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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飲了口茶,掩飾異樣心緒。 “殿下見我何事?”賀子初兀自落座,淡淡道。 長公主看著他。 他這個人極冷,當真不知在床笫之時是不是也是那副光景! “衛(wèi)廣軒父子今夜就無罪釋放了,侯爺,你做了這么多,難道不是為了得到衛(wèi)韻?可如此一來,衛(wèi)家恐怕不會那么輕易讓女兒隨隨便便跟了你吧?!?/br> 衛(wèi)廣軒父子是清流派代表人物,為人剛正,即便是養(yǎng)衛(wèi)韻一輩子,也不會讓家中唯一的姑娘給人做外室,亦或是妾。 賀子初不答話,神色清冷。 長公主輕笑,“侯爺這次損我數(shù)枚棋子,這筆賬我定會與侯爺好好清算的?!?/br> 柳州那邊的官員大半都是長公主的人,賀子初此番柳州之行,為了給衛(wèi)家父子脫罪,他將柳州一系官員連根拔了,無異于砍了長公主的得力枝干。 賀子初不否認,輕輕抬了眼皮,看似漠不關心,沒甚么耐心,“殿下見我究竟何事?” 長公主終于忍不住。 她也不知道大半夜來見賀子初是為了什么。 只是一肚子怒火無處可發(fā),她一定得讓賀子初當面看著她怒火中燒的樣子。 “賀子初,不要以為你今后就能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衛(wèi)韻絕非你想象的那樣, 她很危險,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你!我昌平這輩子過不好,別人也休想!”長公主丟下這一句,帶著人離開。 賀子初沉寂良久。 衛(wèi)韻恨他,無非只是因為后院那些女子。 絕對不會像長公主口中所說的滔天憤恨。 他甚至已經(jīng)察覺,衛(wèi)韻愛上他了,否則今晚他斷不會碰她。 似乎有什么細節(jié)是他忽略了。 半晌,賀子初想起一事來,對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把娘子的生辰八字給我取來,立刻!” 他記得,長公主對衛(wèi)韻起了必殺之心,便就是在知道了衛(wèi)韻的生辰八字之后。 趙三,“……” 深更半夜,他去哪里弄衛(wèi)小娘子的生辰八字? 不過主子已經(jīng)吩咐了,他只能照做。 天色未亮,遠處傳來陣陣雞鳴聲,趙三從褚家偷來了衛(wèi)韻的生辰八字已經(jīng)是大半個時辰之后的事了。 賀子初看清那張白紙上所記下的字跡,他眸色忽的一亮。 果然是這樣! 雖然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親眼所見,更是歡喜。 他的阿韻真的回來了! 又來了他的身邊! 想起昨夜她在自己身下如海棠花般綻放,風情多姿,賀子初呼吸一緊,對身邊人吩咐了一句,“立刻回府!” 可就在車夫正要趕路時,賀子初再一次低喝,“停下!” 幾名隨從不明所以,卻見賀子初直接奪了趙三的馬駒,跨上馬背,急速往武安侯府的方向狂奔,歸心似箭。 趙三在蕭瑟的寒風中呆立,“……”那他該怎么辦? *** 破曉的金光籠罩整個武安侯府。 賀子初跳下馬背,幾乎是健步如飛,晨間掃地的仆從無意中瞥見了他唇角的笑意。 仆從們,“……” 侯爺竟然會笑。 他們好像根本不曾見過侯爺笑。看見這一幕,都跟撞了鬼一樣。 賀子初疾步邁入后院,迎面撞上青蓮。 青蓮看見自家主子這副光景,心頭一驚,有種莫名的心疼襲了上來,她吱吱嗚嗚,“主子,那個……衛(wèi)小娘子她……” “她怎么了?”賀子初止步問道。 青蓮不敢直視自家主子宛若情竇初開、患得患失的表情,道:“侯爺,離開沒多久,衛(wèi)家父子就連夜登門將衛(wèi)小娘子接走了?!?/br> 若是旁人,侯府的人肯定會擋著。 可衛(wèi)家父子是衛(wèi)小娘子的家人,青蓮不敢傷害,加之衛(wèi)小娘子執(zhí)意離開,她也不敢直接阻擋。 賀子初擰眉,青蓮立刻遞了一張手箋過來,“侯爺,這是衛(wèi)小娘子給您留的。” 賀子初垂眸一看,一行清秀的梅花小楷映入眼簾,“欠你的已還,此生互不相干?!?/br> 好一個互不相干! 把他迷的神魂顛倒,她倒是走的瀟灑,半點不拖泥帶水! 賀子初低喝一聲,“來人!去衛(wèi)府!” 第三十四章 衛(wèi)韻眼皮沉重, 身子骨仿佛是被馬車狠狠輾軋過一遍,渾身酸痛, 尤其是下邊…… 她靠著軟枕, 勉強支撐著眼皮。 衛(wèi)廣軒和衛(wèi)Z并未受過重刑, 回府后已沐浴更衣,只是消瘦了不少, 身子并不異樣。 父子二人已知, 衛(wèi)韻這陣子跟在了賀子初身邊。 一時間,衛(wèi)家父子對賀子初的態(tài)度,冰火兩重天。 沒錯,是賀子初救了他們,救了衛(wèi)家。 但也是賀子初乘人之危、趁虛而入, 把衛(wèi)韻當做了外室! 一看到衛(wèi)韻紅艷艷的唇,和她蔫蔫的樣子, 父子兩人恨不能將賀子初千刀萬剮了! 衛(wèi)父, “阿韻啊, 你若有什么委屈, 一定要告訴爹爹, 是爹爹不好,沒護好咱們阿韻?!?/br> 衛(wèi)Z也說, “阿韻, 你既喜歡美男子,那這輩子就不要嫁了,阿兄給你買幾個好看的面.首回來!” 他眼眶赤紅。一想到是衛(wèi)韻委屈了她自己, 才求得賀子初出手相救,他恨不能扇自己幾個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