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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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宴席的半途中,海寂碰上了蘇允寧與蘇正乾姐弟二人。 蘇正乾見著海寂,雙眼一亮,待她走近些便連忙將她引見于自家jiejie。 蘇正乾適才在宴上,看著那些官員故意冷落海寂,心中便十分不是滋味,可他位置離她太遠(yuǎn),眾目睽睽之下,卻也不好直接去找她搭話,只能干忍著。 他還記著白日里他和海寂談起jiejie蘇允寧時,她話里多有贊賞之意,像是很想認(rèn)識jiejie似的,便想趁此機(jī)會為她們牽線搭橋,哪知他才央了jiejie同意,一轉(zhuǎn)眼就尋不見海寂了。 在蘇正乾面前,海寂便當(dāng)作頭一回見蘇允寧,簡單行了一禮:“公主。” 蘇允寧眉眼含笑,上前扶住她的手肘,“將軍不必多禮?!?/br> 還未走馬上任的將軍,也是將軍。 更何況,在蘇允寧這里,海寂一直是她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的大將軍。 蘇正乾也很少見jiejie笑得這樣開心,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連聲音都比往日輕快許多,可見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 況且jiejie平日里看著好相處,實際上不愛同人親近,年歲見長以后,同他這個同胞弟弟都總保持著距離,他還是頭一次見jiejie第一面見一個人就毫不介意地彎腰親手去扶。 不過蘇正乾也不作他想,只當(dāng)她們二人格外投緣,一見如故,女子間親密些也是常態(tài)。 海寂和蘇允寧在前頭并行走著,邊走邊聊。蘇正乾跟在后頭,不像是一國太子,倒像是個亦步亦趨的小廝。 蘇正乾垂著頭,神色有些黯然,他傾慕的姑娘和他崇拜的jiejie相談甚歡,可他一句話也插不上,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喜還是憂。 海寂和蘇允寧并肩走在皇宮內(nèi)院中,兩側(cè)高大紅墻一路延展,寬闊路面上鋪著平整的塊塊青磚,一扇扇朱紅色的大門大敞四開,直通向燈火通明的明陽宮。 她們極少這樣光明正大地同行,絕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在屏退了所有外人的房間里,在用上層層暗語的書信中,秘密交換著雙方的想法和打算。 然而像當(dāng)下這樣的時候,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無須顧忌。 分別之際,蘇允寧握住海寂的手,斂住了笑意,神情鄭重:“此去兇險,將軍務(wù)必小心保重?!?/br> 海寂也神色認(rèn)真地點頭。 轉(zhuǎn)而蘇允寧又笑著打破了有些凝肅的氣氛:“待將軍凱旋,我會為將軍備好最好的茶,等將軍來品?!?/br> 燈火映照之下,海寂在蘇允寧眼底捕捉到了一抹瑩亮的水光,但很快被蘇允寧掩飾下去。 她也握緊了蘇允寧的手,“公主安心等著便是?!?/br> 兩人執(zhí)手對望,再多言語都在無聲的對視中了然于彼此心間。 蘇正乾的抽泣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蘇允寧轉(zhuǎn)頭一看,瞧見蘇正乾此刻眼眶通紅,蓄滿了淚水。 她揶揄地笑了笑,再看海寂,也是被她這過于多愁善感的弟弟惹得微露笑意。 蘇正乾被她們一看,回過神來后手忙腳亂地擦著眼淚。 他剛才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心生觸動,眼淚控制不住地涌了上來。 直到叁人分開,各自回到席中,蘇正乾還有些怔然,心情平靜之后,開始去探尋心中那點說不清楚的怪異。 