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又生枝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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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頓時“咯噔”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道:“你用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來威脅我?你覺得我會乖乖就范嗎?” 鬼魂冷聲道:“術士不是不能傷及無辜嗎,你不知道?她一死,這筆賬就會算到你的頭上,你就不怕遭了報應?” 有人覺得術士神通廣大,無所不能,那只是他們不知道術士的禁忌而已。 正因為術士的手段詭異莫測,老天才給術士留下了無數(shù)禁忌,其中一條就是不能傷及無辜。 術士與鬼神斗得你死我活,那是術士的責任。但是,一旦術士以犧牲無辜的方式施法,或者斗戰(zhàn)鬼神,那就犯了術士的大忌。 雖然,術士的報應不會立竿見影,但是,冥冥中的因果卻遲早會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給術士帶來意想不到的滅頂之災。游走在生死邊緣的術士,最害怕的就是那種本不該出現(xiàn)的飛災橫禍。 鬼魂冷聲道:“現(xiàn)在,她是死是活,就看你一句話了。你精通命數(shù),就應該知道,命數(shù)一道就是天在賞命。如果你接下這段因果,說不定,你下次打卦出來的就是一場假卦,那時候,你還能活著回來嗎?” 卦,也分真假。 除非是在有鬼神明示的情況之下,否則,兩次打出來的卦象絕不會一模一樣。 有人覺得第一次打出來的卦象不好,就想再試第二次。事實上,就算第二次出現(xiàn)了上上大吉,也一樣不會應驗。因為,第二次的卦象就已經(jīng)不是在算命數(shù),而是像賭博一樣在玩手氣了。第二次出現(xiàn)的卦象就叫假卦。 但是,假卦在術士手中一樣可以忽然出現(xiàn)。比如,術士心亂,或者拼命想要往自己預期的方向推算時,都可能出現(xiàn)假卦。當然,如果有因果報應憑空干擾,就算術士的修為再高,也一樣會出現(xiàn)假卦。 這只鬼魂非常了解我的手法,他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算出假卦。 我深吸一口氣道:“你先等一下?!?/br> 鬼魂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厲異常:“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我說三息,就一息都不會多給你。” 鬼魂話音沒落,我卻覺得右腳腕上忽然一緊,刺骨的寒意也瞬間從我腳下竄上了脊背。 老杜說的沒錯,我背后的確還有一只鬼魂在抓我的腳。我想像上次一樣,用鞋底的斷魂刺干掉背后的鬼魂,就必須要有一個揚腿的動作,拋開我跟身后鬼魂的距離不談,單是我一只腳被鬼拉住,就足夠讓我無法反擊了——只要我敢踢腿,鬼魂就會瞬間把我拽倒。我連站都站不穩(wěn),又何談反擊? 鬼魂按在我肩頭上的手掌微微縮緊之間,嘴里也跟著吐出一個字來:“一……” 我輕輕晃動了一下右手,鬼魂的五指猛然縮緊,一縷濃郁的黑氣也從我肩頭之上、鬼魂五指之下絲絲冒起。 大鬼!我貼在衣服里的護身符箓并不高明,與道門符箓正宗無法相比,遇上大鬼出手,最多也就能起到稍稍阻擋一下對方的作用。 我身后的鬼魂連我的衣服都已經(jīng)抓透了,內(nèi)層的符箓卻沒傷到他分毫,他不是大鬼又是什么? 老杜、小李生死不明;樓上那個女孩搖搖欲墜;我身后的鬼魂還在步步緊逼……三個方向的壓力就像是三把利劍強行向我壓迫過來,我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了一層細汗。 鬼魂冷笑道:“這就著急了?真正的熱鬧還在后面。我馬上會數(shù)最后一個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選擇。” 就在鬼魂得意忘形的當口,我左手輕輕一抖,從袖口當中抖出一串連著紅繩的青蚨鏢,不等鬼魂反應就揚手往自己身后甩了過去,口中同時厲喝:“不想死,就把人送回去,否則,殺無赦?!?/br> 我話音沒落,手中連成一串的青蚨鏢就帶著刺耳的風響向我背后呼嘯而去。 短短瞬間,我身后鬼哭乍起,暴卷而動的陰風從近在咫尺的距離上從我身上急掠而過,像潑水一樣的磷火也跟著陰風從我身體兩側向四周飛卷而去。 我卻帶著冷意仰頭看向了空調(diào)上的鬼魂,后者本來已經(jīng)把那女孩拽出了窗口,看見我將身后的鬼魂一擊斃命之后,緊忙把人給推回了原位。 那個女孩直到摔回了屋里才算反應過來,放聲一陣尖叫,再也不敢往下面看了。 我這才松了口氣——我就是在賭,空調(diào)上的小鬼在看到我擊殺鬼魂之后,不敢出手殺人。 