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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大雨傾盆蓋下,洞口的痕跡很快被掩埋。 后面,還出現(xiàn)了幾段不算清晰的片段。 一幀一幀的,斷斷續(xù)續(xù)。 陸秧秧站在院子的正中央,靜靜地旁觀著。 打扮得還很仙風道骨的白眉俞望被劉老爺重金請來,他的靈力根基平平,無功無過,但的確在他的勤奮下被淬煉得有些力量。 在院中逡巡一番后,他耗費了不少黃符,終于發(fā)現(xiàn)了桃枝前土中的那兩道符。 這時,陸秧秧也看到了那兩道符上面具現(xiàn)出的高勁少年跳動的靈力亮點。 那些亮點如蓬蓬生長的草木,充滿著活躍勁兒和韌勁,很能給人以希望和力量。 但奇怪的是,亮點主要都集中在生長符上,那道止生符不知怎么回事,特別黯淡。 俞望見到那兩道符后,似乎極為忌憚。 他將劉府的人打發(fā)離開,在這里設下了不會被他人踏足的結界,隨后布置了大量繁瑣嚴密且極具威力的封印。 在那之后,他費了一番力氣,近乎力竭,終于毀掉了止生符。 止生符失去效力后,生長符的生長之力便瞬間迸發(fā)出來!俞望的重重封印都沒能將它完全壓住,只是拖慢了植物生長的速度。 但這也給俞望爭取到了很多時間。 在草葉即將茂過腰際時,他用血畫符,做出了最為穩(wěn)固的四角封印,總算將生長之力壓住。 那以后,他用各種結界將這里隔絕,開始嘗試鬼鼠幫的鬼蜮陣法,一次又一次將慘死牲畜的鮮血灌溉進這片土壤,終于將本來清新蓬勃的生長之力扭曲得骯臟狂暴,并將這股新的力量用在了動物身上,先是小的老鼠,然后是貓狗 陸秧秧眉頭皺起,場景再轉。 這次,出現(xiàn)的一個普通的、有著圓月的夜晚。 在陸秧秧的注視下,一個人落進了院子。 他身體周圍四面八方都被靈力緊裹,靈力濃郁得如同濃霧,遮掩住了他全部的身形樣貌,濃霧中還若隱若現(xiàn)著雷電般的閃光。 極厲害。極危險。 這就是陸秧秧對這靈力的第一感受。 而很快地,她又看出,這個靈力和阿香獠牙以及阿香阿茴身上傀儡符上的完全相同。 她馬上提起了精神,盯緊了這個人。 那人進了院子,不緊不慢,用刀割開了小臂。 他割的傷口很深,血嘩嘩地不停流。 可他得靈力卻沒有半點波動,仿佛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痛。 陸秧秧總覺得這種瘋子似的做派很眼熟。 不等她往深處想,大片的鮮血已經流到了那根桃樹枝前,高勁少年畫出的兩道符竟然主動浮現(xiàn)了出來。 那人走到符前,低下頭,對著這兩道符看了起來。 他在看符,陸秧秧就看著他等。 可她等了很久很久,他卻始終沒有再動。 就在她即將等不下去的時候,他突然出手,將那道后畫的止生符毀了大半! 上面活躍跳動的靈力亮點頓時少了許多,本來堅韌的符變得如同一根將斷不斷的纖細琴弦,只要再稍微一撥,便會徹底崩斷! 就在這時,他的靈力終于有了松動。 在那個瞬間,陸秧秧看清了他的臉。 晏、鷺、詞。 原來就是他!?。。?! 他還往俞望的尸體上丟曇花銅錢! 整件事最開始的源頭就是他毀掉了止生符! 她剛才就奇怪,為什么高勁少年生長符的靈力還好好的,止生符的力量卻弱成那樣?要是兩道符都完好無損,區(qū)區(qū)一個俞望,根本就不可能將生長之力釋放! 轟!的一聲,回溯的咒術已經到了能夠追溯的極限,血金色的粉末盡數(shù)崩碎,瞬間消散在了空中。 但陸秧秧也不再需要回溯什么了。 她已經幾乎全明白了。 她騎上匍匐在地的大王,躍出了小院。 蹲守在外的段崢明還渾然不知里面浮現(xiàn)過什么。 見他們出來,他站起: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陸秧秧:沒查到御獸咒的信息。但望峰門這次巨獸奇襲的始末,我倒是弄清楚了。 段崢明挑挑眉,露出了想聽的表情。 陸秧秧側耳聽到有大批的人正向著這片街道走來。 她拍拍大王:先出鎮(zhèn)子,等離開了,我們邊走邊說。 段崢明自然聽她的,兩人一虎很快悄然出了鎮(zhèn)子。 走了一段路,陸秧秧松了口氣,轉回頭想最后望一眼她待了好久的地方,卻忽然看到了很不妙的一幕。 等一下。 她叫住段崢明。 我們回去。 她剛才看到了晏鷺詞。 他就站在鎮(zhèn)子的正門口,不知道在做什么。 但那個瞬間,陸秧秧心中馬上就有了相當不好的預感。 她以往的經驗告訴她,她一定得回去看看。 段崢明對陸秧秧的預感也一向是深信不疑。聽她這么一說,他馬上也跟著轉身回去,走到了鎮(zhèn)子的大門前。 然后,他們就一起看到,一枚曇花銅錢正深深地嵌在鎮(zhèn)子正門的正中央,可以看出是以極大的力道被人擲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