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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敲門,“哐哐哐”地響了一陣,才聽見里面有人罵罵咧咧道:“誰啊?!大晚上的,買畫明日再來!” 江嶼行道:“是我。” “嘭”的一聲門就開了,年輕的老板眉?xì)g眼笑地喊道:“阿嶼!你可來了,我好想你!” 麻袋里的林子硯:“……” 江嶼行推開湊過來的柳涔,踏入坊內(nèi),把肩上的麻袋放在木椅上。 柳涔好奇道:“這是什么?” 然后,他就見江嶼行解開麻袋,一個(gè)氣得臉都紅了的公子瞪著他們。 柳涔:“這……” 江嶼行又去解人衣衫。 柳涔頓時(shí)就不樂意了,腳一跺跑過去拉開江嶼行,不高興道:“三年多了,我滿心滿眼都是你,可你竟要去脫別人的衣衫?!不行,要脫也得先脫我的!” 林子硯:“……” 江嶼行頭疼道:“我有事,先看看他身上……” “有什么好看的?!”柳涔氣道,“他有的我也有,你怎么不看看我?” 江嶼行:“你沒有?!?/br> 柳涔不服氣道:“都是男的,我怎么就沒有?分明就是你喜新厭舊,對(duì)你好的你不要,偏要去套麻袋搶!負(fù)心漢!” “什么亂七八糟的,”江嶼行不耐煩道,“他腰間紋有宿北狼,你也有?” “我自然也……”柳涔這才反應(yīng)過來,愣道,“宿……宿北狼?” 江嶼行點(diǎn)頭道:“你仔細(xì)看看,是否與薛良所紋的,同出一人之手?!?/br> 當(dāng)年,薛良的尸首從平波湖里撈上來后,第二日便不見蹤跡了。見過他腰間刺青的人寥寥無幾,柳涔便是其中之一,又對(duì)此技略懂一二。若非如此,怕是隔著三條街看見柳涔,江嶼行都撒腿就跑。 柳涔不情不愿地走近林子硯,一步三回頭道:“真要脫他衣衫?。俊?/br> 江嶼行:“脫。” 柳涔又問:“那一會(huì)兒要脫我的么?” 江嶼行額角突突地跳,“不脫?!?/br> “阿嶼,”柳涔委屈道,“三年多了,我對(duì)你一片真心,你怎么就……” “我說過了,”江嶼行打斷他,一字一頓道,“我不喜歡男子?!?/br> 林子硯:“……”哦,那前幾日在我院中說好男色的是誰? 第14章 冷就去穿衣衫 柳涔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傷心道:“男的有什么不好的,你怎么就不喜歡?” 江嶼行嘴角一抽,“我干嘛要喜歡?” 柳涔站起來就往他跟前晃,說:“你看看我,腰細(xì),腿長(zhǎng),不好看嗎?” 腰細(xì)……江嶼行不自覺看向窩在木椅里的林子硯,想起了那日在客棧里,褪下衣衫后看見的那截腰…… 是挺細(xì)的,還很白。 “阿嶼,阿嶼!”柳涔擋住他的視線,生氣道,“我是說看我,你看他做什么?” 江嶼行尷尬地收回目光,“少?gòu)U話,快看看他腰間的刺青?!?/br> “急什么,”柳涔邊走邊嘀咕道,“平日里摸都不摸我一下,扒別人衣衫你倒是挺麻利的?!?/br> “等一下?!苯瓗Z行忽然道。 柳涔回過頭,開心道:“不脫了?” “不是,”江嶼行道,“先燒爐炭火,他怕冷?!?/br> 柳涔:“……” “他怕冷,我就不怕冷嗎?!”柳涔一顆心碎得嘩稀里嘩啦,怒道,“大晚上的,我被你從床上吵醒,穿著里衣站在這兒吹了大半天的風(fēng),也沒見你問我冷不冷?!” 江嶼行:“你壯得能跑三條街,不怕冷?!?/br> 柳涔險(xiǎn)些被他氣死,“我怕冷!” 江嶼行:“那就去穿衣衫。” 柳涔:“我不穿!” 江嶼行:“……”你怕是有什么毛病? 柳涔死活不肯去燒炭火,江嶼行只好自己去搬出來燒。 柳涔一看更氣了,一爐不夠,你還要搬兩爐,他有那么弱不禁風(fēng)嗎?!你怎么不把我房子都燒了?! “可以了?!苯瓗Z行把炭火往林子硯身旁挪近了些。 柳涔氣得話都不想說了,走過去直接扯下林子硯的腰帶。 林子硯動(dòng)也動(dòng)不了,只能愣愣地看著他扯自己的衣衫。 江嶼行見林子硯一臉平靜,不惱不怒的,忽然有些不高興,“你怎么不生氣了?” 上回我扯你衣衫,你氣得臉都紅了,還瞪我。 林子硯:“……”我上回以為你是yin賊。 江嶼行卻心里有些不痛快,見柳涔端詳著林子硯腰間的刺青,還要上手去摸,不自覺開口道:“看完沒?”怎么看那么久?你看就看,摸什么? “確實(shí)與薛良所紋極為相似,”柳涔只當(dāng)他是著急了,回道,“應(yīng)當(dāng)是出自一人之手?!?/br> 江嶼行走過來,蹲在林子硯跟前,解了他的啞xue,問道:“你腰間的刺青哪兒來的?” 林子硯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是……” “我知你不是北祁密探,而是林修遠(yuǎn)的兒子,”江嶼行盯著他道,“可你腰間的宿北狼如何來的?” 林子硯咬了咬下唇,半晌方道:“我也不知,從我記事起便有了。” 江嶼行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良久又垂眼去看他腰間的刺青,緩緩道:“好,我信你?!?/br> 他把林子硯的衣衫穿好,站起來對(duì)柳涔道:“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個(gè)人情,日后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