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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然還想再說什么,這個話題直接被跳過去,聶建國問起結(jié)婚的其他瑣碎事項,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婚禮該放在哪里辦。 這是聶建國夫妻最糾結(jié)的。 按理說,聶臻嫁給陸景然,從云市出嫁,該到男方家里去,女方這邊白天辦一場酒席,男方那邊晚上辦一場??蓡栴}是,陸景然的家在首都。 “你結(jié)婚這個事情,你爸媽那邊?”姚若梅知道陸景然的家庭情況,卻還是問了,“結(jié)婚是大事,你是準(zhǔn)備回首都那邊辦?” 陸景然看了眼聶臻,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下,直接搖頭,“不用,就在云市辦?!?/br> “什么意思?你爸媽能同意?” “我的戶口獨立遷出來了,我和陸家脫離關(guān)系,基本上,沒有生死大事,我不會和他們聯(lián)系。” “當(dāng)然,和臻臻結(jié)婚,我父母那邊,無論怎么樣的恩怨,我都會給他們發(fā)請柬,至于他們的意愿,不是我能決定的?!?/br> 陸景然一臉歉疚,望向聶臻,“我很抱歉,在這一點上,讓你受委屈了。” 婚宴酒席,男方這邊,可能連個親人都無法到場,這事情,在放蕩不羈的陸景然眼里是無所謂,但是在傳統(tǒng)家庭的聶建國夫妻看來,卻是天大的事情。 兩夫妻直接懵掉了,半晌,相互干瞪著眼,不知道怎么緩和情況。 陸景然卻提議,“不如兩場都在女方這邊辦吧,如果有人問起,就說男方入贅了,反正我們已經(jīng)打算好了,以后孩子出生,跟著臻臻姓?!?/br> 姚若梅笑臉?biāo)完懢叭浑x開,門一關(guān)上,直接沉了臉。她看向聶臻,不禁搖頭,“你跟我進來?!?/br> 聶臻隨著一起走到臥室,順手把門帶上,剛轉(zhuǎn)身,就聽到她媽的質(zhì)問,“聶臻,你怎么回事,這事情就這么草率決定,又不和家里商量!” “我……” “陸景然那么個年輕小伙兒,有房有車有存款,就這么為了你“入贅”,你說這好意思么!還有以后孩子出生,你怎么就讓跟著你姓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才知道他的想法?!甭櫿橥ξ?,這事情,陸景然根本沒和她商量過。 但是聽她媽這么說,自己心里又特別不舒服,“媽,你什么意思啊,搞得好像我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我又沒有強迫他……” 聶臻想不明白,為什么陸景然只不過提了一個兩方都方便的提議,她媽會反應(yīng)這么大。 難道女兒在她媽眼里,就只能嫁出去么,她如果真的招贅,難道不行? 姚若梅瞧著女兒委屈的眼神,哪里有看不明白的,拉過人,嘆氣,“我沒說你不好,不管你弟弟這事兒,你要是想招贅,我們反正無所謂??墒侨思倚£懙那闆r下……媽就是覺得,有點委屈他了?!?/br> 那么個大小伙兒,長得帥氣又機靈,能掙錢對她家姑娘好,如今還想著入贅讓孩子姓聶,真是什么都向著她女兒。 姚若梅欣慰同時,也心酸,“臻臻,媽就是將心比心,覺得小陸不容易。如果他一輩子都對你這樣好,你真是有福氣了?!?/br> 聶臻本是覺得自己委屈,聽她媽這么一說,卻覺得陸景然更委屈了。 “事情都這樣了,小陸家里情況咱也知道,就在云市辦吧?!鳖D了頓,姚若梅拍著女兒的手,說:“你們還年輕,結(jié)婚后好好處,他對你好,你也得對他好,夫妻間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沒有誰會平白無故對你好一輩子?!?/br> 陸景然回到家,正好趕上許朝安排的心理治療。 這一次,他的配合程度更高了。 大概是心情激動,治療的中途,記憶跳躍更加頻繁。結(jié)束時,許朝明顯感覺到,陸景然有所不同了。 “怎么了,有好事?”許朝將這一次治療記錄劃了重點。 陸景然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不說話,良久,聲音清冷,“許醫(yī)生,怎么讓我的另一個人格在這段時間陷入沉睡?” “什么?” “我和臻臻快要結(jié)婚了,到時候婚宴上,我和他怎么辦?” 陸景然從一開始的完全興奮,到冷靜下來后,意識到了最重要的問題。 現(xiàn)在的他,身體里有兩個人格,而且兩個人格根本沒有融合,也沒有達成和平相處的協(xié)議。 “我有感覺,他快要出來了,以他對臻臻的感情,絕不會妥協(xié),讓我和臻臻一起結(jié)婚的?!标懢叭焕浜咭宦?,“當(dāng)然,我也不會讓他獨享?!?/br> 這輩子就這么一場婚禮,和最愛的人一起宣誓白頭,他和另一個自己,誰能妥協(xié)! 唯一的辦法,就是暫時“弄死”另一個。 當(dāng)然,這不是陸景然自己能做到的,“許醫(yī)生,你是我的心理醫(yī)生,你的心理治療很成功,現(xiàn)在你的病人需要幫助,你不能袖手旁觀?!?/br> 許朝是完全沒想到,自己只是一時好奇接了個心理病人,倒頭來,還得管著人家結(jié)婚的事情。 “你爭什么,和聶臻結(jié)婚,無論怎么樣不都是你自己么!”許朝不明白,這都是同一個身體,有什么好爭的。 陸景然卻堅持,“不一樣,意識不同,我和他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只不過寄居在同一個身體而已?,F(xiàn)在是我和臻臻要結(jié)婚,他,不行!” 許朝這邊還未想出辦法,凌晨三點,門鈴被人摁響了。 剛一開門,就看到陸景然手臂上鮮血淋漓,整個人十分狼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