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黑化后非要與我HE 第48節(jié)
小兔子渾然不知危險的靠近,她一雙杏子眼黑白分明,無辜而純真地看著他。 ……沒勁透了。 還是留著她取暖比較有意思。 陸執(zhí)撤開手,他坐起來,隨手施了個法陣,就見一個血乎乎的大塊頭出現(xiàn)在房里地上。 寧窈在那一刻是懵逼的,警報聲響起,她就傻了,陸執(zhí)怎么又來掐她脖子?是她這個工具人不夠趁手嗎? 她趕緊裝,假裝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竟然稀里糊涂又逃過一劫,接著十五就被陸執(zhí)從乾坤袋里放出來,順手點亮房里的燈。 大姨夫期間的大魔頭果然是喜怒無常。 寧窈:第三次懂了,陸執(zhí)想殺他=不想殺她。 陸執(zhí)斜靠著床,黑發(fā)隨意披散在身前,蒼白又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膝蓋,模樣慵懶極了,他說:“還你了,放心,他好得很。” 寧窈微微窒息。 十五渾身血呼啦的,那就是個血人,躺地上一動不動,要不是胸口還在起伏,寧窈還當他死了呢。 它白天被關在籠子里是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甚至更糟糕。 陸執(zhí)管這叫好得很? 寧窈就要下床去看他情況,誰知被陸執(zhí)伸手攔著,“干嘛?” “再不管他就死了!我得看看。” 陸執(zhí)說:“魔祟沒那么嬌貴,他復原能力很強,就算不管他自己也會痊愈,用不著你cao心?!?/br> 寧窈覺得他簡直雙標。 對十五,就是“沒那么嬌貴,不用管”。 自己血魔咒犯了,就又要吸血又要取暖。陸黛玉誠不欺我。 寧窈越發(fā)憐愛小十五了,在原作里沒名沒姓的炮灰魔祟就是后媽養(yǎng)的,接二連三被人冤枉,弄一身傷,就被塞進乾坤袋里管也不管。 ——大魔頭實在太坑了。 寧窈滿眼真誠,指著可憐的十五:“你好好看看他,都不成人形……不成魔形了,一個頭腫得兩個大,血流的能存起來做魔血火鍋,一腦袋紅毛只剩半邊,多慘??!” 陸執(zhí)奇怪地看她一眼:“他不是本來就長這樣嗎?” 寧窈:“……” 看來血魔咒的癥狀還有一條:眼瞎。 十五雖然是寒磣了點,可也不帶這么糟踐他的,寧窈偷偷翻了個白眼:“不管,我得把他治好,我好不容易搶回來的魔,折我自己手里了多可惜……” 陸執(zhí)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他把手貼上寧窈的臉,像是覺得好玩,另一只手也貼上,輕輕往兩邊扯,手上留下細膩而溫暖的觸感,“你對這個小魔祟還真是好?!?/br>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酸? 寧窈隨便他扯,反正也不疼,她反而覺得陸執(zhí)這會兒心情還不錯,她說:“當然對他好,他對我也好啊,為了討我歡心才到處去偷人,半夜守在我屋頂那是為了護衛(wèi)我安全,否則也不會被抓了?!?/br> 陸執(zhí)不置可否。 “還有,他對你也好啊。”寧窈說。 陸執(zhí):“對我好?” “可不是,你血魔咒發(fā)作,多虧他把你扛……帶到我這兒來,把他治好了,你下個月再發(fā)作才會有搬運工啊?!?/br> 寧窈都佩服自己精湛的溝通技巧。 指望陸執(zhí)這個傲嬌鬼自己送上門,那不是要了他的命? 寧窈想了想,又說:“就算他是魔祟,那也有魔權吧?是人是魔又怎么樣,我不懂那些,我只知道,他既然是我身邊的人,我就得保護他?!?/br> “……”陸執(zhí)是看不懂這個小公主了。 他一句話也沒說,但也沒放寧窈下去,他單手施了一個法咒,地上憑空出現(xiàn)一個木制的傀儡人,寧窈當場看呆了。 對啊,這個修仙世界好方便,還有傀儡人這種東西,它沒有生命也沒有靈智,只聽主人的話,不需要休息也不怕疼,就算損壞了也可以輕松復原。 不過對修仙者來說,制作一個傀儡人只需要少許靈氣,不費事,稻草人木頭人都可以,壞了直接扔掉再做一個就好。 要多少可以有多少。 就和現(xiàn)代的掃地機器人一樣。 傀儡人落在地上,一刻也不耽擱,它個子小,腿也短,動作卻靈活,走到十五身邊給他清理傷口,上藥,捯飭著兩條小短腿忙來忙去,一盞茶的功夫就收拾好了。 它做事有條不紊,這可比人工智障聰明多了,不像她家那個掃地機器人,曾經(jīng)干出把狗屎推遍客廳的挫事。 寧窈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揮灑汗與淚的下午。 客廳里的每一條縫隙都充滿了她對人工智障的怨念。 “這個好有趣,是傀儡人吧?”寧窈眼睛里都是星星,說話間顧盼生姿,有一種充滿生機的漂亮,在夜里也能發(fā)光。 她連傀儡人都會覺得有趣,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修仙之人,怕痛又怕死,是他見過的修士里最弱的。 適應力和生存能力卻又驚人的強,他好幾次起了殺意,又莫名被她化解,連陸執(zhí)自己也想不通原因。 他淡淡瞥她一眼:“少見多怪?!?/br> “你可以把它送我嗎?我一個都沒有?!?/br> “自己做?!?/br> “那我買,多少靈石?” “不賣?!?/br> 寧窈啞巴了,她雖然是個菜雞,但也知道一些常識。只有元嬰以上修士的靈力才能造出傀儡人,傀儡人自身的能力也跟主人的修為有關。 比如陸執(zhí)的傀儡人和普通元嬰做出的傀儡人,大概隔著一百個王者的差距。 寧窈撇撇嘴:“太小氣了,不跟你玩了?!?/br> 她說著便躺下來,背對著他,陸執(zhí)冷眼瞧著寧窈,壓下心底那股燥意,他不喜歡看到她的背影,難道她僅僅因為一個傀儡人就生氣?陸執(zhí)的眼里露出一種少見的茫然。 寧窈感覺一道冰冷的視線刺在后背,她以為陸執(zhí)會發(fā)怒,卻聽見他說:“給你也沒用,你連御劍都不會,不可能cao縱傀儡人?!?/br> 寧窈小聲:“御劍和傀儡人有什么關系?” “都需要對靈力的精密cao控,否則給了你也是一具空殼,”那聲音頓了頓,問,“你能學會御劍嗎?” 寧窈不說話,她心里在打鼓,御劍是不可能御劍的,恐高癥的痛苦他不懂,她連蕩秋千都會害怕,這輩子誓死要和地心引力白頭到老。 陸執(zhí)靜靜坐著等待她的回答,然而她卻始終不發(fā)一言,瘦削的肩頭透著倔強。 他面容蒼白,眼瞳黑懨懨的,姿容仙冷又帶著病氣,他抿唇,鴉羽般的睫毛壓過眼瞼,無聲地召來傀儡人。 他克制地伸出手,就要碰到她的肩—— 忽然聽到她細弱的呼嚕聲。 陸執(zhí)瞬間就黑了臉,神情也變得微妙,他不耐煩地將傀儡人重重扔到床下,重重地搡了寧窈一把。 她發(fā)出一聲不滿的哼唧,轉(zhuǎn)過來平躺著,抓了抓臉,繼續(xù)睡。 就像一只不知死活的小動物,有時惹人惱火,有時惹人發(fā)笑。睡著的時候樣子卻乖,額前的小碎發(fā)凌亂地垂著,嘴唇微微翹起,甚至有些滑稽。 陸執(zhí)并不急著躺下,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事物,一瞬不瞬地盯著寧窈。 她的睡姿漸漸變得古怪,皺起眉,緊握住拳,嘴里念念有詞地說著狠話,白凈的臉上現(xiàn)出幾分戾氣。 仿佛在和誰搏斗。 陸執(zhí)盯著她額頭,那里淡淡飄出一縷煞氣。 睡夢中的寧窈受到影響,眉眼都難受得皺起來,她額發(fā)間滲出細密的汗,小拳頭在空中不斷揮舞。 在她毫無殺傷力的咒罵聲中,隱隱夾雜著這么幾聲: “陸執(zhí)……救救我……” 面目清冷的男人無聲勾唇。 還知道向他求救,還不算太笨。 倒是有些不知死活的,竟敢跟他搶人……陸執(zhí)眼底瞬間刷下一層陰霾。 他分出一縷神識進入寧窈的夢境。 …… 寧窈覺得自己倒霉透了。 她剛睡著,口渴了想喝水,剛睜開眼,就悲催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鬼壓床了。 動不了,開不了口,而那只頭發(fā)稀疏的女鬼就壓在她身上,和她大眼瞪小眼。 就挺禿然的。 而陸執(zhí)呢,他明明就在身邊,卻對女鬼視若無睹,反而用研究外星生物的眼神盯著她不放,實在讓人費解。 寧窈很怕,寧窈很方。 她推測陸執(zhí)看不見女鬼,這很可能跟他血魔咒發(fā)作有關,在這期間,他不能催動靈力,否則很可能引發(fā)魔血吞噬。 她忽然松了口氣,幸好陸執(zhí)看不到。 否則他不救她,她會受打擊,救她,萬一因此提前墮魔,擾亂了他命運的正常進度,那不是壞事? 禿頭女鬼嗚嗚咽咽,倆眼眶黑洞洞的,往外滲血,那可憐的發(fā)量讓寧窈生出一絲同情,她仿佛感受到一萬個程序員的悲鳴。 這才是真正作亂的魔祟。 它又一次找上了寧窈,而她此刻孤立無援。 奇怪的是,寧窈發(fā)現(xiàn),不僅陸執(zhí)看不見女鬼,女鬼也沒發(fā)現(xiàn)陸執(zhí),他們好像處在兩個頻道,互相排斥。 等等,兩個頻道…… 寧窈同時發(fā)現(xiàn),每當陸執(zhí)靠近她一點,她身上哪股淤塞沉滯之感便會緩解,不過多時便感覺靈臺清明。 她能動,也能說話了。 只是還不能使用靈力攻擊,但也無妨,她這種菜雞更擅長用語言來進行魔身攻擊。 寧窈緩緩開口:“靚女,你的長相很有個性,平時用什么洗發(f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