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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與子同袍在線閱讀 - 第73頁

第73頁

    他爹娘死得早,這老頭是他爹的舊友,騙著他認(rèn)了干爹,又喜歡捉弄他,比太子還嚇人。

    “你怎么跑這兒來了?”老頭奇怪道,“你不是在云山寺跟那幾個老禿驢掃地么?”

    犬巳眼眶微紅,“他們說你死了,我來給你收尸!”可又不知道去哪兒收,走著走著就走到京城來了。

    老頭一臉茫然,“怎么又說我死了?”

    “我就知道是你騙人的!”犬巳忿忿道,“你就是不想教我畫畫!”不教就不教,也不用裝死吧?!

    老頭十分冤枉,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死了。

    他這干兒子雖喜歡作畫,可那畫的……真不怎么樣。他當(dāng)初教了大半年,可這狗子連個花花草草都畫不好,倒是跟著他去云山寺掃了幾天地,把那幾個老禿驢的功夫招式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

    老頭恍然大悟---他家狗子的天賦在這兒呢!

    于是,他就把人留在了云山寺,想著再過幾年,狗子就是一代大俠了。

    “我沒裝死,”老頭冤枉道,“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我才不信你,”犬巳推開他道,“你走開,我還有任務(wù)?!?/br>
    “任務(wù)?”老頭不解道,“你干嘛去?”

    犬巳抬頭挺胸道:“我現(xiàn)在是太子的暗衛(wèi)?!?/br>
    他當(dāng)初到京城后,盤纏也花光了,只好留在了這兒。后來,他見隔壁的秀才畫賣得不錯,又睹物思人,想起了老頭,便又想去學(xué)畫,卻陰差陽錯遇到了太子。

    太子說,若他愿去當(dāng)五年暗衛(wèi),不止教他畫畫,以后不當(dāng)暗衛(wèi)了還給他買個攤子去賣畫。

    他問太子,暗衛(wèi)是做什么的?

    太子說,有事就出去走走,沒事就睡覺。

    他一高興,就答應(yīng)了。后來才發(fā)現(xiàn),太子的嘴,騙人的鬼,打架、救人、探消息,幾乎什么都要干。

    “哎呀,狗子你出息了!”老頭擼著他的腦袋道,“都認(rèn)得皇親國戚了!”

    他又一想,疑惑道:“可太子不是整日在東宮修仙么?你跟著他,是一塊煉丹?”給他燒火么?

    “不跟你說,”犬巳道,“殿下說了,不許跟別人說?!?/br>
    老頭不服氣道:“我是別人嗎?!我是你干爹!”

    犬巳:“殿下說,親爹都不能說?!?/br>
    老頭:“……”這么六親不認(rèn)的嗎?

    林府后廚,林修遠(yuǎn)揉著面團(tuán),砸得桌板“哐哐”響,撲了林子硯一臉的粉。

    林子硯抬起袖子擦了擦臉,卻還是白花花的。

    林修遠(yuǎn)忍不住笑道:“小時候,你也是這樣站在一旁看爹揉面,被粉撲得跟小花貓似的?!?/br>
    林子硯也笑著給他爹擦了擦臉,那時,他也總會說,爹是大花貓。

    “一轉(zhuǎn)眼,這么多年過去了,”林修遠(yuǎn)感慨道,“你都這么大了,比爹還高了?!?/br>
    林子硯看著他爹微白的雙鬢,一時心頭酸酸脹脹的。

    “老何的兒子跟你同歲,都娶媳婦了?!绷中捱h(yuǎn)忽然道,“硯兒,你可有中意的姑娘?爹找人去說親?!?/br>
    林子硯:“……沒、沒有?!?/br>
    “那爹做主了,給你尋一門親事吧,”林修遠(yuǎn)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林子硯緊張地拽著袖子,“爹,其實(shí)……我……”

    “你這么喜歡看書,”林修遠(yuǎn)自顧自猜想道,“該是喜歡有詩書氣的姑娘?”

    林子硯:“……不是?!彼粫髟姡膊粫鳟?。

    林修遠(yuǎn):“那你是喜歡溫婉嫻靜的?”

    林子硯:“不是……”

    林修遠(yuǎn):“活潑些的?”

    林子硯:“不是?!?/br>
    林修遠(yuǎn)想不明白了,“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林子硯:“……會烤雞的?!?/br>
    第65章 怎么還未回來

    “烤雞?”林修遠(yuǎn)茫然道,“你喜歡吃烤雞?”

    林子硯點(diǎn)點(diǎn)頭。

    怎么突然喜歡吃烤雞了?林修遠(yuǎn)想,這不得找個廚子?

    可他又一想,他家硯兒那么瘦,能吃烤雞養(yǎng)胖些也好。

    “那爹給你留意,”林修遠(yuǎn)道,“等會兒去找張媒婆問問。”

    “不用,”林子硯連忙道,“不……不著急的?!?/br>
    林修遠(yuǎn)只當(dāng)他是不好意思了,笑道:“好,那爹明日再去問?!?/br>
    林子硯:“……”怎么還是這么著急?

    這天晚上,燒餅吃多了的林子硯搬了張搖椅,坐在院內(nèi)吹著晚風(fēng),想著怎么讓他爹明日不要去找張媒婆了。

    想著想著,許是白日里趕路累了,林子硯不知不覺便在椅上睡著了。

    于是,當(dāng)江嶼行攀著墻頭翻入院中時,就見心上人半躺在椅中,安安靜靜地睡著。

    怎么在外邊睡著了?江嶼行無奈地想,也不怕著涼了。

    他走過去,輕手輕腳把人抱了起來。

    林子硯在他懷里蹭了蹭,也不知醒了沒,只喃喃道:“阿嶼……”

    江嶼行笑了笑,把人抱回了房中。

    月色幽幽,落在院內(nèi)的搖椅上,曳出長長的影子。

    翌日清晨,林子硯緩緩睜開眼,就見江嶼行一手摟著他,笑道:“醒了?”

    林子硯迷迷糊糊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還想再睡,卻不一會兒又猛地抬起頭來,問道:“你怎么在這兒?”你不是回家了么?

    “我要是不在這兒,你就在外邊睡了?!苯瓗Z行掐了一下他的臉,“著涼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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