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某一次吵架(二)
方茴抖了一抖,那炸雷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雨太大,風也太狂,四周像是要被颶風摧垮。 狂風暴雨,形容這個傍晚,半點不夸張。 醉漢,難搞。 她看著站在房間那頭的齊郝,看不清,眼里蒙蒙地都是淚。她做了兩個小孩兒的娘了,還是愛哭的要命。憋了半天委屈的眼淚了,齊郝還不過來哄她。 確實,今天的問題,有一點嚴重。 淚光模糊中,耳畔鉆石長項鏈的光芒一閃,她又低頭去看手上那顆鉆石。戒指和耳飾,她戴了一整套,是他同金枝結(jié)婚前送她的。她本來還想勾起他的愧疚之心,再提一個重要的要求的。 可現(xiàn)在,她什么都說不出口。 都怪暴露這個問題的、那個麥克陳。她明明早同他斷絕往來,他竟然還將她掛在嘴邊,還在酒會上說與她醋勁大得要命的丈夫聽。真是……后悔莫及! 齊郝還算淡定,但也沒有讓步的意思:“你說,我聽你解釋?!?/br> 方茴點了點頭:“他說的是真的?!?/br> 齊郝閉眼,揉太陽xue,再次開口:“我冒著這樣的天氣趕回來,因為、只是因為你叫我回來。你說想我,我就回來了。但是,我不是來聽這個的。你再說一次,茴茴。“ 齊郝揉太陽xue的動作提醒了方茴:他喝了酒,淋了雨,叫他洗澡還不肯,肯定又開始頭疼了。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方茴抹抹眼淚,靠近他:”我當時是怕自己太愛你了,所以才和他們通信,真的。我承認,他們是對我有一些曖昧的言辭,但是我從來沒有回應(yīng)過。后來我家里出事,我全和他們斷了聯(lián)系……“ ”茴茴,我當時在國外,過得并不是一帆風順。有許多挫折,有許多難過,當時,我都是靠你的信件撐過來的,你明白嗎?“ ”齊郝……“ 他別開臉,不肯讓抱住他腰的女人去探他額頭的溫度。 ”后來我覺得自己輸了,但我安慰自己,好歹我們也曾有過真心相愛的日子,那些信件就是證明。“ ”齊郝,我先幫你換了衣服好不好?你喝醉了,我擔心你又開始頭疼……“ 他再一次躲開她的手。 ”沒想到……沒想到,我的精神支柱只是你一式叁份的調(diào)情信件,我以為兩廂情愿的愛情,根本就是我一廂情愿……誰能想到?你為什么!“ 男人忽然的暴怒吼聲,嚇得正幫他解扣子的女人一抖。 ”你為什么要跟他們上床!“ 沉默。 狂風敲擊在窗子上的聲音,更大了。 樓下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太太發(fā)怒了。 阿珍沒管阿寶拉她的袖子,自己往樓上去,方茴聲音清晰起來。 ”你吼什么吼?齊郝,你嚇到我了?!?/br> ”你胡說什么,憑什么懷疑我和別人做那種事?“ ”喔,我知道了,不就是當年我拉著你要了第一次嗎?原來你是這么看我,好,你看不起我,我走!“ 房門哐當一聲甩開,阿珍和太太打了個照面。 奇了怪了,聽著哭得那么嚴重,太太的妝容居然沒怎么花。 一副我見猶憐的好看樣子,連發(fā)絲都凌亂得恰到好處。 在先生追出來一把抱出她之前,她居然還有空比了個唇形:燒水,洗澡。 ”茴茴,我沒有,怎么樣都行,但你不能走。“ 方茴轉(zhuǎn)身,”那你洗不洗澡?“ ”我……“ ”你醉了,你聽不聽我的?“ ”我醉了?“ ”嗯,你乖乖洗澡,換掉衣服,“她頓了頓,等阿珍自覺跑下樓去,才附到他耳邊,”我就在被窩里暖暖和和告訴你,一句都不隱瞞?!?/br> ”姓陳的都說了。他說,不止他,還有……一個英國人……“微啞的男聲沉沉道來,在講他悲傷的記憶。 齊郝靠在浴缸里,頭發(fā)打濕了籠在腦后,臉頰被水氣蒸騰熏出粉色,秀色可餐。 方茴舍不得動他那張俊臉,只在他胸肌上擰了一把:”有。有新加坡的麥克陳,英國學校里認識的布萊恩,還有呢,法國的老師戴高樂。麥克陳沒告訴你吧?他都不知道。“ 一陣水花撲騰。 方茴費勁地按住激動的男人:“但是,但是!我們都是純潔的!絕沒有那些齷齪事?!?/br> “起碼,起碼我單方面是純潔的。我只是分散一下注意力。每當他們提出要和我進一步的意思的時候,我就主動遠離了。我也很羞愧,這種事,怎么和你說嘛?實在是當時不夠成熟……” 方茴用一塊毛巾幫齊郝擦臉,他倔著不肯,還用手擋。 方茴幫兒子洗過一次澡,因為不熟練,那小家伙眼神不屑的,就和他爹現(xiàn)在一個樣。 但是她必須承認,她對齊郝比對兒子有耐心多了。 她當時洗了一半,就全盤放棄,干脆坐一邊旁觀齊璒折磨奶娘。 可現(xiàn)在,她還不想放棄。放棄了,給誰?除了她,誰還能看這么誘人的齊郝? 方茴誘惑地捏他的手:“本小姐給你洗澡,可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br> 他的指頭勾住了她的。 齊郝轉(zhuǎn)過臉來,在水波中,眼神里竟然有著脆弱的委屈。 方茴一下子就心軟了。 她湊過去,香香地親他兩口,引著他的手捂在自己胸口:“你摸我的心跳,我沒有說謊,從來沒有。剛剛是誤會了,我不知道麥克居然和你說了那種詆毀我名譽的話,我以為你指的是通信的事?!?/br> “我和他們信件來往,確有其事,我不想騙你。之前沒說,是我確實有一點點怕你誤會,怕你多想,對不起嘛……”她垂下漂亮的脖頸兒,恰恰好,是齊郝最愛看的那個角度。 “那個麥克陳真是太壞了,挑撥離間,剛剛都嚇到我了。你千萬不能信他。我以前就是太傻了,不相信齊郝是最愛茴茴的人。得罰。罰我永遠被捆在你身邊好不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被你安排,跑都跑不掉?!?/br> 齊郝忽然眼神沉靜下來。他看著她,眼里是她的倒影。 方茴有一瞬間,疑惑他到底醉沒醉,試探地伸手過去幫他擦腿——上半身擦完了。 “還罰我陪你洗澡好不好?我給你洗這里……呀!” 男人渾身都還滴著水,就拉著女人到了床上,大腿牢牢夾住她,還十分委屈地指著:“是你先洗我這里的?!?/br> 方茴簡直沒眼看幾乎戳到臉前的蓬勃大鳥,據(jù)理力爭:“我是要給你擦腿……” 她忙著跟他說話,沒看到他那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硬梆梆地支著了,手往下被碰瓷了個正好。 “我喝醉了,你就欺負我……” “我冤枉……” “你有。要懲罰?!?/br> “不行不行……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