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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關,陸秧秧馬上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確定哪里都沒有畫了以后,她還是不放心,又圍著床、在床的四周布下了一堆又一堆的防御術法,把床圈成了銅墻鐵壁,然后才拉著晏鷺詞坐了上去,開始說正事。 我不懂咒畫。你能看出那副海圖是什么時候畫的嗎? 晏鷺詞:約么三十年前。 這個數字直接砍掉了陸秧秧往先輩猜測的必要。 那個時候,她還活著的血親,就只有她的阿娘和阿公。 她問:你說,一個完全不會畫畫、但是靈力無窮的人,有可能會畫出剛才的那幅海圖嗎? 晏鷺詞搖頭。 咒畫乃依托畫而生,同音律術一樣,總要先掌握了畫,才能做出咒。 說著,他的手指幾次撥弄上床邊的鐵盒子,眼神有意無意地也朝它看。 陸秧秧已經很能看出他的這點小心思了。 她挑眉:你想讓我再造出一次幻境,把我們兩個變回本來的樣子? 是。 晏鷺詞直直看著她。 你知道我喜歡看你。 他說這種話的時候,眼神認真又直白,直接往她心里撞,總讓她下意識地想閃躲。 陸秧秧撈過鐵盒子,隨手丟進一團靈力。 再抬起眼時,眼前的就是晏鷺詞真正的臉了。 這就更讓我想不通了。 她接著剛才的正事,繼續(xù)說道:不是我說先人的壞話,我阿娘和阿公的畫技,都不見得比我好,他們到底是怎么畫出那么精湛的畫作的?難道是他們中的誰深藏不露? 她愁得托了腮。 而且,我也從未聽說家里有咒畫這門學藝,藏書閣里沒有,密室里也沒有 她說著,忽然盯住晏鷺詞:對啊,你的咒畫,是從哪學來的? 晏鷺詞如愿看到了她本來的樣子,正開心又專注地望著她。 可聽到她的問題后,他所有表情都在一瞬間消失了。 那種極快的變臉,讓陸秧秧的心都驚了一下。 啊。 陸秧秧垂下手坐直。 她謹慎地看著晏鷺詞:不能說,是嗎? 晏鷺詞沒有回答,但他的后牙明顯咬緊了,這是他在努力控制情緒時才會有的反應。 沒關系。 陸秧秧笑著輕輕碰上晏鷺詞的手指,對他進行安撫,但腦中卻極快地閃過了阿桃兩個字。 她記得很清楚,阿桃也是會咒畫的。 但陸秧秧沒有提。 她慢慢扣住晏鷺詞冰涼的手指,繼續(xù)跟他說話:這其實也沒什么可多想的,無非就是,三十年前,我阿娘或阿公畫了那幅咒畫,后來,我阿娘遇到了那位藍大小姐,和她成了朋友,便把那幅海圖送給了她,又教了她些咒畫的皮毛術法,沒想到今天晚上卻被用到我身上啦。 說完后,她自己跟自己小聲嘀咕:那副畫是我阿娘給她的,她為什么要用賜字?贈不就可以了嗎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過于咬文嚼字了,可她就是覺得十分古怪。 晏鷺詞看著他跟陸秧秧糾纏在一起的手指,后牙逐漸松開了。 他回握住她的手,用指尖在她手心蹭著。 你還記得我們從海圖中出來后,她問你的第一句話嗎? 嗯,她問我怎么會從西南山谷出來。 從西南山谷嗎? 對啊。 陸秧秧清了清嗓子,模仿豐腴美人道:小陸姑娘,怎么是你,你這些年如何過的,怎么會從西南山谷,說到這里,她就被你掐著脖子摔到墻上去了。 陸秧秧沒覺出問題。 她聳了下肩:她應該就是奇怪,我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從西南山谷出來、去藏藥島秘境吧。 晏鷺詞心中天然的疑慮并沒有就此消失,但陸秧秧理所當然揚臉聳肩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他想親她。 于是,他很順從內心地按住她的手,俯靠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腮邊親了一下。 陸秧秧被他突然的親吻親懵了。 等她想到要推拒的時候,晏鷺詞的親吻已經往她的側脖上落了。 今天還不到我生辰呢 她用空著的那只手推了推男孩。 但男孩顯然不想停,將她推人的這只手抓住,也按到了床上。 這下,陸秧秧好像只能任他擺布了。 但她一點都不慌。 雖然你現在看到的是我原本的樣子,但實際上,我現在用的,可是宋芽的臉,而你是宋蘆的臉。鐵盒子的聲音隨時都會聽,我們隨時都會變回去,就這樣,你還要繼續(xù)嗎? 隨著她這段話的說出,晏鷺詞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后一臉不高興地停了下來。 他看著陸秧秧,鄭重地告訴她:陸秧秧,你心地真壞。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6-02 23:55:13~2021-06-03 23:31: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冰鎮(zhèn)西瓜、饅頭和花卷 10瓶; --