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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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自己的包擱置在秦墨臻的房中,于是放下了拉扯他的手,對他淡淡道:“我的包還在你房里?!?/br> 他的神色也從驚愕恢復到常態(tài),臉上是淡漠的神情,“那去拿吧。” 拿完了就趕我走嗎?我很想這樣問他,但是我忍住了。 我有何資格久留此地? 這時念恩從餐桌上下來,小跑過來,仰起小腦袋對我乞求地嘟著嘴,“mama,你再多待一會兒嘛?!?/br> 看著他可愛的臉蛋,我心中的抑郁散去了些。我彎下身子,與他視線相對,笑著捏捏他柔嫩的臉蛋,“mama晚上還有事噢,以后來找你好嗎?” “不嘛,mama?!蹦疃鞔藭r撲到我腿上,兩只小胳膊環(huán)住我的腿,撒嬌道,“mama,你再陪陪我嘛~” 看他一副無比依賴我的模樣,我只能夠輕嘆,“mama答應你,再陪你兩個小時噢~” 念恩立刻仰起臉,笑得瞇起了月牙兒般的眼,臉頰邊是兩個小小的可愛梨渦。 這點隨了我。 “mama,爸爸?!蹦疃饕恢皇譅科鹞?,另一只手牽起秦墨臻,仰著腦袋滿眼憧憬地看著我和秦墨臻,“我們一起捏泥人好嘛~” 我和秦墨臻對視一眼,他的眼中分明有著絲絲無奈之意,卻淡笑著對念恩說:“好啊?!?/br> 看來他真的很疼愛念恩,是一個好父親。 我心安了。 午后的陽光柔柔灑下,整棟大宅都暈染上了日輝的光澤。 秋風吹過,卷起片片落葉,漫天飛舞,為這闊大的花園平添一絲唯美與神秘。 我和秦墨臻就是在花園中的一頂大太陽傘下陪著念恩捏泥人的。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秦墨臻捏泥人的手法很嫻熟。 我欣慰地想著,看來他平日里沒少陪著念恩一起捏。 念恩先前也告訴過我,平日里秦墨臻一有空就會陪在他身邊,與他一起玩,講故事給他聽。念恩也被他教得很有教養(yǎng),絲毫沒有尋常小孩的任性無禮。 秦墨臻真的是一個好父親,而我,卻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我的目光悠悠地望向了秦墨臻。 他修長的手拿起一團粘土,輕輕揉搓,使它變得柔軟、光滑起來。接著,又捏成了一個圓形,時不時地用利用工具,漸漸地分出了泥人的頭、身和四肢。 他的側(cè)臉那樣完美,神情那樣專注,捋起袖子做著這種幼稚的事竟絲毫不讓人覺得發(fā)笑。 這只是一個父親在陪伴著自己的孩子成長罷了。 念恩一邊認真地看著秦墨臻捏泥人,一邊有模有樣地學著。 “mama,給我加點水,這粘土有點干了,不好捏。”當我內(nèi)心柔軟地笑望著這對父子時,念恩側(cè)過臉忽閃著大眼睛對我笑瞇瞇地說。 我用噴壺朝念恩放置在桌上的粘土上噴了點清水,幫他揉至軟化。 在我們有說有笑地忙活了許久后,終于各自都有了滿意的成品。 秦墨臻做的是一個很精致的泥人,他甚至上了顏色。 那是一個頭戴藍色小帽子,穿著背帶褲,笑意盈盈的小男孩,跟念恩的模樣有五六分相像。 而我,捏的是一個少女模樣的泥人。 我心里不覺浮現(xiàn)出一絲絲憂傷感。 也許是悼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吧。 念恩笑嘻嘻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浮游的心思。他指著立在桌面上的叁個泥人對我和秦墨臻說:“爸爸mama,你們看,這是我們一家叁口哦!” 兩大一小,稍矮的大泥人穿著裙子,小泥人夾在兩個大泥人中間,手牽著手,雖然做工沒多么精致,但看的出卻是花費了很大的心血。 畢竟念恩還只是個四歲的孩子。 這一刻,我突然想落淚。 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秦墨臻,他也正望著我,眸子里涌動著我猜不透的思緒。 無奈?哀傷?遺憾? 我們收拾好東西,洗好手后,就已經(jīng)四點多了。 念恩正興奮地把他捏的叁個泥人抱在懷中,快步走向樓梯,上樓將叁個泥人去放在自己的房間中。 我的目光隨著他身影的消失而轉(zhuǎn)向了一旁的秦墨臻身上。 因為我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我該離開了。 我還記得自己的包擱在秦墨臻房中,于是我和他一起走上樓,前往他的房中,但越往前走,我的腿越如鉛般沉重。 剛剛那溫馨的畫面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久久不散,又想起他將要與別人結(jié)婚,悲喜交加,一時間滿腹的委屈洶涌而來。 我彎下腰,手已經(jīng)觸上了擱置在沙發(fā)上的包,但是,下一秒,我決定順從自己的心。 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畢竟我也從未忽視秦墨臻幾次望著我時眸子中那散不去的哀傷之意。 那代表什么?我想要賭一把。 于是我站直了身子,轉(zhuǎn)過臉看向站在門邊的秦墨臻,心中太過于憂傷與委屈,讓我的眼眶中逐漸氤氳著一層水霧。 我一步步向他逼近。 “秦墨臻,你真的對我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嗎?”我凝望著他那雙向來幽深而清冷,好似一切都事不關(guān)己的眸子,語調(diào)微顫著問。 透過迷蒙的淚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有那么一瞬間,我仿佛又看到他清冷的眸子里飽含著心痛的思緒。 他沒有說話。 “有沒有,哪怕是一點點?” 我想此刻的我一定是蒼白的臉色,心神不寧的狀態(tài),一一映入了他的眼中,我狼狽得無處遁形。 但我不在乎。 我繼續(xù)逼問他,“你回答我?。 ?/br> 他依舊沉默不語,但他的眼中分明有片刻的掙扎。 我目光緊緊地盯著他,晶瑩的淚水自濕紅的眼眶滑落,恣意地浸潤我的靈魂。 一滴一滴地流下來,這是我對他的愛而不得…… 此刻的我,要拋卻所有不快,去做一件聽從內(nèi)心召喚的事情。 我高昂著臉,踮起腳尖,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閉起眼睛,跟隨心的指點去找尋他嘴唇的位置。 我吻上他了。 他的薄唇柔軟且微涼,一觸上時,就猶如通電般令我發(fā)麻。我生澀地頂開他的唇,將自己的舌鉆入他的口中,勾纏著他的舌努力挑逗著他。 那樣投入,那樣深情……即使,他絲毫沒有回應我! 可他在顫抖,我甚至清晰地聽到他不穩(wěn)的呼吸聲…… 我們的吻這樣毫無溫度,這樣令人絕望。 唇分的時候,我的目光緊鎖著他,他的眼中雜糅著許許多多難言的情緒。 我看不透,我很累,也不愿再去猜測。 我放松下來,閉著眼,雙臂環(huán)抱住他的腰身,將冰涼的臉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心中竟是那般滿足與安心。 他沒有推開我,而是,輕輕地摟著我。 窗外的清風拂起我的長發(fā),吹到了他的面頰上和發(fā)絲間。 我甚至覺得,如果這就是洪荒的永遠,那我愿意,被定住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