鬼怪也跟人一樣,有些膽大包天,有些卻是膽小如鼠,有時候,只要你拿出足夠斬殺對方的本事,再開口威脅,未必沒有效果。 我遲遲不動,就是為了能對身后的鬼魂一擊而中。青蚨鏢這種暗器,說清楚一些就是一邊開刃的大錢兒,但是,只有高手才能用普通開刃大錢兒當做暗器,像我這種程度的人,只能使用比較厚重的青蚨鏢,也就是按大錢兒形狀打造出來的暗器,等到功力漸深,再換成真正的青蚨鏢。 我手里的青蚨鏢雖然笨拙,但是有一個好處,就是分量沉重。把青蚨鏢成排地連在腰帶上輪出去,風刃劃過人體時造成的損傷,不會低于一把鋼刀。只不過,現(xiàn)在人不會圍古代武士所用的那種寬腰帶了,我只能把七枚青蚨鏢捆在一起,當成手串藏在袖口里,以備不時之需。 我剛才遲遲不動,就是因為我的肩膀被鬼魂壓住,哪怕是我輕微發(fā)力,對方也會有所察覺。一擊不中,我就再難翻盤。直到鬼魂覺得勝券在握,得意忘形時,我才忽然出手,果然將對方擊退。 我殺退鬼魂之后,第一件事兒就轉(zhuǎn)頭看向老杜的方向,后者也已經(jīng)一腳踹開樓道大門沖了出來。就在門扇開啟的一瞬間,我清清楚楚地看見兩只鬼魂被崩開的大門震向了遠處。剛才是有鬼頂門才把老杜堵在了屋里,可我為什么沒看見鬼影? 我心電急轉(zhuǎn)直下,猛然回頭看向了背后,卻看見一只被青蚨鏢撕開了面孔的鬼魂正在倉惶后撤,等我回頭時,他已經(jīng)快要進入白龍當?shù)赖姆秶畠?nèi)了。 那只鬼魂捂著被我撕開的面孔,陰聲說道:“你以為自己贏了?敢傷害鬼神,你等著形神俱滅吧!” 我冷笑之間踏出一步:“那也得你是鬼神才行!” 青蚨鏢威力雖強,卻沒有傷及鬼神的本事。如果我沒猜錯,對方應該是在我甩出青蚨鏢之后倒退了一步,僅僅是被青蚨鏢刀鋒刮過了面孔,真正被打碎的,應該是蹲在地上抓我腳踝的那只小鬼。 鬼魂步步倒退之間,發(fā)出一陣凄凄冷笑:“你等著,我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雇主死在我手里,要讓你……” 對方話沒說完,我的一只青蚨鏢已經(jīng)脫手而出,直奔對方面頰打了過去。 “你敢……”鬼魂驚叫之間連退幾步,縮進了白龍當?shù)赖拿造F之中,在空中燃起火光的青蚨鏢卻緊隨著對方打進了重重迷霧。 我雖然緊盯著青蚨鏢不放,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暗器猶如石牛入海般的隱沒在迷霧當中。 恰恰就在這時,小區(qū)外圍傳來一陣警笛聲響,幾輛警車頃刻之間靠近了小區(qū)大門。趕過來的老杜剛說了半句“放心,我過去”,就生生把后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小李顫著聲音道:“局里的車……不能是局長來了吧?” 兩個人說話之間,幾輛警車已經(jīng)停在了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一個中年警官還沒完全下車,就已經(jīng)怒氣沖沖地喊道:“杜正明,你在干什么?你給我解釋一下,在押犯潛逃,你私闖民宅都是怎么回事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局……”小李的臉色一下白到了極點,老杜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我看得出來,那個王局已經(jīng)快要氣瘋了,不然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說出這些話來。 老杜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往王局那邊走過去時,一個被他們召回來的警察忽然指著警車喊道:“王鵬,是你告的秘?杜隊平時對你……” “閉嘴!”王局當場暴怒,“你們是警察,不是犯罪團伙,江湖兄弟的義氣,都給我拿一邊兒去!要不是王鵬通知我,你們還想翻天不成?” 那個王局,雖然生氣,但是對王鵬的做法也十分不屑,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告密的事情說出來,將來王鵬怕是沒法兒在局里混了。 不過,我卻微微一皺眉頭。這個王局出現(xiàn)的時間把握得太好了,他早來一會兒,光是身上的官氣就有可能沖散低階鬼魂。 如果他再晚來一會兒,說不定,我就已經(jīng)破開白龍當?shù)溃瑤е隙胚M入別墅了。 我悄悄用陰陽眼瞄向了那個叫王鵬的警察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帶著一絲陰氣——他應該是在不久之前被鬼魂附體了。 同樣是警察,鬼魂只能阻擋或者迷惑老杜,卻沒法將他附體,因為他身上帶著公門正氣。王鵬心術不正,正氣不升,很有可能被鬼魂附體。 看來,剛才出手對付我的鬼魂,并非沒有后手,只不過,他一開始沒使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