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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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沒有嘗出什么味道來似的,許繼安再往嘴里塞了幾口。 余子念看著心中更加忐忑了,這小男孩這么小的年紀怎么就一副死人臉呀。 也對,他一直都是這樣陰郁的人,她還能期望這個人跟自己說什么嗎。 原本已經(jīng)放棄了的余子念,卻聽到了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還可以。” 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個字,但卻讓余子念滿心歡喜! 就算是自家父母,吃過她的“美味佳肴”之后,也是一臉說不出來的表情,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夸獎她的廚藝的。 一會兒的功夫,許繼安碗里的面條都已經(jīng)吃了個精光。 真的有這么好吃嗎? 余子念笑瞇瞇地夾了幾根放在自己的嘴里。 那彎彎的月牙眼漸漸垮下來,嘴角也慢慢癟下去。 “呸呸呸!” 這玩意兒是個啥呀?! 難吃得余子念方言都要彪出來了。 看向?qū)γ婺莻€空蕩蕩的碗,干凈得就像是剛從櫥柜里拿出來的一樣。 這孩子是不是嘴巴有問題呀? 就算是再餓,余子念看著眼前的食物,還是沒有一點胃口。 將廚房收拾好之后,她回到自己房間里看書,開學(xué)需要交上去的畫稿現(xiàn)如今只剩下最后的尾聲,爭取能夠在今天下午全部弄好。 她回來的這個日子挑得很好,正好輪到自己放假的那一天。 支好架子,正對著窗外的風(fēng)景,陽光正好灑下來,渾身都暖洋洋的,余子念微微瞇著眼睛,舉著畫筆坐在躺椅上,感受微風(fēng)拂面的愜意。 一抹白色的身影闖進她的視線里。 許繼安穿著白襯衣款款而來,他尋了一個樹下的位置坐下,閉上眼睛躺在草坪上,陽光傾斜在他臉上,少年滿足地翹起嘴角,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貓一般。 原來這個孩子笑起來的時候還挺好看的,不自覺地,余子念舉起手機將這一幕拍攝下來。 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人,嘖嘖感嘆幾聲:“老天還真是偏心,憑什么一個男生這么好看!” 從美術(shù)生的角度來看,許繼安的五官簡直就是活脫脫的黃金比例。 手指停留在刪除鍵上,卻遲遲未下手。 算了,就算是留著給班上的人都見見世面。余子念在心中嘆了口氣,將手機隨便塞到口袋里,專心地準備自己的畫稿。 ...... 一陣涼風(fēng)吹來,橘子的香味悄悄飄進許繼安的鼻腔。 一向不喜歡果香味的人,竟然會覺得這味道如此清新,就像今日的面條一樣,偏偏合了他的口味。 “少爺,這里涼。”傭人拿著外衣過來,手里還端了一個果盤,“您吃一點吧?!?/br> 下午茶的時間到了。 許家的糕點師傅是出了名的巧手,但凡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也是許繼安唯一喜歡的食物:“里面有芒果嗎?” 那個女人對芒果過敏這件事,他印象深刻。 傭人愣了一下,看向樓上的窗戶,余子念的側(cè)臉正好能夠瞧見:“沒有,需要我給余小姐送一些上去嗎?” “嗯。” 傭人走了兩步,卻又被叫?。骸斑€是我去吧?!?/br> 他喜歡的食物,也想要跟她分享。 看著少爺輕快的腳步,傭人皺緊了眉頭。 什么時候,少爺對這個余小姐如此上心了。 今早還故意制造機會讓余小姐下廚,看來,這個余小姐不簡單。 沉浸在繪畫之中的余子念完全沒有聽到少年的腳步聲,她畫上最后一筆,滿意地取下叼在嘴里的畫筆:“總算是好了!” 摸了摸有些癟癟的肚子,看了一眼手機,竟然已經(jīng)是下午了。 畫起畫來,總是忘記了時間。 她失語地笑笑,收拾起畫筆來。 “吃點東西?”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得她手一軟,提著的顏料桶被打翻在地,白色鋪滿了整個地毯。 完了! 余子念的大腦空了一下。 對于美術(shù)生來說,這白色顏料簡直是比金子都還要珍貴的存在,這一大桶可以用好幾個星期呢。 她美眸怒睜,看向門口的罪魁禍首。 但是很快,怒氣就消散了。 她看到地上的毛毯上的顏料痕跡,這一次心都快死了。 這,這么柔順的毛毯應(yīng)該是羊毛的吧? 一整塊估計有好幾平米,應(yīng)該很貴吧。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呀?!庇嘧幽钚幕乙饫?,錯愕地看著自己的犯罪現(xiàn)場,“你之前說給我漲工資的事情,是漲多少呀?” 剛剛還喜笑顏開的許繼安聽到這話,頓時臉黑得像是煤炭一般:“你回來就是因為工資?” 什么問題嘛這是?該不是不想給了吧? 余子念癟嘴說道:“那不然你以為是什么?這可是我們說好了的,雖然沒有白紙黑字,但是.......” 后面的話根本沒有等余子念說完,一個乳白色的小蛋糕朝著她的臉而來。 下意識想要躲開的余子念突然想到身后就是畫布,硬生生地挨了下來。 油膩的觸感堆積在她眼前,完全睜不開眼睛。 “你干什么?!瘋了嗎?!不給就不給,還人生攻擊,你真有神經(jīng)病呀!”想到自己昨晚上特意帶他去做生日蛋糕,這家伙竟然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 早知道還不如不回來呢。 “對呀,我就是有病?!甭淠穆曇魥A雜著怒氣。 隨后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傭人看著這滿地的狼藉,皺著眉頭問道:“這是怎么了?” “誰知道他發(fā)什么瘋呢?!庇嘧幽钣魫灥乜粗约荷砩系哪逃?,就算是生了病也沒道理這樣不尊重人吧,這工作給她多少錢都不做了。 “不好意思?!彼雎暯凶∫x開的傭人,“管家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呀?” 傭人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一聲暴躁的開門聲。 不一會兒,去而復(fù)返的許繼安,帶著一身的怒氣沖進來,緊緊地攥著余子念的手。 看不見的眼睛卻盯著余子念的方向,無法聚焦,但怒睜的雙眼看起來依舊讓人覺得有些瘆:“你剛才說什么?你要走?我不準你走!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