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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久不見?!蹦桥右呀?jīng)走到了近前,蘇暉這才轉(zhuǎn)過身看她,那正是方才臺上與方顧二人較量的青衣女子。 “我叫孟千山,這位公子瞧著面生。”她向著蘇暉行禮。 “在下蘇暉?!碧K暉回禮道,“孟姑娘出身名門,暉不過市井小民,入不得姑娘的眼?!?/br> “哈哈?!泵锨剿斓男π?,“蘇公子也是來參加這青州之會的嗎,不知可愿意賞臉與我一同參加這青州之會?” 蘇暉愣了愣,沒有立刻作答,余光瞥見那邊勝負已分。 “jiejiejiejie,我我我,看看我?!毕⒅谒砗笕氯?,試圖引起孟千山的注意,可孟千山卻根本不理他。他二人自幼熟識,如此嬉笑打鬧已是習慣。 “蘇公子?”孟千山見他有些出神,出聲喚道。 “啊……”蘇暉回過神來,“孟姑娘英姿颯爽,能與姑娘一同是在下的榮幸。”他溫柔的笑笑。 “蘇公子過獎,班門弄斧,不足掛齒?!泵锨娇粗男?,有些害羞的抬起手將耳邊的碎發(fā)撥到耳后。 “既然如此,那你與我同去,剛好會一會那邊那位生面孔?!泵锨饺∠律茸右恢?,蘇暉順勢望去,正是熱酒。 他禮貌的點點頭,隨著孟千山上了擂臺。熱酒已在臺上站定,轉(zhuǎn)過身來。她手握著短劍,目光掃過孟千山,落在了蘇暉身上。蘇暉也望著她,四目相對,熱酒沒有什么表情,一絲怪異的情緒從她的眼睛里一掃而過,而下一秒她又扯出一個笑來,這轉(zhuǎn)變快到蘇暉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在下孟千山,這位是蘇暉?!泵锨匠稚刃欣睿前蚜鹆ㄉ仍陉柟庀卢摤撋x,而她本人,即使只是簡單的行禮 ,也顯得英姿颯爽。 熱酒忍不住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左手里那把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鐵劍,又看了眼自己右手上那把有些舊了的刀,明眼人都能感覺出來她似乎是有些失落。 “熱酒?!睙峋茍罅俗约旱拿?,她看了眼孟千山,又盯了蘇暉一會兒,眨了眨眼睛,問他:“好哥哥,你要和她一起欺負我嗎?” 蘇暉沒想到她一開口就這么問,一時間有些尷尬的愣在原地,孟千山亦是一怔,而后她有些憤怒道:“你這小姑娘年紀輕輕怎么說話如此輕?。 ?/br> 輕浮。 熱酒在心里頭默念了一遍這個詞,而后莞爾:“市井小民,輕浮慣了,若有冒犯,抱歉抱歉?!?/br> 孟千山覺得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接她這話,卻見蘇暉向后退了一步,對自己說:“既然熱酒姑娘是一個人,那不如由在下先與她切磋一場,若是輸了,孟小姐再上,如何?” “倒也……” “不必了?!泵锨皆捯粑绰?,熱酒直接打斷了她。 只見她刀劍在手,看過來的眼神帶了些許輕蔑與傲氣,可她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等孟千山轉(zhuǎn)過來,看向自己,她才抬起手臂,對這孟千山勾了勾手,道:“你們一起上?!?/br> “正有此意!”孟千山本就不怎么開心,又被她一激,那琉璃扇“刷”的一下展開,剎那間那陽光竟像是突然懟著她的雙眼照過來,熱酒那輕狂的表情忽然一收,短劍在胸前一擋,可強光令她短暫不可視物,只能憑那風聲判斷方位抵擋,雙兵相接,發(fā)出“鐺”的一聲脆響,那扇鋒已至眼前。 視力短暫恢復,熱酒這才看清,那琉璃制的扇骨上雕著幾朵精致的小花,光似乎就是從那幾朵花里面射出來的。 蘇暉則只是站在一邊看著,并沒有出手。 孟千山是名門女兒中最出色的一個,關(guān)注她的人亦不少,有的是欽慕她的少年郎,亦有一些家族中為子女相看的長輩。很快,這邊擂臺下聚集的人就越來越多,人們開始對臺上的局勢品頭論足。 “那果真是琉璃霜花扇吧?” “正是正是,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這么厲害的兵器??!” “孟家姑娘果然英姿颯爽,當為女中豪杰啊?!?/br> 臺下議論紛紛,臺上熱酒卻不太好受。 時間已近正午,秋日當空,那琉璃扇每變換一次攻勢都裹挾著強光,一開一合間甚至只有及其短暫的時間能讓她看清周遭的事物。而臺下的呼聲越來越高,她無法準確通過風聲判斷扇子的位置,只得靠感覺揮劍抵擋,不知不覺,她身上已多了些細小的紅痕,那是扇鋒造成的傷口,雖然極細,卻也極深。 汗水流進傷口里,泛出密密麻麻的疼,熱酒越發(fā)覺得自己力不從心。 “這是哪里來的野丫頭,我看她如此狼狽毫無還手之力啊?!?/br> “切,你可不知道,她方才可還大言不慚的說要一打二呢,果然是頭腦簡單?!?/br> “什么?一打二?這野丫頭莫不是在做夢呢吧哈哈哈哈?!?/br> 臺下嘲諷聲越發(fā)大了,更有甚者直接吹起了口哨。熱酒抽出空來撇了一眼蘇暉,卻見他依舊站在一邊不動半步,那短棍不知何時被他握在手里,一顛一顛。 熱酒看著他的樣子,心里頭暗罵了一聲。 “只要你認輸,我就會立刻收手,否則死傷不論!”孟千山說道,她如今只希望這小姑娘能趕緊認輸,她也不愿在這樣的切磋里鬧出太大的不愉快。 熱酒喘著粗氣,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火辣辣的痛感讓她渾身上下都更加興奮,頭腦卻異常清醒。她就像是一匹陷入絕境的狼,耐心的與對手周旋,冷靜的尋找一擊斃命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