直到他看見jiejie和其他貴女搭話時,又成了他熟悉的那副端莊和氣卻自有一番矜傲流露的樣子,才有些恍然,他的jiejie,貴不可言、高不可攀的一國嫡公主,對著海寂時,居然是以“我”自稱的。 自小被教導(dǎo)無論何時都不可失了皇子身份的蘇正乾,本著對jiejie的盲目敬仰,不免反思著自己是不是還不夠禮賢下士。 —— 旭日初升,太安城外兵甲森森,排列整齊的隊伍整裝待發(fā)。 而不遠(yuǎn)處的城樓上,站著密密麻麻不少人,連城內(nèi)都有不少百姓擠在靠門處向外張望著,但被城門的守衛(wèi)嚴(yán)嚴(yán)實實地?fù)踔?/br> 來送行的人不少,有些人是來為海寂送行,譬如蘇允寧和蘇正乾,還有裴云朝、古尚遠(yuǎn)之流。 也有些是純粹來看熱鬧,譬如那些和她完全不熟的朝臣,但興許他們和她身側(cè)的陳凌相熟。 許雋倒是沒露面,或許是為了避嫌,又或許是因為昨日她們分開不久就先后被陳凌撞見了,他還尷尬著,今日并不想見到陳凌。 而陳凌自從昨日正巧撞見了許雋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后,大約是猜到了與海寂有關(guān),在心底為裴云朝鳴不平,總是對她冷眼視之,沒再和她搭過一句話。 海寂向城樓上看了最后一眼,和蘇允寧視線交匯。明明隔著好一段距離,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她們卻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簇明亮的火苗,愈燒愈旺,愈演愈烈,終將成為一團(tuán)熊熊燃燒的、足以湮滅一切的火焰。 她不再遲疑,轉(zhuǎn)頭揮動馬鞭,率先踏上了征程。 陳凌仍舊沉著臉,指揮隊伍有序地跟上。 裴云朝看著隊伍最前頭那抹暗紅色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縈繞心頭,他用手肘捅了捅身側(cè)的古尚遠(yuǎn),“誒,她穿這身紅色軟甲,還挺好看,可惜走遠(yuǎn)了看不太清了?!?/br> 他想了想,又覺得用“好看”來形容也不貼切,畢竟海寂實在是個和好看不怎么搭邊的人,且“好看”這詞也太過平平無奇,既描述不出她身上那股內(nèi)斂卻攝人的氣勢,又完全表達(dá)不出他心底那份小鹿狂撞的驚艷。 古尚遠(yuǎn)木然地注視著隊伍前進(jìn),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裴云朝只是沒人說話憋得慌,況且也只有同病相憐的古尚遠(yuǎn)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捅了一下古尚遠(yuǎn),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嫩滑的臉蛋兒:“你說,她剛才那一眼,是不是在看我啊?!?/br> 裴云朝天還沒亮就爬起來洗漱,精心拾掇了一番,專門挑了一套惹眼的朱紅色衣衫穿上,生怕她注意不到自己,看到她身上那身暗紅色軟甲時,更覺自己同她心有靈犀。 要不是他爺爺從皇宮回去后突然舊疾復(fù)發(fā),現(xiàn)在還病歪歪躺在床上,他放心不下,肯定要想辦法跟著海寂一塊兒走。 古尚遠(yuǎn)比裴云朝有自知之明得多,再清楚不過他們這些伺候過她的男人,其實在她心里沒什么位置。他冷冷瞥了裴云朝一眼,向順寧公主和太子那邊看去,在蘇正乾那張精致漂亮得過分的臉上也看見了掩飾不住的落寞和不舍。 跟他和裴云朝剛才的神情如出一轍。 古尚遠(yuǎn)注意到海寂臨行前最后一眼就是朝那邊望去的,但他還是不明白,難不成太子殿下除了身份無比貴重、樣貌精致出眾,相比他們這些人,還有什么不得了的過人之處? 這困惑只在他腦中轉(zhuǎn)了一圈,想不出個所以然后,就被他擱置在一旁了。 他想的更多的當(dāng)然還是,不知道海寂這一去,要到何時才會回京,而再見之時,又該是怎樣一番光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