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忽現(xiàn)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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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異想天開!”我差點(diǎn)被史和尚氣死,“你還是術(shù)士嗎?你不知道命不可看透嗎?” “過去不可知,未來不可算”是命數(shù)當(dāng)中的通則。 過去的事情,雖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多數(shù)人看到的卻是結(jié)果,而不是過程。因?yàn)椋骋患聝荷婕暗娜宋锟赡苡袔讉€甚至幾十個,其中的過程又無比復(fù)雜,就算是當(dāng)事人也未必能說清每一個細(xì)節(jié)。作為第三方的命數(shù)師,想要完完整整地看清一件事的來龍去脈,那就等于強(qiáng)行把天道撕開一個口子,以神明的視角去窺視過去。這是人力能夠辦到的嗎? 推算未來,是命數(shù)師立足的根本,但是,沒有任何一個能絲毫不差地推算出未來的一切??雌莆磥?,比看透過去更難,那等于是把自己容身在天道之中,借天眼看萬世。 史和尚讓我換一個辦法推算,無非就是換一個角度去算同一個問題,我一樣推算不出當(dāng)時的細(xì)節(jié)。 史和尚聽我這樣一說,頓時啞了火。老杜也嘆息了一聲,開始想辦法收拾這里的爛攤子,畢竟死了兩個人,他必須上報(bào)。 我轉(zhuǎn)身出門的工夫,無意間瞥見了何洋尚未畫完的那幅油畫,猛然轉(zhuǎn)身往油畫上看了過去。 何洋臨死前畫的那幅油畫,背景顯得異常陰暗,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個密閉的房間,或者說,干脆就是一個墓xue。畫布正中放著一口棺材,被推開了一半兒的棺蓋邊緣伸出了一只纖細(xì)的人手,看著就像是有一只女鬼撐著身子想從棺材里爬出來。 棺材右手,是一個蜷縮著雙腿坐在地上的小孩兒。那個孩子的五官并沒畫全,但是從他面部的方向上看,小孩正在看著那棺材當(dāng)中的人影,似乎是在等著他爬出來。 我走到畫布前面仔細(xì)看了一會兒,才低聲自語道:“他怎么畫了這么奇怪的一幅畫?” 史和尚不以為然道:“那些搞藝術(shù)的,思維跟你不在一條線兒上,人家覺得好的東西,你欣賞不了。行了,趕緊走吧!” 我返回診所之后就一直在想何洋臨死前的油畫,我總覺得,那幅油畫好像是要向別人表達(dá)什么,只不過,我猜不出何洋的意思。 我想了好半天才拿起電話給老杜撥了過去:“老杜,你看看何洋畫室里還有沒有類似的畫……對,對……就是跟他剛才畫的那幅差不多的。要是有,就全給我?guī)Щ貋恚矣杏?。?/br> 沒過多久,老杜就帶著一大堆的油畫趕了回來:“你要這些畫干什么?” “我看看……”我隨手拿出一幅油畫,那幅畫雖然五彩繽紛,但是主體卻像是一群在空中舞動的鬼魂,每只鬼魂都有不同的色彩,也像是在表達(dá)著不同的情緒,似乎想要向誰訴說什么。 油畫的一角上卻是一個顯得異常孤獨(dú)的身影。那道十分瘦小的身影孤立無援地蹲在被鬼魂充塞的世界當(dāng)中,給人一種想要救助,卻又難以援手的凄涼。 我皺眉道:“這幅畫是怎么畫出來的?” 老杜道:“這幅畫是何洋的得意之作,叫《救贖》,意思是一顆純潔的心落進(jìn)了被邪惡充斥的世界,在孤獨(dú)中等待著有人救贖他的心靈?!?/br> “你怎么知道?”我隨手拿起另外一幅畫時,老杜解釋道:“大概是十年前吧,我陪著婉喬去看過何洋的畫展,畫展的主體就是這個,我對這幅畫的印象很深……” 我連著看了幾幅畫之后,腦袋里忽然靈光一閃:“老杜,你注意到?jīng)]有,何洋的每一幅畫里都有一個小孩兒。如果,這個小孩是童童呢?” “你說什么?”老杜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我沉聲道:“我記得我以前就說過,小孩子畫畫,要么是照著畫,要么就是在畫自己看見過的東西。童童畫過窗外那個拿刀的鬼魂,說明他確實(shí)看見了鬼?!?/br> “我們做一個假設(shè),童童天生有陰陽眼,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但是他并沒跟人說起過,或者說,他說了也沒有人相信。” “但是,他跟何洋說過。何洋根據(jù)童童的描述,畫出了《救贖》?!?/br> 老杜的臉色瞬間慘白:“童童以前跟我說過他能看見怪物,我以為……以為那是小孩的想象……難道是真的?” “可能是真的!”謝婉華道,“姐夫,其實(shí)你不知道,童童在……在失蹤之前,患上了自閉癥,而我就是他的主治醫(yī)師。jiejie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我也一直瞞著你。” 