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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總是把他們說的那么高尚、那么神圣、那么仁義,但他們根本不配! 他們跟如今藏藥島的藥醫(yī)一樣,都是看上了這顆百年的老樹,不過是一個想要在老樹上刻像、一個想要將老樹砍走。刻著他們?nèi)讼竦睦蠘?,根本就不值得我們這樣豁出性命地守護! 勤娃仿佛把知道秘密后的這些年積攢在心里所有的情緒都傾瀉了出來,越說越激動,到最后甚至有些要哭了。 鎮(zhèn)民們漸漸陷入了沉默。 這個消息似乎對他們的沖擊極大。 一個脫俗的存在忽然就滾進了世俗,心中多年來的信仰出現(xiàn)了裂隙。雖然仍舊懷有感激,但感激卻不再那么澄明熾熱,開始混入了污濁陰冷的雜質(zhì)。 陸秧秧看著鎮(zhèn)民們望向老樹的、與以往不再相同的眼神,幾乎都能聽到他們內(nèi)心的那種私語。 原來這是那些符師自己要的 當然還是很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啦,不過 不過 好像也沒那么感謝了。 收回目光,陸秧秧忍不住冷笑著撇了下嘴角。 勤娃說的是真是假先不論,但她阿娘說得真的沒錯:做好人也沒什么好的。不管你做了多少好事,為別人付出了多少,只要你出現(xiàn)了一丁點讓別人不滿意的瑕疵,你的那些付出就通通白費了,甚至都不如那種壞事做盡卻偶爾做了一件好事的惡人得到的感激多。 這時,突然有一道聲音打破了沉默。 詞不會用就回學堂重讀,吼的聲音這么大,怕是連沽名釣譽這四個字都寫不全。 這種嘲諷的語氣,陸秧秧可太熟悉了。她眼睛一亮,馬上昂首去看。 消失了許久的薛盈提著一個裝滿藥草的籃子,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 她對著人群,冷冷地譏諷:不是要去砍樹嗎?快點去砍。我倒是很想看看,這顆老樹倒下后,這座鎮(zhèn)子要用多久才會被黃沙全部淹沒。 你在說什么? 已經(jīng)恢復了精神、甚至因為勤娃的話而激憤不已的木曾揚高了聲音。 你把話說清楚! 你說話??! 但薛盈充耳不聞。 直到走到了陸秧秧的身邊,薛盈才抬眼瞥了他一下,那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 我在說,如果不是這棵老樹和它上面雕出的人像,你們這個鎮(zhèn)子,早就已經(jīng)是個死鎮(zhèn)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的沙發(fā)小天使是清河!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墨染繁蕪52瓶;梵傾20瓶;妄3瓶; 第103章 103 我花了一天的時候,沿著這座鎮(zhèn)子的邊緣走了一遍。天上,土里,滿是死氣。這種地方,早在二十幾年前就不該有任何活著的東西了。 薛盈淡淡地說,你們之所以能活在這里,是因為有人以這顆老樹為陣眼,將整座鎮(zhèn)子放進了一個大陣,用自己的靈力維持陣法的運轉。雨水、植物、莊稼,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耗費自己的靈力所供養(yǎng)出來的。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僅要耗費巨大的靈力,而且需要布下極為精妙復雜的陣法。而要實現(xiàn)這個陣法,最重要的就是要留下一個能夠代表布陣者的陣眼。根深的百年老樹作為陣眼自然很好,但如果能在樹上刻出他自己的人像,陣法則會更加穩(wěn)固。 薛盈很少會跟人費勁巴拉地說這么多話,難得說了,木曾和鎮(zhèn)子上的人卻全都面露茫然,這讓她一下就不耐煩了。 她對著木曾冷淡道:我說的這些你恐怕是聽不懂,你只用知道,如果你拿你的鋸子對著這棵老樹鋸下去,等老樹一斷,整座鎮(zhèn)子很快就會被外面的滾黃沙所淹沒。要是不信,你就試試看,只要別在死前哭嚎著吵到我的耳朵就行。 木曾看著老樹,驚愕又后怕,等目光再落到腳邊的長鋸時,他便如同見到了毒蛇般,慌亂地向后退了一步。 雖然沒有完全將薛盈的話聽懂,但他多少也聽明白了一些:當年的符師不僅為鎮(zhèn)子降了雨,他們所做的遠比他以為的要更多,甚至連他想拿來詬病他們的這座木雕都是他們?yōu)榱随?zhèn)子才要求刻的! 但他仍舊無法承認自己的做法有錯。 他甚至更激動了:鎮(zhèn)子今年一滴雨都沒有下,前幾年的雨水也少得可憐,井快干了,能長出來的植物越來越少,我們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了。 他的聲音里隱約帶著哭腔:他要救我們,那就救下去啊,可他分明就是放棄了我們,放棄了這個鎮(zhèn)子!我們能怎么辦,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 他不是放棄了這個鎮(zhèn)子, 沉默了半晌的陸秧秧忽然出聲打斷了他。 她冷靜地看著木曾,他沒有放棄過這個鎮(zhèn)子,他只是,已經(jīng)死了。 你胡說! 木曾的情緒突然失控。 這才過去二十七年!他那么厲害!他能讓老天降雨、能救活我們整個鎮(zhèn)子,他怎么可能這么年輕就死了! 他明明對那幾個傳聞中的符師抵觸極了,可在這個時候,在他最不經(jīng)意的瞬間,他最直接的反應卻仍舊展現(xiàn)出了他對那個人強烈的憧憬。 薛盈也挑了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