉貴妃這次攤上事了?!?/br> “……” 此事著實有些尷尬,陸蘅沉默了片刻,才道:“難怪今日我見太子殿下的馬車急忙趕往宮中。” 他是否真心關(guān)切陛下未可知,如今嘉貴妃名義上是宋珧的養(yǎng)母,二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怪宋珧今日如此心急。 可是這宮中的事,哪有那么簡單。 看出陸蘅的猜疑,謝忱上前拉過她的手道:“是非真相早晚會浮出水面,夫人不必憂心,早些休息吧?!?/br> “嗯?!?/br> 床幔緩緩落下,陸蘅被謝忱牢牢抱在懷中,突然覺得,這樣生活下去也不錯。 - 陛下足足昏迷了幾日才勉強撿回一條命來,發(fā)生了這種糗事,嘉貴妃始終閉門不肯見人,也沒臉見人了。 陛下此次雖然撿回一條命來,元氣大傷,本就不好的身子骨也沒昔日那般硬朗了,眾人雖然不說,心中卻都清楚,陛下怕是沒多少時日了。 原本照理講,陛下西去后,宋珧如今能順利繼承大統(tǒng),可是陛下回過神來越想越不對勁兒,命人去嘉貴妃宮中搜查了一番,果然在花壇中找出了一些迷情香的粉末。 陛下見狀勃然大怒,將嘉貴妃囚禁了起來,對宋珧也冷落了幾分。 謝府安插在宮中的細作將消息稟告給謝忱時,陸蘅也在,聞言微微蹙眉道:“陛下生性多疑,定會懷疑此事是嘉貴妃同宋珧聯(lián)手陷害她?!?/br> 恰好如今宋玉謙回宮,宋珧和嘉貴妃心中不安,密謀做出此事來,理由倒也充分。 可是,嘉貴妃和宋珧并非如此不謹慎之人,眼前沒有必要引火上身。 莫非是宋玉謙心中不甘,存心陷害?陸蘅猜疑不定間,沒過幾日,被皇后借答謝宴的由頭,請去了宮中小聚。 宋玉謙這條命是陸蘅救回來的,皇后并未對外隱瞞,故而眼下請陸蘅入宮,并不會引人懷疑。 皇后在鳳儀宮簡單設(shè)宴,讓宮人們都退下后,殿中只余皇后,宋玉謙,和陸蘅三人。 皇后如今仿佛蒼老了許多,言談舉止卻仍舊優(yōu)雅: “阿蘅,這幾日宮中發(fā)生的事,想來你也有所耳聞?!?/br> 陸蘅嗯了聲,直言道:“此事,同娘娘和殿下可有關(guān)系?” “不是我們?!被屎蟮溃骸叭缃耠m然已經(jīng)確定了我兒出事是宋珧和嘉貴妃所為,可沒找到證據(jù)前,我們又豈會輕舉妄動?” 宋玉謙道:“我和母后如今在想方設(shè)法的找尋證據(jù),沒有絕對的把握前,絕不會輕舉妄動?!?/br> 他們雖然謹慎,奈何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陸蘅想到這一點,皇后和宋玉謙自然也想到了,皇后臉色難看道:“本宮也再想,此事是否真的僅僅是嘉貴妃為了對付我們的手段,自白腦子演的一場好戲??墒菓{本宮對嘉貴妃這許多年來的了解,她如今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自找麻煩?!?/br> 嘉貴妃不是個敢賭的,她如今是陛下的寵妃,又多了宋珧這個兒子,她和謙兒早就不是嘉貴妃的對手,嘉貴妃只需安安靜靜等著宋珧繼承大統(tǒng)即可,本不必如此以身犯險。 不是皇后這邊動的手,也不是嘉貴妃那邊,還會是誰呢…… 陸蘅在皇后這兒吃過午飯后,皇后依依不舍的拉過陸蘅的手道:“阿蘅,你留在宮里小住些時日,權(quán)當(dāng)陪陪本宮罷。” 陸蘅也未拒絕,在鳳儀宮同皇后和宋玉謙說了會兒話,便被宋綿拉著一去逛御花園了。 如今御花園中的花開的明艷動人,宋綿對什么花都好奇,一面看著一面笑嘻嘻道:“這宮中的花兒就是好,品種都比外頭多?!?/br> “你在宮里住著怎么樣?” “殿下將我安排在他身邊服侍飲食起居,他,很照顧我,日子也沒我想象中那么復(fù)雜。” “我是問你和殿下之間,如何了?” “別說笑了,自從殿下帶著我回宮后,皇后娘娘就沒給我過好臉色看,若不是看在我照拂過殿下幾個月的份兒上,怕是早將我趕走了,我和殿下之間是不可能的。” 宋綿自嘲的笑了笑,很快卻又眉開眼笑道:“我能陪在殿下身邊已經(jīng)是知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陸蘅啞然,她雖然是皇后娘娘的義女,這種事也不好插手太多,皇后一生尊貴,要她接受一個來路不明的平民兒媳婦兒,確實很難為她。 二人賞花時,陸蘅突然被人叫住了:“謝夫人,好久不見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