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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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直陪著我,不許走?!?/br> “我不走,你放心睡吧?!?/br> 以她對容淵的了解,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絕不會違背對她的承諾。 所以,他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連等她醒來都不能?還是有什么事,他一定要趁著她還未醒來,趕緊去做? 鐘沁兒定了定神,強迫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她的周身漫出了一道紅光,靈氣流轉(zhuǎn),轉(zhuǎn)瞬即逝。 她感覺到丹田之中一股充沛靈力,他忽然渡這么多靈力給她是為何? 她的心里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披了件藏青色的氅衣,走出凌云府。 正午時分,下了一夜的雪早已停下,天地之間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洞外的平臺雪地之上,她看見有二人正站在前面低聲細語,看到她的時候,兩人別過臉齊齊看了過來。 那二人是青鸞與含光。 兩人神色復雜,卻盡力保持著平靜,緩步向她走來。 “你師父呢?”鐘沁兒看向青鸞,聲音有些微啞。 她已經(jīng)想起來從前,青鸞是當時容淵在魔域的侍女,也一直侍奉著她,難怪她當初醒來時候,青鸞看她的目光總是意味深長。 “鐘師叔,師父在戒律堂。”青鸞行了禮,再起身說道。 鐘沁兒面色微動,“是因為什么事?” 天山派的戒律堂,是懲戒犯了錯的門中弟子的地方。 含光走了過來,沉聲說道:“那是在逍遙谷的時候,他使出了紅蓮業(yè)火……” 她倏地明白了,當初蘇穆與素嬛以她來脅迫容淵用紅蓮業(yè)火打開血祭壇,一定是因為這事已經(jīng)傳回了天山。 青鸞輕聲說道:“師父和師叔回來的時候,各位長老便已知曉了此事,師父說要先為師叔療傷,等師叔好轉(zhuǎn)以后,他自然會去戒律堂領(lǐng)罰……” 鐘沁兒輕蹙眉尖,沒等她說完,足尖一點,身子已騰空而起,越過了天山白雪皚皚的重重峰巒。 戒律堂位于天山一座山峰的山腹之中,中空之處有一高深寬廣的洞窟,正中有一處石臺,洞頂鏤空,數(shù)根石柱一字排開。 她還未進到那處,便聽到長鞭揚起的獵獵風聲。 鐘沁兒心下一驚,加快了步伐,身子在空中飛快掠過。 那揚起的黑色長鞭,卷了一股藍色的靈力,就要落下。 鐘沁兒來不及喊停,凌空甩出藏青色氅衣裹住鞭身,緊緊地將鞭尾抓在了手中。 長鞭本就匯入了靈力,她也不敢小瞧,徑直用上了法力來對抗。 她緊握住長鞭一端,落在正中石臺之上,在她的身后容淵正被數(shù)條縛靈鎖拴在一根石柱之上。 他身上衣衫破碎了大半,鞭痕數(shù)道,甚至有一道鮮紅的鞭痕從他的臉頰貫穿到鎖骨之上。 他本是眉眼低垂,凌亂的長發(fā)也垂了下來,忽然聽到異常聲響,一抬頭便見到鐘沁兒攔在了他的身前。 容淵眸光閃動,她此刻身著的衣衫都是他清晨才給她穿上的。 “師姐?!比轀Y神情激動地叫了她一聲。 鐘沁兒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并沒有回身,雙頰粉艷,呼吸急促,鬢角隱隱沁出細汗。 長鞭的那一端,是南脈的江同師叔,他也是江月的父親。在他的身后,還有些南脈和中脈的其他師叔。 “鐘沁兒你來做什么?”江同看向她的目光冰寒刺骨。 “江師叔這又是在做什么?”鐘沁兒抬起下頜,輕聲問道。 “你的掌門師弟在魔界臥底的時候,修了紅蓮業(yè)火一事,你可知曉?” 鐘沁兒沒有回話,顯然是默認了。 “既然他修了此等邪術(shù),就不可再入我天山門下?!?/br> 鐘沁兒長眉一挑,“師弟當年是為了自保,若不是如此,他怎么可能在魔界一直留到大戰(zhàn)前夕?” “那他就沒有資格做這個天山掌門?!苯淅湔f道。 她的目光微凜,似一道清冷的雪光,冷冷地掃向眾人。 “師弟立下赫赫戰(zhàn)功,若沒有他,恐怕這世間早就被群妖惡鬼掃蕩,宛如置身地獄,又何來這百年來的安寧?” 江同冷哼了一聲,并不說話。 “還有逍遙谷的這次,眾位師叔都不把萬年流傳的祖訓當作一回事,還好師弟潛進去,阻止了蘇穆和素嬛,摧毀了血祭壇。不然魔神之力再度降臨人間,四大仙門遲早會被掃蕩一空。” 說到魔神之力,所有的長老都面色驟變,畢竟想起萬年前的天魔之戰(zhàn),皆是心有余悸。 鐘沁兒瞥了他們一眼,繼續(xù)說道:“師弟這次若不是為了大局著想,也不會再使出這邪術(shù),他也沒有傷任何的正道人士。” 她放開了那柄長鞭,慢慢走下石臺,面向眾人。 “給我半年時間,我定會除去他身上紅蓮業(yè)火的功力。到時,眾位師叔可以親自探查?!?/br> “若能如此,自是最好?!?/br> 中脈最擅長打太極的何太沖趕緊走出,緩步踱來,“但他一直隱瞞實情,這懲戒不可不罰……” 鐘沁兒抿了抿唇,“還剩多少鞭?” 江同收了長鞭,握在手中,“共叁十鞭,還有十鞭。” 鐘沁兒面色漸沉,這半月來容淵說是與她雙修,但因她昏迷不能順利運法,必須得由他相助,得利的反而基本全是她。 更何況,早晨臨走之時,他還渡了那么多的法力給她。 剩下的十鞭,對他來說是不小的煎熬。 她挺直了背脊,輕聲說道:“我身為他的師姐,教誨無方,愿代他受剩下的鞭刑?!?/br> “師姐……不用……”容淵在她的身后急忙出聲,聲音低啞。 縛靈鎖的鐵鏈在后面響動,叮叮當當,顯然他也是情急。 江同冷笑,“鐘沁兒你知情不報,理應加罰,除了那十鞭,還要罰你十鞭,你可認罰?” 鐘沁兒神色從容,慢慢走回了石臺之上,轉(zhuǎn)身背對眾人,低聲說道:“江師叔,我認罰,那就一起吧。” 她抬起臉來,正對上面前的容淵。 他身形清瘦,道道鞭痕將他的衣衫割裂,為本就疤痕累累的軀體再次平添傷痕。 凌亂的墨發(fā),嘴角的血痕,卻襯得他的肌膚更加白皙。 狹長的鳳目如潭般幽深,看向她的那一刻卻有浮光閃動,如翻涌的泉水,緩緩淌入她的心間。 又有什么能比此刻的兩心相知,兩情相許,更能讓他動容呢? 他向著她輕輕搖首,她卻是輕柔一笑,眸似秋水,顧盼生輝。 在她的身后,江同面沉如水,揚起長鞭,自空中飛速落下,只聽得一聲接一聲的鞭聲響起,重重地擊在了鐘沁兒的背上。 她渾身發(fā)抖,一震一震地咬牙默默承受,沒有發(fā)出一絲的聲音。 其實,江同也算手下留情了,容淵受了縛靈鎖的束縛,不得動用靈力,而她還能運起法力抵抗,情況反而更好些。 等到第十鞭的時候,巨大的沖力讓她再也定不住,身子直直地飛了出去,將前面那人緊緊抱住。 鐘沁兒仰首,正對上容淵低垂的面孔,他的幾縷發(fā)絲輕拂在她臉側(cè),他神色哀慟地正看向她。 上方天頂?shù)囊豢|陽光正照下來,映著二人的臉龐,細碎的金光流動著,讓人的眉眼如詩似畫般生動。 “師姐,疼嗎?”他嘶啞的聲音帶著心疼。 鐘沁兒搖了搖頭,將兩手扶在他的肩頭,剛剛直起身來,又是一鞭落下。 鞭尾卷在她的腰側(cè),將她的身子向前一頂,與容淵的貼在了一處。 長鞭接著落下,相擁的兩人渾身一震,她唇角泛出血絲,雙眸深深地看向他。 “再疼,也比不上師弟這百年來等我的心疼。” 容淵瞳孔震動,目光漸深,聲音也微微顫抖了。 “你……想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