老杜頓時厲聲道:“童童怎么會患上自閉癥?” 謝婉華搖頭道:“我還沒取得童童的信任,他就失蹤了,所以,我沒找到他得病的根源。但是,我敢肯定,童童是在那次畫展之后病情忽然加重,我jiejie也斷絕了跟何洋之間的聯(lián)系?!?/br> “那就對了!”我接口道,“天生陰陽眼的人,如果身邊沒有術(shù)士看護(hù),很容易患上自閉癥。他們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甚至能聽見鬼魂的說話?!?/br> “很多游魂野鬼卻希望能通過有陰陽眼的人討要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紙錢、衣服,所以他們總會出現(xiàn)在對方面前?!?/br>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相信他們還好,如果沒有人相信他們,那么這種事情就會出現(xiàn)兩種結(jié)果。一個是游魂野鬼看見無利可圖陸續(xù)離開;另外一個,就是觸怒了鬼魂,讓他們變本加厲地去侵?jǐn)_對方。” 我說到這里之后,微微一頓道:“我想,當(dāng)時的童童就是這種情況。他愿意交流,或者說愿意相信他的人,只有何洋一個?!?/br> “童童跟何洋說起自己看到的一切,其實(shí)是想尋找庇護(hù)和安慰,可是何洋不但沒有幫助童童,反倒把事情隱瞞了下來,把童童看到的一切當(dāng)做了自己創(chuàng)作的素材,甚至有可能為了尋找素材還在不斷地誘騙童童?!?/br> “直到畫展開始,童童才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何洋打破了他心中最后的一點(diǎn)希望,所以,童童的自閉癥才會忽然加重。” 老杜頓時拍案而起:“我艸他媽的!他要是沒死,老子饒不了那王八犢子……” “你先別激動……”我話還沒說完,老杜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老杜接起電話不久就怒吼道:“告訴那王八蛋,畫是老子拿的,讓他自己找我要……律師算他么狗屁……” 史和尚按住激動的老杜:“怎么回事兒?先別激動?!?/br> 老杜氣得渾身亂抖:“何洋的老婆帶著律師跑到局里,說我非法扣押了何洋的畫作。我草他么的……” 史和尚道:“這還不好辦??!你就找個合適的理由扣著唄,急死他。” 史和尚又在出餿主意。老杜是警察,又不是土匪,況且那邊還帶著律師,弄不好就是難以收場的局面。 我沉聲道:“何洋老婆那邊,你壓得住就壓著,壓不住就把東西還給她?,F(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謝婉喬當(dāng)年接觸過什么人。” 老杜被我分散了注意力之后才算安靜了下來。我繼續(xù)說道:“想要救助有陰陽眼的人,其實(shí)最好的辦法是找術(shù)士幫忙遮住陰陽眼,或者直接將童童收入門墻,慢慢引導(dǎo)他成為術(shù)士?!?/br> 我沉聲道:“如果,你們能確定謝婉喬從來沒學(xué)習(xí)過法術(shù),那么,為童童尋醫(yī)的這個過程,就是她唯一接觸術(shù)士的機(jī)會。我們要查,就得從算命街查起?!?/br> “從沒接觸過術(shù)道的人,沒有直接找到正牌術(shù)士的門路,必須得有人引薦才行。謝婉喬生活的圈子里應(yīng)該沒有合適的引薦人,如果她從其他渠道聽說法術(shù)能治好童童,她最有可能的就是先去算命街找人。” “我們?nèi)ニ忝?!”老杜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我們一路趕到算命街,老杜就想拿謝婉喬的照片找人,我卻伸手?jǐn)r住他道:“你這么找太浪費(fèi)時間,我?guī)闳フ胰?。?/br> 我找上的人是老董,也就是當(dāng)初我接下王詩雨生意時,指點(diǎn)她們站到太陽底下的那個老頭。 老董沒有什么真本事,卻是算命街里的百事通。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來算命街純粹是為了消遣,除了天天跟人家閑聊,也不見他接什么生意,但是,他的見識卻是算命街里最高的。 我找到老董之后,硬是把他給拖到了沒人的地方。老杜從身上拿出照片:“你以前見過這個人沒有?” 老董拿著照片看了好半天:“看著面面晃晃的,想不起來了?!?/br> 這也不怪老董,畢竟謝婉喬到算命街的時間至少也過去了八年,甚至比這還要更長。要是沒有什么讓人記憶特別深刻的事情,誰能在人來人往的算命街里記住一個偶爾經(jīng)過的人? 我提醒道:“這個人來算命街,是為了找人給孩子封陰陽眼。你有印象沒?” “哎呀!”老董一拍大腿,“你早說啊!這事兒當(dāng)時在算命街傳得那叫一哄哄兒,我說我怎么像是在哪兒見過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