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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有武功傍身,顧長清更是長于輕功。這路早就廢棄,因而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么人,沒過多久,便至山腰。 顧長清忽然停了腳步,熱酒以為他是累了要休息會兒,回頭卻見他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跟著他走過去,密林中竟有一處山洞。進(jìn)了洞,再往深了走,便不見了光亮,只是摸著潮濕的石壁向前,黑暗中,熱酒隱約覺得自己是在向上行走。 腳下的坡度越來越陡,一陣陰風(fēng)灌進(jìn)來,熱酒抖了抖,片刻分神,便覺得腳下一滑,她心中一驚,整個人失了平衡向后倒去,索性蘇暉就在她身后,輕輕扶了她一把,那力道不大,熱酒卻一下子就站穩(wěn)了腳跟。 黑暗中,只聽到耳畔傳來溫?zé)岬耐孪?,道了聲:“小心。?/br> 那聲音簡短,飄進(jìn)耳朵里,卻令她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情逐漸冷靜了下來。她略微停了停,腳下動了動,又細(xì)細(xì)摸了摸手下的巖壁,只覺得觸手冰涼,也不似剛進(jìn)來時那般粗糙。 “冰?”熱酒疑惑出聲。 “嗯?!碧K暉的聲音帶了一絲嚴(yán)肅,“這山洞是能通到岷山陽峰的另一面?”他這話是問的顧長清。 顧長清走在前頭,聽他這么問,嘿嘿一笑,頗有些得意的說:“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打聽來的秘密通道,不能外傳的哦?!?/br> “的確是條捷徑?!碧K暉點點頭道。 榛谷位于岷山陰陽二峰中間的山谷之中,陽峰岷都城郊,外人若要進(jìn)去榛谷,只能翻過陽峰,可這樣一來至少要一天一夜,直接找到這條通道,實在是快了不知道多少。 蘇暉不由在心里頭暗自佩服起顧長清來。 黑暗中三人繼續(x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腳下的路慢慢變得平緩,彎彎繞繞,也沒有走多久,便能看到洞口處的白光。臨近那洞口處,路卻變得越來越窄,到最后只能躬身勉強(qiáng)前進(jìn),那樣的姿勢實在令人有些不舒服,直到走出洞口,才豁然開朗。 此時已近黃昏了,夕陽映襯著漫山的白雪,方才從黑暗中出來,熱酒抬手揉了揉眼睛,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而自己正身處在一處半山腰凸起的平臺上,再向下望,竟也看不到盡頭。 她轉(zhuǎn)過頭,想說些什么,卻見蘇暉將出發(fā)前特意帶上的包取下來,從里面掏出來一件披風(fēng),走過來給她披在了身上。 “你早知道陽峰的背面是這番景象?”熱酒有些驚訝,她屬實沒有想到蘇暉那包里面竟然就只是裝了一件披風(fēng)。 “嗯。”蘇暉點點頭,“以前看過一本記載群山的書里有寫到,索幸我還有印象?!彼α诵?。 熱酒抬手摸了摸身上的披風(fēng),并不是很厚,摸起來卻十分舒服。事實上,她與蘇暉都是習(xí)武之人,有內(nèi)力護(hù)體,即使是寒冬臘月,一席長衫行走在外也不會覺得寒冷。 這披風(fēng)對熱酒來說實在是可有可無,若真要有什么大的動作還算的上是一點小累贅,可卻不知為何,熱酒低頭看了看披風(fēng)的兩條帶子在胸口打的結(jié),只覺得內(nèi)心有些小小的雀躍。 “你們在這里等一等,我去探探路?!碧K暉言罷就要走,卻被熱酒一把拉住,回過頭,見到熱酒解下頭上編發(fā)的發(fā)帶,原本編的一絲不茍的長發(fā)一下子就散了開來。 她向前走了兩步,將那條紅色的發(fā)帶系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打了三個死結(jié),這才轉(zhuǎn)過頭對蘇暉道:“你不要走太遠(yuǎn),一定要確保能看到這條帶子?!?/br> “好。”蘇暉笑了笑,向熱酒揮了揮手,小心翼翼的尋了勉強(qiáng)還能走的路,向下摸索。熱酒站在平臺邊看他,但崖壁陡峭,蘇暉穿的又是一身白衣,再加上白雪遮掩,很快就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熱酒又努力找了一會兒,實在是分辨不清了,才攏了攏身上披風(fēng),神色凝重的轉(zhuǎn)身往回走,走到方才他們出來的地方,竟見到顧長清正努力地往那狹小的洞里頭鉆,一身白色的道袍早就被洞口的雪水浸濕,貼在他的身體上。 熱酒皺著眉頭看了他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他竟是在不住的顫抖。 “顧長清?”熱酒喚了聲,因為擔(dān)心發(fā)生雪崩,她的聲音并不大,卻也能保證顧長清聽的清楚,可他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是自顧自的動作。 熱酒走過去,伸手拍了拍顧長清的肩膀,觸手的涼意令她心下一驚,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急問他:“你怎么回事?” 顧長清僵了僵,緩緩轉(zhuǎn)過來對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他哆哆嗦嗦的開口,才說了一個“我”字便又打了個寒顫,再說不下去了。 熱酒忙脫了自己的外衣搭在顧長清的身上,又將披風(fēng)取下來將他裹了起來,一手抵在他的后背處。 “你受不住這風(fēng)雪怎么不早說?”熱酒的聲音里帶了些責(zé)備。 顧長清沒有立刻回答,他只覺得一股暖意緩緩融進(jìn)自己的血液,由后心蔓延到渾身各處,原本被凍得僵硬的手指終于勉強(qiáng)又變得靈活了起來。 他輕輕眨了眨眼睛,自嘲一般的低笑了笑:“是不是很沒用,一個大老爺們這種時候還要搶你這小丫頭片子的衣服?!?/br>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問熱酒,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熱酒收回手,沉默了一會兒,她想起當(dāng)年瓊州酒肆里瘋馬亂竄時,顧長清將她護(hù)在身下,即使她沒有他的保護(hù)更加應(yīng)對自如。 她想起當(dāng)年在柳山上,他明知那冷州羽是要請君入甕,卻依舊決定要陪自己一起進(jìn)去,即使這件事情與他無關(guā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