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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著那顆腦袋落在地上滾了兩圈,眼珠子轉了一會兒,才沒了動靜。guntang的血就這樣直直的噴向空中,落下來一片血雨,漫天紅霧中有人一身紅衣向她飛撲過來,那人身形小巧,一頭黑發(fā)都像是在血水里浸泡過一般,滿眼猩紅,滿面血淚。 “鬼……”她顫抖著出聲,一個音節(jié)還沒出口便被那女鬼死死捂住口鼻,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將手中的短劍輕輕送進自己的心口。 那血濺到燭芯上,發(fā)出“嘶”“嘶”的聲音。片刻后又恢復寧靜。 紅衣還是那身紅衣,紅衣本該滴血。 斜照過來的燭光將映在灰白色土墻上的人影拉的很長,她似乎是累了,垂著頭一動不動,風裹著濃郁的血腥味鉆進她的衣服里,那燭火一動,人影已經(jīng)消失。 —— 已至三更,與江樓里的歌舞也早已停了,卻依舊掌燈。買醉的酒客就趴在凌亂的桌上呼呼大睡,還有一兩個落魄文人,不顧形象地一腳踏在桌上,借著酒勁扯開衣襟,對著這些睡死過去的人們高談闊論。 息之今日喝多了酒,攬著青閣的頭牌娘子找了個房間睡下了,蘇暉只是坐在兩人方才對飲的桌邊,那桌子正好挨著窗,一轉頭,就能看到月色下平靜無波的攬月江。 他緩緩地將桌上的瓷杯挪了個位子,風聲忽緊,屋內的燭火突然間滅了,蘇暉出手極快,只聽到黑暗里悶悶地“當當當”三聲,似是木棍與銀質暗器相接。有什么從檐上落下,直接落到江里,發(fā)出“噗通”地聲音。 兩個。 蘇暉閉上眼睛,伸手在桌上的桶里抽出一根筷子,擲了出去,只聽到悶哼一聲,又有什么落到水中,只是這次距離較遠。 三個。 江上異動,浮船升平,都只在一瞬。 蘇暉站起身,借著月色又點了根蠟燭,他面上一片寒霜,完全沒有白日里的溫和與柔軟。 有人推門而入,那人應當是上了年紀,滿頭白發(fā),連胡須也是花白,挑不出一絲黑來。他柱著根拐杖,腳步有些虛浮,卻也還算穩(wěn)健地一步步走到桌邊坐下。 蘇暉行揖禮,恭敬道了聲:“師父?!?/br> “嗯?!崩先它c點頭,“坐?!?/br> 蘇暉依言又坐了下來。 “之前我與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老人問道,他的聲音緩慢還帶著絲期待。 蘇暉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師父,世人都道,世間高位,當有能者居之,可若有能者不愿,又當如何呢?” “有能者為何不愿?”老人問。 “高處不勝寒。”蘇暉道,“古有壯士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今有公主和親遠嫁,客死他鄉(xiāng)。身居高位者一言一行都要必要以家國為先,可我只愿攜一人終□□湖,自在逍遙?!?/br> “為俠者,即使遠離廟堂,亦當以家國為先,舍身忘死?!崩先擞值?,“知樾,你是個聰明人?!?/br> “師父……”蘇暉垂下頭,他的眼眶似是有些紅了,聲音里隱忍了一絲痛苦,“若我當年只是軍中的一位無名小卒,我就可以獨自一人去救他,我可以與他同生共死?!?/br> “舍身取義,舍己身不難,可舍親人摯友之身太難,我……”他說著竟有些哽咽,只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蘇暉還是咬著牙把淚咽了回去。 老人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終于還是嘆出一口氣來,伸手輕輕摸了摸少年的腦袋。 “有些事說是說不清楚的,終究要你自己想明白,為師所能做的,只是多給你一些時間罷了。” “如何想明白?請師父指點。”蘇暉問。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年紀的人笑起來總有一種慈祥的感覺在里頭。 “遇到的人多了,看過的事多了,自然就想明白了?!?/br> “但是,你要切記,萬事皆有備無患,可以無欲,卻不可麻木?!?/br> “是,徒兒記住了?!?/br> 第六章 黑白 熱酒不見了。 房間的窗戶開著,清晨的陽光灑進來,落在空空如也的床榻上,桌上的短劍也不見了蹤影。桌子上的杯子下面壓了張紙,蘇暉走過去。 那上面只寫了兩個字:“告辭?!?/br> 那字筆鋒凌厲,頗有風骨,倒不像是個小姑娘寫出來的。 蘇暉淺笑了笑,“她說她有事先走了?!?/br> 息之疑惑,“不是還受了傷嗎?” “我與她不過點頭之交,萍水相逢,她要走,我自然管不到?!碧K暉說著將那字條收進袖子里,走到窗邊。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息之見他望著窗外出神,也湊上去望了望。 樓下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賣聲嬉鬧聲此起彼伏,偶有一兩個小混混來砸場子,也不打擾這一團祥和的市井氣。 “諾,你看那邊?!碧K暉伸手指了指。 息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看到河對過不遠處,兩排二層樓高的房子中間擠出來的弄堂口擠滿了人,大多數(shù)都是男人,女人們只看了一眼便驚慌地跑開,抱著孩子的婦人遮了孩子的眼睛匆匆而過。隔著這么遠距離,還能聽到那邊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似乎是出事了?!毕⒅?,“去看看?” 蘇暉點點頭,兩人出了樓,一同往那處去了。 熱酒站在與江樓二樓樓梯邊的窗邊,看著二人離開了醫(yī)館,向那嘈雜的人群去了,才轉身轉了出來,卻恰好迎面遇到了左巧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