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前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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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塵沉默了良久,終究沒忍住,紅著眼輕笑了聲:“阿蘅,你可真行!陛下賜婚的事是我騙你的,你若沒徹底松口前,我哪敢強迫你半分?” 什么丞相大人,什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這段他單方面的感情里,他就是個畏手畏腳,卑微到塵埃里的廢物! “陸蘅,是不是我和謝將軍一樣死了,你才會像對謝忱這般,為我傷心難過,一輩子記著我?” 舒塵說罷,轉(zhuǎn)身拂袖離去了,寬大的袖袍將石桌上的卷軸拂落在地,風(fēng)一吹,緩緩展開,上面清楚的記載著西洲人作戰(zhàn)風(fēng)格,幾名主要將領(lǐng),地形地勢,以及池淵池淺那對兒兄妹最擅長的毒。 陸蘅彎腰,緩緩收起了卷軸,看著舒塵憤怒離去的背影,心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真么大的人了,有些事情還看不透,還喜歡同她鬧脾氣!真是…… 陸蘅只當(dāng)舒塵是再說氣話,若真能那么輕易一死了之就好了,他還有母親,還有如今所在位份該盡的責(zé)任,怎么可能因為同她生氣輕易去死? 陸蘅重新拿起書卷看著書中所記載著的,西洲的情形,若西洲人再次卷土重來,如今的大楚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謝忱了。 陸蘅心知自己或許做不了太多,可總要盡力而為才好,再不濟,她總也要護(hù)住一寶,幫他恢復(fù)謝家的鼎盛時期,她的任務(wù)便完成了。 然而當(dāng)她再次拿起書卷,卻心煩意亂的一個字也看不進(jìn)去。 想起剛剛舒塵突如其來的憤怒,是因為自己不讓他知道自己再看什么令他感覺到疏遠(yuǎn)了么? 陸蘅倒也并非刻意瞞他,這段時日雖然她有刻意在疏遠(yuǎn)他,可卻極少有什么事情瞞著他的。 可是西洲人當(dāng)初只是傷了元氣,而并非被擊垮的消息如今并無幾人知曉,這也是謝家如今唯一短時間內(nèi)翻身,讓一寶像當(dāng)年的謝忱那般,飛速成長起來的的機會了,陸蘅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 舒塵不會真的想不開去做什么蠢事吧?雖然理智告訴陸蘅,舒塵不是那種沖動的人,可不知為何,她心慌的厲害。 真麻煩…… 陸蘅將書卷放好后,駕馬去了相府,卻得知舒塵并未回府。 陸蘅聞言,眉心猛的一跳。 - 舒塵從謝府離開后,先去了醫(yī)館,陪陳大夫和母親曬了會兒藥材,說了會兒話,趁著二人不注意時,留書一封,便借口事忙離開了。 那蠱術(shù)只有四成生還的可能,而且就算他真的想起來什么,對于他如今和陸蘅之間的關(guān)系也未必能有什么改變,換做往日,這種虧本買賣舒塵是打死也不會做的。 可他覺得自己快瘋了,他像是一個固執(zhí)偏執(zhí)的亡命徒,為了心中那點執(zhí)念,哪怕只有一成生還的可能性,他也要試試!不然他一定會瘋的! 舒塵回到酒肆?xí)r,阿蠻還安靜的等在那里,正無所事事的抱著店家的小女兒玩兒,妖艷絕美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看著懷中的娃娃,見舒塵來了,店家將孩子帶下去了。 “大人想清楚了?” “嗯,我要怎么做?” “鏡子帶來了么?” …… 郊外的路邊有供行人休息的簡陋草棚,阿蠻和舒塵來到草屋中,阿蠻將鏡子取出來,擺到舒塵面前后,寬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黑漆木盒子來,木盒打開,里面率先鉆出她那條寵物蛇,吐著蛇信乖巧的看著她,很快,那木盒子里陸續(xù)爬出了幾只阿蠻的“寵物”,有長滿絨毛的蜘蛛,細(xì)長的蜈蚣,蝎子,還有渾身冒著紫色膿包的蟾蜍。 舒塵眉心忍不住蹙了下,他倒不是怕這些東西,只是同大多數(shù)人一眼,忍不住有些反胃。 卻見阿蠻絲毫不在意的,一把抓過了她這些寶貝兒,先是從蟾蜍的包中擠出了一些紫黑色的膿血,又讓舒塵取了一滴血混在了一起,喂那條蜈蚣吃了下去。 隨后,阿蠻堵住了舒塵的耳朵,又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自己取了些血來,在地上畫著什么,口中喃喃念著他們苗疆特有的咒語,不知過了多久,取下了舒塵面上的耳塞子和黑布條道:“我這里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最后問你一遍,真的下定決心了?我這陣法一使,你能不能再次睜開眼見到太陽,可就不好說了?!?/br> “啰嗦。” 阿蠻輕嗤了聲:“你自己找死,我懶得勸你!” 緊接著,阿蠻便將蝎子和蜘蛛放到了舒塵細(xì)長的頸間,舒塵白皙的皮膚上瞬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還不待他惡心夠,高大的身軀陡然一僵,那蝎子尖銳的尾巴刺破了他頸間的xue位,順著薄薄的皮膚刺進(jìn)了血管中,一旁的蜘蛛咬破了另一處xue位,生不如死的痛意傳來,舒塵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了起來,卻不吭一聲。 “呦,挺能忍?!卑⑿U有些訝異道:“痛就叫唄,裝什么?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一會兒可是想叫都沒機會了。” 阿蠻說罷,快速的將那條細(xì)長的蜈蚣順著舒塵的耳朵放了進(jìn)去,舒塵只覺得什么東西再拼命的往他腦中鉆,那種感覺已經(jīng)不單單是疼痛足矣形容的了。 舒塵額頭上,頸間的青筋變成了青紫色,悉數(shù)爆了出來,眼角耳洞中開始滲出紅黑色的血液,他像是一條瀕死的魚,劇烈的顫抖著。 如阿蠻所說,他此刻卻是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向漂亮的桃花眸空洞的盯著屋頂,口中喃喃著:“阿蘅……小九……” 句句泣血,仿佛臨死前的執(zhí)念一般。 阿蠻聽著聽著,神色逐漸鄙夷。 “要死了還能喊兩個人的名字,你還真是厲害?!?/br> 阿蠻嘴上雖然這么說著,可還是掏出帕子,替舒塵擦著體內(nèi)滲出來的黑血,那血卻仿佛流不盡一般,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這一幕著實有些殘忍,換做尋常人,此刻怕是早就不忍心繼續(xù)看下去,阿蠻卻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伸出手來將舒塵的頭轉(zhuǎn)了過來,看向了眼前的鏡子。 “現(xiàn)在能看見了么?應(yīng)該能看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